第二卷:折疊空間 第七章:蠕動的肉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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折疊空間之⑦蠕動的肉團
桀驁和我們通行的好處是節省了大量的時間和體力。戈壁灘上有很多令人討厭的動物。但是一看到桀驁都很是畏懼,所以盡管也受到了一些醜陋的動物的騷擾,但是大體上還是很順利的。
這幾天才真正是安生的日子,我不敢想象,要是沒有桀驁,我們要多進行多少戰鬥。在戈壁灘已經有很多天了,我們利用指北針,一隻朝著縱深的方向前進,但是眼前還是一眼望不到邊的隔壁。好在水源和食物都是不缺的。在獨山上望的時候,發現這方圓也就五十裏左右,但是現在才證明,眼睛是靠不住的。因為我們隻是走戈壁灘已經有了上百裏的路程。一路上風餐露宿,倒也是沒什麼。因為有胡亞男和桀驁,生活增添了不少的樂趣。
又到了晚上,我們三人一狗圍繞在火堆旁。經過這麼多天的相處,桀驁已經對我們不怎麼反感了,有時候我摸摸它的頭,桀驁隻是不情願的嗚嗚兩聲,並沒有把爪子和牙齒露出來。簡單的吃了一點烤羊肉,老李又是喝起了酒。
我道:“老李,我們行進的路線沒有錯吧?”老李眯著眼睛道:“絕對沒錯。”我道:“你怎麼這麼肯定?”我就是討要老李那一幅肯定的樣子,好像什麼事情都勝券在握一樣。老李道:“我的這個指北針從來沒有出現過問題,你就算是不相信我,也該相信指北針吧?”我嗤之以鼻,道:“要知道我們現在所在的空間,可是什麼樣的奇事都能發生的。你忘了首領的話?電磁力學,牛頓定理都不適應這個空間。”
老李哈哈一笑,道:“那個首領的話你也信啊?那個首領說他們到達過邊界,你也信麼?”我撇撇嘴,不理老李。老李道:“要是牛頓定理不適應的話,那麼我們還能在地上走嗎?我們不是要飄上天空了麼?引力都沒有了。要是法拉第的電磁力學都不適應了,那麼這個空間裏麵照明的怎麼還是電?”
老李的一番話說的我啞口無言。我道:“反正就是你有理得了。”老李抿了一口酒,笑道:“什麼事情都得觀察。”什麼事情都得觀察,哼,這是老李的口頭禪,不過老李確實是很善於觀察的,可以說老李是很理性的。我想了半天,也想不出這麼多的道理。我問老李道:“你現在能想象出我們現在是處於一個什麼空間嗎?”
聽了我的話,老李好一會兒才道:“這個空間是我們第一次接觸,我相信首領比我們要知道的多得多,但是首領什麼也沒有告訴我們,隻是暗示我們到達邊界找答案。但是首領的這個暗示無疑是讓我們來送死。現在我隻知道我們所在的是第二聯城,其餘的,我真不知道。”
我皺著眉頭想了一會兒,道:“這個空間的設計原理是什麼?到底是什麼支撐著這個空間的存在?這一次好像是真的難到我了。在離子空間的時候,我們最起碼知道那個空間的構成,我們現在就像一個瞎子一樣,摸著石頭過河,現在所做的一切,我都認為是無謂的廝殺。”
老李嘿嘿一笑,道:“我看未必。我們所經曆的廝殺,肯定不是無謂的。雖然我知道到達邊界很困難,但是我們還是要努力的去探索。”
我知道老李的所謂的探索,事實上,我現在最需要的就是答案。那種從夢中驚醒的很傷心的痛,那種別人體驗不了的痛。我不知道這痛的根源,我曾經和好朋友探索過,他們說隻有經曆過大愛的人才有這種痛,但是我和陳揚在一塊兒,陳揚時時刻刻的在我身邊,嗬護我,難道因為他太愛我了,所以我才會有這種解不開的疙瘩?純屬扯淡。
