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第八章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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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
接到王娟的電話以後,王岩並沒有把這事太放在心上,但苦於自己沒有什麼“發財的路”,便也若有若無地盼望著有朝一日能去王娟那裏看看。就這樣過了半個月,王娟才又來了電話:“你現在怎麼樣啊?”
王岩:“還不就那麼回事嘛!你呢?”
王娟:“要不你來我們這裏看看?”
王岩:“你們那兒到底是幹什麼的啊?”
王娟:“是一個新興的行業,一句兩句的跟你也講不清楚,你來看一下不就知道了麼?看看我們這裏適不適合你!”
王岩:“到底能掙多少錢啊?”
王娟:“一年百八十萬吧。”
……
王岩掛上電話以後,心裏一陣迷惑,他懷疑王娟在跟自己開玩笑,什麼工作一年能掙百八十萬啊。她是不是幹了什麼不法的買賣或者是有什麼天大的秘密——總之現在王岩心中產生了無數的猜測。後來他又一轉念,跟她交往的那些天王娟也沒有騙過他,相反還幫助過他,再說她一個女孩子也不可能幹什麼太出格的事情,於是便放心多了。至於掙不掙錢、能掙多少,他都沒有認真研究過,隻想見到王娟再說。
於是王岩就在單位愈發地心不在焉了。不單是因為王娟,他在淩波的這幾個月以來,大家並沒有因為他以前熟悉這裏而得到重視,反而是他給自己的壓力變大了,不敢說不敢動的,生怕別人看他笑話。至於銷售呢,業績也平平,不過這方麵別人倒也沒說什麼,隻是那些知道他以前在體育行業幹過的人不免對他有些失望。
王岩開始以為能在淩波有多大的發展呢,但現在已經幹個兩個多月的“銷售”卻遲遲沒有被調到“文案策劃”那個崗位,公司的領導一直沒跟他提這事,他也不敢再奢望了。失望、壓力大,導致王岩現在對這份工作心不在焉,惶惶不可終日,不知道以後的前途究竟是什麼樣,自己不敢想,也從來沒有規劃過,更懶得去努力。
於是他又把希望寄托在了王娟身上。但是王娟讓他去考察幾天,公司又不給他假。所以要是去的話,就得先辭了職,為此他一直猶豫不決。直到有一天,王娟的口氣變得非常的堅決:“你是不是個男人啊!讓你來我這兒看看你都這麼磨嘰,還想掙什麼錢啊!你愛來不來吧!”
王岩最經不起別人“激將”了,他聽到王娟這口氣,便一咬牙,心想如果連請幾天假的信心和決心都沒有,那以後還怎麼幹事業啊!於是他便鼓起勇氣又一次去找經理,不過他這次是直接跟經理說辭職了。估計是經理覺得王岩平時吊兒郎當的提不起來,也可能是見他去意已決,便象征性地挽留了一下,然後就批準了。
晚上,王岩找到柳雲,他興高采烈地說道:“兄弟啊!這回你可以有錢找小雨了!”
柳雲有些糊塗,問道:“這是怎麼一說呢?”
“昨天王娟給我打電話了,說他們家現在都在河南焦作做買賣,想讓我去幫忙。”
柳雲挺高興,問道:“做什麼買賣啊?”
“做什麼買賣現在還沒告訴我,她就跟我說一年能掙一百萬。”
柳雲覺得這裏麵有些蹊蹺,便笑道:“這有點不靠譜吧?”
王岩說道:“先開始我也覺得有點不靠譜,後來我一想,王娟她媽是開夜總會的,她爸又是國企的幹部——她們家那麼有道行,開個大點的買賣有什麼不正常的呀!”
柳雲想了想,說道:“也對,可是他們能讓你掙那麼多錢,會不會是讓你給他們背黑鍋去啊?”
“不知道,反正她讓我這些天先去她那裏考察一下,如果合適就留下。兄弟,我本來想帶你一起去的,可是她說先讓我一個人去看看,兩個人畢竟也不好安排。我一想也對,我就先去看看,你放心吧,如果合適了我一定帶你一塊去!”
