淚痕第二卷折疊空間之②荒野戈壁
    老李點上一顆煙遞給首領，道：“這些都是著名的經典力學、電力學原理，怎麼會不適應呢？”
    首領苦笑道：“正是因為我是一個物理學家，所以，這裏的人們把我當做首領，他們希望我能帶領他們離開這個空間。”
    老李點頭道：“這一點我是可以理解的，但是你對於離開這個空間有什麼頭緒嗎？”
    首領苦笑著搖搖頭，但是旋即又點點頭。
    我和老李不知道首領這是什麼意思。
    首領道：“頭緒有一點兒。但是說來你們未必相信。”
    老李不語。首領道：“我們這個空間方圓五十裏。”我接口問道：“那五十裏之外是什麼啊？”首領一笑，道：“海。”我道：“你們就沒有想過到海以外的地方去？”首領苦笑道：“是火海。”
    我頓時不語。
    老李道：“看來我們是被困在這個地方了。”
    首領掐滅手中的煙，眼睛看著窗外，道：“我嚐試過許多的辦法，和外界聯係，但是就是聯係不上。我不知道這個空間為什麼會存在著這裏，我也想不透為什麼許多人都無緣無故的到達了這個空間。”
    老李道：“除此之外，你還有什麼發現沒有？”
    首領道：“這個空間除了這方圓五十裏，在空間的邊界，有一個神秘的去處，這個去處是一片荒野，要達到邊界，必須離開這個荒野。”
    老李道：“你們去過這片荒野？”
    首領點點頭，道：“我們犧牲了許多人，大概有幾百人吧，才穿過荒野，到達了邊界，但是到達邊界之後，我們隻發現了火海。”
    首領的表情有一些沮喪。
    老李道：“你們這裏有沒有高地？”
    首領驚詫的道：“高地？”旋即首領馬上反應過來，道：“你們或許已經看到了，這裏有一座山，因為沒有名字，所以我們就把它叫做獨山。”
    老李點點頭，道：“謝謝你給我們這些信息。”然後示意我離開。
    首領起身相送，剛到門口的時候，老李轉身問道：“能不能冒昧的問一下，你們的身高為什麼這樣高？”
    首領苦笑道：“你是說我的身高是普通人的兩倍？當然這個身高在這個空間內時候普通身高。你們或許不知道，當我剛剛來到這個空間的時候，我的身高和你們一樣，但是隨著時間的推移，我們就會慢慢的長高，直到這個身體高度為止。”
    老李若有所思的點點頭，道：“那這個周期是多長呢？”
    首領道：“每個人都不一樣，有的兩三個月就會長這麼高，但是有的人卻需要更長的時間。”老李笑道：“這也是你能很快的找到我們的原因——因為我們的身高比較矮。”
    首領沒有對老李的言論做出評價，隻是道：“對於到達空間的每一個人，我都有權利和義務去告訴他這裏的情形。”
    當我和老李坐上出租車回到旅社的時候胡亞男已經在門口等待我們了。這個小姑娘現在是越來越懂事了，她已經把飯菜買好了。
    我和老李粗略的吃了一些食物，老李道：“明天就出發。”
    我道：“去邊界？”
    老李一笑，道：“去獨山。”
    看著我不理解的眼神，老李笑道：“我們總得驗證一下首領的話的真假吧？”我這才恍然大悟。
    一切準備充分我們結賬退房。胡亞男道：“蠱哥，我們不準備回來了嗎？”老李道：“我們這一去，絕對不是兩三天的事兒。”我笑道：“我倒想趕快離開這個該死的地方，一去不回該有多好。”
    獨山的路很好找，因為這個地方一切都逃不出人們的眼睛。不用打車，我們很快的到了獨山。這座山周圍有許多居民，和現實世界幾乎是一樣的。唯一不同的是所有的事物都是現實世界中的兩倍。
    獨山很高。粗略估計有一千米左右。我們三人用了一天一夜的功夫才艱難的爬到山頂。到了山頂的時候我感覺呼吸困難。老李的肺活量比較大，所以老李竟然沒有什麼太大的餓感覺。山的四周很是開闊。我們在山頂象四周眺望。果然，首領沒有騙我們。這個空間方圓目測也就四五十公裏左右，在邊界處，有一個荒野，也就是戈壁灘。在戈壁灘以外，是火海。這就像是一個巨大的同心圓。火海是最外圈的圓，而戈壁灘是第二個圓，我們所處的就是圓內部分。而這一座山，就像一個圓心一樣，矗立在圓的中心。
    老李放下高倍軍用望眼鏡，折疊起來，裝進包裏，然後道：“下山，去邊界。”
    我知道老李這個人是不達目的不罷休，隻能跟著他的步伐走。
    我們一邊下山一邊閑聊，我問老李：“李蠱，我們就不能從首領那裏得到一些更有用的信息？”老李點上煙，道：“你覺得呢？”
    我覺得老李的反問很是令人討厭，但是有時候老李的反問確實是現實。老李道：“那個首領要是想告訴我們更多的東西，就會把他們那次怎麼到達邊界的詳細的告訴我們。”
    我驚訝的道：“那他為什麼不告訴我們？”
    老李道：“原因隻有一個，他們沒有去過。”
    老李的話令我更加迷茫。
    老李接著道：“你想一想，這個空間按照我們目前所觀察的，最多容納多少人？”
    我掰著指頭算了一算，道：“方圓五十裏，也就是十二點五平方公裏，按照正常的人口密度，這裏應該有一千多居民。”
    老李道：“你再算一算一千多居民中，有幾個青壯勞動力。”
    我道：“應該有三百一十個左右。”