正當我冥思苦想的時候,胡亞男突然歡呼起來。原來桀驁馱著胡亞男從遠處走來。這個小姑娘自從有了桀驁,性情變得頑皮多了,經常是和桀驁一塊兒出去鬼玩。桀驁最裏麵叼著一隻大個頭的鼴鼠,足足有三四斤重。桀驁把鼴鼠放在老李身旁,這個家夥現在也認可了老李的手藝,食物一定要老李做才吃,就是胡亞男烤的食物,也不吃。難怪,老李就是一個全職的好男人。
鼴鼠很快的烤熟了,老李分了一半給桀驁,桀驁狼吞虎咽。剩餘的我們三人分了。酒足飯飽,胡亞男拍拍桀驁的腦袋,示意桀驁在旁邊巡邏,我們三人就開始休息。
不知過了多久,我們醒來了。醒來的時候我們發現桀驁的獠牙和腳上的爪子全部露了出來,耳朵豎的高高的,顯然是有危險的情況。但是我們極目四周,並沒有發現什麼可疑的情形。胡亞男走到桀驁的身邊,小聲問:“怎麼了?”桀驁當然是不會回答胡亞男的話地,因為桀驁不會說話。桀驁隻是嗚嗚了兩聲,意思是有危險。
我們三人見此情形,都做好了戰鬥的準備。這兩天過的實在是太清閑了,也該到戰鬥的時候了。老李照例拿出背包裏麵的瑞士軍刀,分給我們三人。瑞士軍刀的好處是越用越鋒利,而不是越用越鈍。看著寒光閃閃的瑞士軍刀,我們三人都興奮到了極點,好像一頭餓瘋了的獅子,時時刻刻準備著普貨獵物。
正當我們卯足了勁兒的時候,桀驁突然收回了自己的牙齒和爪子,這是一個解除危險的信號。我們三人麵麵相覷,不知道到底是怎麼回事兒。桀驁卻已經溫順的站到了胡亞男的身邊。我們知道,現在戰鬥是不可能了。都泄了氣。
隻能是繼續的出發,繼續的前進。
戈壁灘白天也是冰刀子一樣的風刮在臉上,胡亞男倒好,有桀驁馱著。我們兩個老李是一把硬骨頭,我呢,也經曆過了這麼多的戰鬥,這點兒苦還是能吃的。
我道:“老李,你估計還有多長時間能到邊界?”
老李皺皺眉頭,道:“這個不好說。”
我不在說話,心裏麵默默地數著腳步聲。疲憊的心態最是令人煩躁。要是有戰鬥就好了。老李頂著風,抓緊時間前進。我們知道,隻能在白天行進,晚上行進的話一些未知的危險不說,就是照明,也成問題。雖然我們準備的有照明彈,還有電筒,但是那些東西都是很珍貴的,隻有在危機的時刻才能用。
快不行進的好處就是身體會很快的暖和起來。桀驁顯然很喜歡奔跑,往往是奔跑出很遠,再折回來,鄙視的看著我們。有時候桀驁奔跑很遠,胡亞男快看不到了,就很著急,大聲的呼喚桀驁,桀驁才像小孩子一樣折返回來。
這些情形都令我們枯燥的生活更有趣。看著老李,我道:“老李,我們是不是太順利了?你不是說過,太順利了不好嗎?”老李最煩我的就是話太多,不過老李有時候是嘴上煩我,心裏麵還是不煩的,這一點我是知道的。
老李頂著風,點了一顆煙,道:“少說話,多做事兒。現在我們要馬上做好戰鬥的準備。”我詫異的道:“現在我看不到任何的危險,做什麼戰鬥的準備?”老李道:“floating瓶,我說過多少遍了,做什麼事情要善於觀察。今天早上桀驁的表情你沒有看到?桀驁一定是發現了什麼危險。”
我道:“那桀驁後來不是也恢複正常了嗎?”
老李道:“桀驁恢複正常,並不代表危險不存在。隻能說明危險暫時解除。我相信我們這一次的敵人肯定是非同小可的。因為我從來沒有見過桀驁有這種表情。連桀驁都做好了戰鬥的準備,何況是我們?”