王岩的這番話好像給柳雲吃了定心丸,盡管他比王岩更弄不清王娟搞的是什麼名堂,但是在他的心裏至少還是信任王岩的。他現在的情緒略微有些激動,王岩今天的“好消息”仿佛讓他重燃了當初來北京那掘金的希望,他又開始夢想著自己功成名就時的樣子了。
這個晚上柳雲早早睡去了,他做了一個很美很美的夢。
夢裏麵他又見到了小雨,她答應跟柳雲訂婚了,並且雙雙回到了柳雲的老家。
訂婚的前一天晚上,柳雲和小雨睡在了同一個房間,但他的父母卻煞有介事地給他們安排了兩張床,說新人不論是訂婚還是結婚的前夜同床總是不吉利的,況且這事給鄰居傳出去臉上也沒有光。柳雲本想和小雨好好聊聊的,便不怕費力,把自己的床挪到了小雨的旁邊,小雨也沒阻攔,隻是覺得有些困了,便對柳雲說道:“要不你自己看會兒電視吧!我先睡了!”
柳雲故意湊近她:“咱們聊聊嘛!我激動得都睡不著了,你怎麼跟沒事兒人似的呀?”
小雨往旁邊躲了一躲,說道:“不是跟你說了麼,我這幾天都沒睡好,白天還得跟你們家那麼多親戚陪笑臉,我也就奇怪了,你們村子裏怎麼這麼多的人啊,比我們老家可多多了。”
柳雲笑笑,說道:“我們家人緣好唄!嗬嗬,再說了,我娶了個這麼漂亮的媳婦,他們能不過來‘長長見識’麼!誒對了,你教教我四川話‘人緣好’怎麼說吧。”
小雨想了想,微笑道:“就叫——‘哈挫挫’的!”
柳雲高興道:“對,我就是‘哈挫挫’的!哈哈!”
過了一會兒,柳雲見小雨麵衝著他,整個人蜷在一起,身上的香氣暗暗襲來,便不由自主地摟住了她,不禁有想吻她的衝動,因問道:“咱們倆分開這麼久了,你想我了嗎?”
小雨枕在柳雲的胳膊上,兩隻手自然地搭在了上麵,反說道:“你猜呢?”
柳雲沒有回答,心裏隻是一陣一陣地激動,他的聲音有些顫抖,因問道:“老婆,我親你一口行麼?”
小雨不置可否,等柳雲的嘴唇輕輕在自己的嘴唇上劃過以後,她感覺幹幹的,便上下舔了一舔,說道:“趕快睡覺吧,明天還得更累呢!”說罷整個身子又朝柳雲的懷裏鑽了一鑽,直到身體的全部香氣都仿佛籠罩了他,然後又給柳雲那邊的被子往上提了提,說道:“真要趕快睡覺了,再不睡明天就得困死了!”
柳雲很聽話的樣子,把小雨又抱緊了一些,看著她慢慢閉上了眼睛,臉上還洋溢著甜美的笑。然後他又湊到小雨耳邊,好像要把她的耳垂銜到自己的嘴裏似的,說道:“那你真的願意嫁給我嗎?”
小雨便又睜開眼睛,耳朵癢得直往肩膀上蹭。她故裝起了頑皮,喃喃說道:“這得看你表現。”……
這時候柳雲忽然醒了,心跳卻依舊像在夢裏那樣加速不止。他現在滿腦子都是小雨,他知道自己仍舊深愛著她,他不想失去她。
柳雲決定不再耽擱,他想讓小雨趕快回到自己的身邊。於是,這股莫名的勇氣和衝動使他掏出手機,無比激動地給她發了一條短信:“老婆,你最近好嗎?我們還是和好吧,我要跟王岩做買賣去了,到時候我就養得起你了,我愛你!”
然而夢境和現實終究是不同的,有時候甚至是南轅北轍、天壤之別。此時此刻的小雨正躺在床上,百無聊賴地望著天花板,她看到柳雲的短信,未假思索就把它刪了——在小雨看來,柳雲的想法仍舊是那麼無聊和幼稚。而此時的她,已“榮膺”淩波老板陳家林的新一任“花瓶”,此時此刻,她正躺在陳家林的床上。
這時候,陳家林從衛生間出來,他剛洗完澡,身上披著睡袍,頭發濕漉漉的一邊走一邊用毛巾擦著。見到小雨正在發呆,便問道:“在幹嗎呢?怎麼不看電視啊?”
這時,柳雲的短信又來了,裏麵寫道:“隻要能跟你在一起,不管幹什麼我都願意!”小雨有些手足無措,還沒來得及看就趕忙刪了,對陳家林說道:“我玩手機呢。”
陳家林笑了笑,把毛巾丟到了一旁,撩開小雨的被窩鑽了進去,一隻手搭在她的肚子上,說道:“老婆,給我生個孩子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