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 第十七章 戲裏戲外 誰最真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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洛葵不做聲,原來自己喜歡他這般明顯,連個九歲的孩子都能看得出來。那他呢?他會明白麼?
“在那在那!”劉羽楓三步當一步往湖邊的一棵樹下跑去,洛葵朝樹下看還真有一個小房子搭在那邊。可走近卻不見小貓的蹤影。劉羽楓探著小腦袋恨不得把整顆頭伸進小屋裏去,“誒,那麼冷的天她不在屋裏呆著跑哪去了啊?”
“你說……這屋子是劉羽墨親手搭的?”洛葵仔細打量了這個小屋,有尖屋頂有拱形門,木板釘得結結實實、整整齊齊,小屋子裏還墊了舊襖子,看起來相當溫暖。沒想到劉羽墨竟有這份耐心跟手藝。
劉羽楓看她蹲在地上出了神完全沒有幫他找小貓的意思,一把將她推倒在地:“這屋子有什麼可看的呀,你快幫我找找呀。”
洛葵一屁股坐在地上,嘿,冰涼冰涼的。她剛抬頭瞪回去,卻看到劉羽楓身後的湖邊有兩個姑娘貌似抓著個啥活物。劉羽楓順著她的目光瞧過去,那兩個女的竟然要淹死他的小貓?!他二話不說朝湖邊衝了過去,是衝,豹子似的,洛葵被他那架勢震撼到了。她趕緊從地方爬起來,揉揉又痛又涼的屁股一瘸一拐地跟了過去。好家夥,那邊竟然已經拉扯著打開來了,什麼人呐竟敢跟皇子動手!洛葵挽了挽袖子大步向前準備好好幹上一場。
“喂!快給我住手!”她走上去抓住那丫鬟的手用力推了開去,那丫鬟重心不穩往後退了好幾步,洛葵力氣大可不是蓋的,她兩手一伸把劉羽楓護在身後跟隻奮力護衛小雞的雞媽媽似的。“你們膽子也太大了吧,竟敢跟十一皇子動手?不想活了是麼?”她厲聲厲氣,儼然有了宮中女人的架勢,連她自己也有那麼一瞬間的晃神,原來人總敵不過時間敵不過環境,沒辦法改變就終究被其馴服。
“奴婢冤枉!”丫鬟趕忙跪下在地上蹣跚著俯到洛葵腳下,“皇子妃,奴婢哪敢跟陛下動手,是陛下衝向我家主子奴婢怕出了事稍加拉了一把,皇子妃饒命,小的下次不敢了!”她一邊說著一邊將腦袋往地上磕得砰砰響。
“嫂嫂你看,要不是我們及時趕到她就要把小貓丟下去了。”劉羽楓手指指向湖邊的另一個女子,洛葵這時候才看見楞站在那手裏抱著隻濕漉漉的小貓的鳶尾。她有些驚慌得看著自己,手裏的貓被她舉在半空中害怕地喵喵直叫。
“鳶尾姑娘,要是知道你這般殘忍心機又重,當初我就不該把你留下來。”洛葵這句說得清清淡淡沒有平時的莽撞,她打心裏看不起鳶尾這樣的女子,乍一看端莊典雅、與世無爭,可骨子裏卻耍盡手段用美色魅惑男人以達目的。
鳶尾將小貓在一旁的草地上,小貓甩了甩身上的水搖晃著身子顫抖著將自己卷縮起來。她收起訝異的神情重新擺出她姣好素淨的麵容向洛葵矮了矮身子:“皇子妃您誤會了,鳶尾隻是想給滑進水裏渾身又濕又髒的小貓洗個澡罷了。”
“洗澡?這麼冷的天你是想凍死她麼?”顯然這個理由劉羽楓不予接受。