聽老李這麼一說,我倒是渾身發毛起來,緊緊的握了握手中的瑞士軍刀。
戈壁灘的天氣說變就變,現在突然下起了雨。風裏麵夾雜著雨,簡直是要了人的老命。老李衝著胡亞男大喊道:“先找個地方暫時避一避雨,再往前走。”老李的想法也是我的想法。戈壁灘雖然一望無際,但是避雨的地方還是能找到的。
我們在桀驁的帶領下,很快的找到了一個很好的躲避風雨的場所。經曆了這麼多天,我們身上都沒有多餘的幹燥的衣服。老李拿出火石,升起火,我們圍坐在火堆旁,就這樣讓衣物在身上自然的幹燥。好在我們幾個的身體都很好,要不然我們還真是不知道生病了該怎麼辦。因為我們的背包裏麵是沒有治病的藥物的。
這幾天胡亞男和桀驁簡直是心靈相通了,不管我們有什麼樣的任務交給桀驁,胡亞男隻用在桀驁耳朵邊喃喃兩句,桀驁便馬上明白。有時候我們問胡亞男喃喃什麼,胡亞男總是驕傲的說保密。就像這一次找避雨的場所,桀驁便很快的領會了胡亞男的意圖。
我和老李負責著尋找出路。可以說是尋找空間的出路,心情完全沒有胡亞男放鬆。胡亞男倒好,覺得探險之路很有意思。這就是我們三個人現在的心態。
直到現在,我才相信,世界上任何事情的發生都是有因果關係的。就像我現在流落到這個空間。老李突然道:“floating瓶,我在想,這個空間裏麵所有的人是不是都有一個自己的故事?”我道:“你的意思是不是凡是到這個空間裏麵的人,都有自己的故事?或者說都不是無緣無故的到這個空間的?”老李點點頭,道:“我相信,每一個人都經曆了很多,才會到這個空間。有些人可能是也像我們一樣去尋覓空間的出口,但是找不到症結所在,隻能留在了這個空間,成家立業,結婚生子,但是有一些痛苦,永遠的折磨著他們,他們肯定受了很大的折磨。”
我默不作語,老李的話戳痛了我的心。我和老李正是因為不想受到無緣無故的折磨,才到十二連城尋找答案的。可是,經曆過這麼多的戰鬥,我們才到第二聯城,現在還不知道未知是什麼。看來要完成一件事情,不經曆風雨和苦痛,是得不到解脫的。
此時胡亞男有一點點詫異,我們順著胡亞男的目光看去,桀驁又進入了警戒狀態。豎起耳朵,露出了尖利的牙齒和爪子。但是我們還是看不到任何的危險。老李把瑞士軍刀打開,對胡亞男說道:“你對桀驁比較了解,桀驁難道是發現了什麼危險?”胡亞男一臉迷茫的道:“這一次我真的看不出來。桀驁溫順的時候我很了解它,但是桀驁這個戰鬥狀態,就是我,也不敢接近的。”
這一點我能看出來。桀驁有自己的戰鬥體係。
此時我聽到桀驁突然大叫一聲,老李趕忙道:“做好戰鬥準備。”桀驁的叫聲很是淒厲和雄渾,有一些像大氣空間的老虎和獅子。桀驁的叫聲剛剛落下,它變很煩躁的扒腳下的土地。老李一看,道:“看來危險出自地上。”然後老李示意我們注意腳下。腳下是沙石和泥土,我們隱隱約約的感到了腳下的晃動,好像有什麼東西要鑽出來似地。
老李和我,胡亞男三人立馬跳上一塊巨石上,至少這上麵是安全的。桀驁在地上,嗚嗚的叫著。突然,腳下的土地慢慢的湧出,越湧越大,慢慢的,足足有桀驁那麼高的時候,突然這個湧出的物體一抖,抖掉身上的泥土,露出了灰褐色的軟膩膩的皮膚。
桀驁對著這個物體,狂叫,顯然,桀驁是極其了解這個物體的。看桀驁的神態,我們知道至少桀驁和這個動物戰鬥的話不會落下風,至少不會吃虧。
這個物體——或者這個不知名字的動物長相極其奇怪。它就好像是一大坨肉,沒有眼睛和鼻子,或者是我們看不到眼睛和鼻子。
這個動物到底是什麼?我把目光投向了老李。老李處於高級戰備狀態,但是還是有功夫回答我的問題的。老李道:“太歲。”老李就說了兩個字。我詫異的道:“什麼事太歲?”老李道:“太歲是一種軟體動物,它本身隻是一塊肉。但是這個動物絕對不能是太歲,隻是和太歲極其的相似。太歲生長於土中或者腐爛的植物中,慢慢的長大,隻是不會活動。像這樣的個頭的太歲,我們就不能稱之為太歲了。”胡亞男接口道:“這個是成了精的太歲。”老李道:“胡亞男說的對,太歲本來是沒有生命的介於植物和動物隻見的生物,但是這個太歲已經明顯的不是植物,而是動物了。”
我道:“那我們該怎樣稱呼這個玩意兒?”