    老李道：“現在明白了嗎？”
    我突然恍然大悟，因為首領說他們犧牲了幾百人，那麼這裏總共就這麼多青壯勞動力，所以這是絕對不可能的！
    我大怒道：“這個首領實在是太可惡！他在利用我們替他進行探索！”
    老李笑笑道：“其實首領也不算是利用我們。即使首領不利用我們，我們自己也會去進行探索的。”
    我我默不作聲。
    一路比較順利，當我們達到戈壁灘的時候，已經是天黑了。
    此時天色昏暗，但是天氣還是比較好的，因為沒有刮風。老李說戈壁灘要是刮風的話，可能連我們幾個人都會被刮走的。老李把睡袋從包裏麵掏出來，給了我和胡亞男一人一個，當然他自己也有一個。但是老李並沒有睡覺的意思。
    老李把包裏麵的酒，以及一些幹糧拿出來，分給我和胡亞男。然後拿出瑞士軍刀，對我們說：“那肉還是生的呢，為了保持足夠的營養，我們有帶熟肉。”
    老李對於野外生活的經驗遠遠要高出我的想象，我是直到現在才知道，現烤的肉營養價值是比較高的。
    天空中大大的月亮已經升起來了。我們現在並沒有時間觀念，因為我們現在在一個錯亂的空間中，而這個空間，是沒有時間觀念的。我們隻能根據自然的變換來大致的推導時間。今天應該是八月十五吧？要是我是正常人的話，現在可能正在和我男朋友一塊兒纏綿悱惻著呢。但是我現在處在這個鬼地方。想到這裏，我的心已經是淩亂不堪。在看看老李，也是一臉的淒涼。或許也是看到月亮的緣故。每逢佳節倍思親，遍插茱萸少一人。現在我們隻能苦笑。那種淡淡的傷心，痛徹心扉的傷心，折磨著我們。或許，是我們上輩子欠了情債，所以老天要這麼的折磨我們？
    戈壁灘上全部是半大的石頭，但是我們還是能找到枯木的。不知道老李從什麼地方找到了許多幹枯的木柴，火焰很快的升起來了。
    烤肉的香味很快傳遍了戈壁灘的四周，我胃口大開，這一天沒少走路，可以說是馬不停蹄。特別是這個地方，出租車根本是不來的。我們隻能依靠步行。吃了一大塊牛肉，喝了兩瓶二鍋頭，然後是兩顆煙，我才酒足飯飽。現在我這個女人也被老李訓練出來了，學會了抽煙，並且有一些煙癮了。
    鑽進睡袋，照例是老李守夜。戈壁灘的夜實在是太寒冷，我們根本無法進行活動。好在我們的儲備是最足的，所以不用擔心。
    躺在睡袋裏麵，我迷迷糊糊的睡著了。
    夢中，我夢到了陳揚。陳揚好像在呼喚我，呼喚我回去，回到他身邊去。我很煩躁。陳揚好像是誤會我和老李的關係，說一個小姑娘家，跟著一個中年人瞎跑什麼。我怎麼解釋，他就是不聽。
    最後我憤怒不堪，道：“我們都是成年人了，你怎麼還這樣？我說過我喜歡你，喜歡你一輩子不會變，再說，老李也不可能會喜歡我的，我們隻是朋友關係！”
    這個時候陳揚隻是不聽，最後竟然一把掏出了一把刀子，把刀子放在脖子上，道：“你不跟我回去，我就自殺！”
    我的心很痛，不知道該怎麼辦好，正在此時，老李出現了，摟住我的肩膀，安慰我。陳揚看到這個景象，大叫道：“看看你們辦的好事兒！”說著自殺，血一下子噴到我的臉上，我也一下子驚醒了。
    醒來的時候我看到老李仍然在守夜，地上的煙頭不出意外的散落一地。
    我走過去，道：“老李，你先歇一會兒吧。”
    老李不抬頭，道：“floating瓶，你說我們現在這個樣子值嗎？”
    我知道老李問的是什麼問題。
    我勉強的點點頭，道：“什麼值不值的。當我們有那個感覺的時候，我們就已經做不了主了。”
    老李目視遠方，遠方是一望無際的黑暗。
    老李道：“我不該帶你出來，讓你受苦的。”
    我道：“其實你不帶著我，我也要一個人出來探索的。因為那種力量，那種淡淡的傷感源源不斷的襲來的時候，我們可能還能扛得住，但是當那種淡淡的傷感積累起來的時候，那種趨勢我們去尋找答案的力量，是我們所不能抗拒的。”
    老李驚詫的看著我，道：“你什麼時候學會這麼高深了？真是士別三日，刮目相看啊。”
    我打了老李一下，道：“老李，都這個時候了，你還能開玩笑，我真是佩服你。”
    老李苦笑一下，道：“我這不是苦中找樂嘛。”
    我剛想再反駁一下老李，但是我突然發現老李眼睛瞪著遠方，神情很是緊張。我雖然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情，但是我知道肯定是有事情發生。
    遠方漸漸的出現了兩個黑點，這兩個黑點慢慢的變大，再變大。
    老李突然拉起我的手，道：“叫醒胡亞男，快跑！”
    我想到了事態的嚴重，但是老李的反應實在是令我驚奇。他的反應也太劇烈了吧？似乎是沒有什麼必要吧？兵來將擋，水來土掩，我們什麼世麵沒有見過？
    老李看著我發愣，道：“快走，一會兒我再給你解釋！”
    此時胡亞男已經穿好了衣服，收拾好了行李，我們三人馬上離開這個地方。
    也不知道我們快步走了多久，那兩個黑點慢慢的消失，正當我們慶幸的時候，胡亞男大叫一聲，不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