離越那番表現分明是默認他所說之事。於是拂曉的臉更紅了。說來奇怪，被賣到香暖閣，有哪些汙穢的經曆以後，他一直很厭惡男風的，為什麼這一次他不是感到厭惡而是害羞甚至竊喜呢？
    “是主子！”德瑞口中恭謹應答，對著史密斯露出一個陰森森的笑，“史公子，請跟我來。我一定會好！好！伺候您的！”手指捏的啪啪響。
    媽媽！好可怕！這是不是就是傳說中的夜叉？
    “呃……那個，德、德公公……”
    “你叫我什麼！”德瑞來臉色陰沉的問。
    史密斯隻覺身上寒意更重了。訕笑著道：“嗬嗬……德姑娘？德公子？德瑞？德先生？德總管？哦該叫您什麼？”
    “還是叫德瑞吧。”德瑞有些挫敗，不論怎麼稱呼也改變不了身體殘缺的事實。
    回到房間，拂曉一直沉默不語。離越心裏沒底，不知道拂曉在想些什麼。
    離越隻好試探著寬慰道：“拂曉，你別生氣，那人就是個口沒遮攔的，滿口胡言亂語……不用聽他的。”
    “是真的嗎？他說的話？你真的對我……”愛那個字他說不出口。
    “你覺得呢？”離越不答反問。
    拂曉無言。因為答案是那麼顯而易見。
    有誰會為了素不相識的人一擲千金？有誰會對不相幹的人無微不至地關懷？
    隻是這樣的愛來的太過於莫名其妙，太過輕易，他不敢相信。
    世上會有無緣無故的愛嗎？如果真的有大抵也是最飄渺易散的吧！
    “拂曉，不要不開心，也不要有心理負擔，愛你，是我的事。你並不欠我什麼！更不要因為我的愛而和我疏遠好嗎？我不會強迫你什麼，隻想你留在我身邊。可以天天看著你，照顧你，幫助你實現理想……”離越深情款款，眼中是滿滿的愛慕之情。
    拂曉隻覺得眼睛熱熱的，有溫熱的液體要噴湧而出。除了娘親，還沒有人願意對他這麼好……
    “我不配……你知道嗎？我千方百計逃離那地方就是不願做那供人褻玩的工具，我想要做個唐唐正正的男人。可是進過香暖閣已成我人生的一大汙點，我怕是永遠也擺脫不了它的陰影。雖然沒有正式接客，但是我也是經過他們的調、教訓練的，我已經髒了！我不配……”眼淚一滴滴落下，訴說內心深處掩埋的痛苦！
    離越心疼得不得了。隻是擁著他不停地撫摸著他的背。
    “你已經擺脫那個地方了，我會保護你，你永遠也不會再進去了，不要再想那些傷心事了好嗎？”
    在他的安撫下拂曉漸漸放鬆下來，停止了哭泣，隻是哭得太狠了，還有些抽噎。
    離越取笑道：“真像個孩子一樣。”
    拂曉擦擦眼淚有些不好意思，“你也沒比我大多少，盡裝大人。”
    “我可比你大很多呢！”離越不懷好意地瞄他。
    拂曉明白過來他說什麼的時候，氣罵道：“大色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