老李道:“若是真的要有一個稱呼的話,那麼我們隻能稱呼這個東西為蔭蠕。”我道:“蔭蠕?好奇怪的名字。”老李道:“這些名字不是我瞎掰的,以後再給你解釋。”
老李就是我肚裏麵的蛔蟲,知道我想的是什麼。
此時蔭蠕冷靜的麵對桀驁,倒是桀驁狂躁不安,老李知道,蔭蠕的天性就是冷靜,但是他不知道蔭蠕為什麼會在這個地方出現。
桀驁實在是忍受不住蔭蠕的冷靜,躥上去把長長的獠牙直刺進蔭蠕的身體。但是奇怪的是蔭蠕並沒有反抗,桀驁退後的時候蔭蠕的皮膚又反彈回來了。老李道:“收起瑞士軍刀。”
我道:“你瘋了?瑞士軍刀是我們唯一的武器。”老李道:“桀驁鋒利的牙齒都此不透蔭蠕的身體,瑞士軍刀有什麼用?”我道:“為什麼會出現這樣的情況?”老李道:“蔭蠕的身體極其的柔軟,它用的是以柔克剛。我們是沒有辦法的。”
胡亞男恨的牙癢癢,道:“那我們怎麼辦?”
老李從背包裏麵摸出手雷,一個人分了四五顆。道:“看情形隻能用這個了。”
我們那好裝備,現在觀察著桀驁和蔭蠕的動態。桀驁已經是連續進行了四五次的攻擊,所有的手段都用上了,但是還是對蔭蠕毫無辦法。我們從蔭蠕和桀驁的狀態來看,蔭蠕不怕桀驁,桀驁也不怕蔭蠕,這兩個動物是半斤八兩,可能是有時候桀驁勝利,有時候蔭蠕勝利。但是不管是誰勝利,都是你死我活的戰鬥。因為桀驁見了蔭蠕沒有逃跑,蔭蠕見了桀驁也沒有逃跑,這兩個動物可能都知道,逃跑,或許隻能是死路一條。
桀驁肯定知道蔭蠕的弱點在哪裏,但是桀驁現在是對蔭蠕毫無辦法。蔭蠕現在是很鎮定。從這一次的戰鬥來看,桀驁好像是落了下風。此時胡亞男是幹著急,不知道該怎麼辦好。正當我們不知所措的時候,蔭蠕突然急速的前進!
我們本來以為蔭蠕的行動是緩慢的,因為那麼一個巨大的肉團,還沒有腳,怎麼能那麼快的行進呢?
但是出乎我們意料的是,蔭蠕的行進像蛇一樣,靠的是肌肉的收縮產生的摩擦力來行走。隻要肌肉收縮的速度足夠快,那麼就能很快的行進。看來我們對蔭蠕的認識還是不多。本類,這個空間的東西我們就是不是很熟悉,何況可參考的資料也不多,全憑老李那一張破嘴說,可信度也不高。
我們三人此時都非常的緊張,因為蔭蠕要反擊了,隻要敵人一動,我們就知道敵人的弱點。現在我們三人絲毫幫不上任何的忙,桀驁對蔭蠕的戰鬥好像是一場秀給我們看的戰鬥。我們知道桀驁的意思,可能這個空間中蔭蠕還有很多,它現在是在幫我們找到弱點。蔭蠕直撲桀驁,桀驁騰空而起,蔭蠕跟著騰空,等蔭蠕騰空了我們才發現,蔭蠕的底部是空的!桀驁好像是很害怕蔭蠕的底部套住自己,所以騰空而起之後極力的想往蔭蠕的背部爬去,但是蔭蠕好像是比桀驁更靈活。桀驁根本沒有機會。
桀驁落到地上的時候蔭蠕正好從桀驁的正上方落下,肉團死死的套住了桀驁。胡亞男大叫道:“該死的蔭蠕!”拿起手雷就要衝上去。老李趕忙拉住。
胡亞男道:“難道就這樣讓桀驁死去?”
老李鎮靜的說:“戰鬥還沒有結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