“貓!”貓咪不知為何又往湖邊跑過去,劉羽楓趕忙追上去,可他畢竟離得遠沒能趕上貓的速度,倒是站在湖邊的鳶尾一手抓住了她,她剛要將貓咪揣進懷裏,一旁也衝過來抓貓的丫鬟跑過了頭撞了她一下,隻見她雙手一鬆,貓咪在空中畫了一道好看的弧線。
“啊!你故意的!”劉羽楓大叫,洛葵真心後悔沒把玄奕給帶出來,這種他們解決不了的大狀況在玄奕他隻不過是很很微小的問題。而當一個身子越過頭頂再又輕輕跌落身前的時候,她覺得這應該隻是比微小更小的問題。
“劉羽墨!”洛葵是真的無藥可救了,看到劉羽墨的時候她的眼睛會放光,而他那身上好的輕功更叫她眼裏盡是崇拜之情,花癡本色顯露無疑。劉羽楓從劉羽墨手中接過小貓,小心翼翼地揣在懷裏,再抬腿踢了她一腳:“喂,口水擦一擦。”
“我倒沒看出來當麵溫柔賢淑的美佳人背地裏竟有些這樣的惡趣味。”鳶尾有些膽怯地看著劉羽墨,他說話陰冷,用力地捏著自己的手腕,臉上盡是不屑的神情。
“殿下,不是你想的那樣。”她被劉羽墨這樣的眼神看得微顫,劉羽墨從來都是溫柔對她,為何此時眼裏除了厭惡還是厭惡,自己難道就比不上這一隻貓麼?她抬起另一隻手抓上他的衣袖想要解釋,卻被劉羽墨用力一甩,“別看她隻是楓兒收養的一隻畜生,你也不過是我收養的玩物而已。”劉羽墨用寒冰搬的眼神最後瞥了她一眼,留給她這般如此一句如同晴天霹靂般地話。
這樣的劉羽墨,好陌生。洛葵愣愣地看著他,這一刻她連呼吸都忘了進行,剛才的花癡勁一掃而光。即便劉羽墨曾經總是對她冷冷冰冰,卻不像今日這般渾身透著寒氣,讓人覺得他根本就不是生活在周遭的人,離得那般遠,甚至讓人害怕。他是因為鳶尾跟劉羽青的事受傷了麼?是因為太過愛她才恨得這般徹底麼?這一瞬間,她竟然有些羨慕坐在地上完全石化了的鳶尾。
“還不走?”劉羽墨牽起她的手帶著劉羽楓快速離開了這個是非之地,他的手掌還是那般溫熱,對了,他還在發燒的……
“小姐,小姐,熱水來了。”又一個丫鬟提著桶熱水急急忙忙地跑來,卻看見鳶尾神情呆滯地坐在這冰天雪地中……
涼亭的柱子後一張男人的臉慢慢浮現出,他沉著眼看著眼前發生地一切。“值得麼?”男人將手伸到她的眼前,沒有人懂他為何對這個女子情有獨鍾,連他自己都不懂他為她費盡心思卻不得芳心而她卻被人隨手丟棄,沒人知曉此刻他的心是有多疼。然而鳶尾卻依然沒有承他的情,她拉下衣袖蓋住手上被小貓抓傷的劃痕,讓丫鬟扶了一把從地上站起來,就像眼裏根本容不下再多餘的一絲一毫從男子身邊擦身而過,沒有表情、沒有言語甚至沒有多看一眼。
這天可真冷啊,湖邊的地麵是因為帶著水氣才異常的冰涼刺骨吧,就如她此刻的心一樣,凍得一擊即碎……鳶尾依然微昂著頭,神情淡淡的眼裏恢複了往常的漠然,她將自己偽裝得驕傲依然消失在劉羽青的視線裏,留下他一人站在冷風淩厲的湖岸緊握雙拳……
劉羽楓咧著嘴開心地劉羽墨笑,劉羽墨對他勾了勾嘴角,用手蓋住了他眼裏迸發的歡愉與興奮。他們帶著九死一生的貓咪兒各懷心思地朝洛神殿去,小貓溫順地躲在劉羽楓懷裏就像一個討要賞賜的功臣喵喵地朝他們叫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