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三十章 幾家歡喜,幾家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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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浩哥”方鈴兒的出現打破了兩人的僵局。
“鈴兒,你怎麼來了”皓夜溫柔的看向方鈴兒,好似念情不在一般,這般莫名,方鈴兒卻是稍微愣了愣。
“你久久未歸,莫公子說出去也沒見回來,所以就出來找你們了,沒想到你們在一起”方鈴兒對著念情甜甜一笑,“公子,是時候吃午飯了,我跟我娘特意弄了很多好菜”
念情點點頭,隨後落在他們後方慢慢走著,方鈴兒還未出閣,與皓夜的動作並沒有太過親呢,隻是看著兩人親密的樣子,卻讓念情有想逃的衝動,盡管隱隱作痛的心一直告訴著自己,皓夜隻是失憶了。
一張小小的四方桌,勉強擠下五個人,念情感覺自己多餘,也並未勉強自己擠出笑意迎人,還好其他人也並未在意,隻當念情是某富家公子,自是孤傲,能不嫌棄這種偏壤之地,已實屬難得。
“鈴兒,阿浩,你們兩個要多吃點,明天會很忙,多補充點體力”方大娘忙著給兩人夾菜。
“知道了,伯母”皓夜笑著回道。
“嗬嗬,過了今天,就要改口叫娘了”方大叔應和道。
“爹”方玲兒嗔了一聲,女兒家臉皮比較薄,“有客人在呢”
“嗬嗬,公子啊,我們招待不周,你請隨意啊”方大叔頓覺失禮,連忙客氣道。
念情嘴角輕顫,勉強擠出幾分笑意點點頭,看向皓夜,不知他是有心還是無意,正往方大娘碗裏夾菜,一家人和樂融融,好一番天倫之景,很生疏很羨慕。
“公子,公子?”
“嗯?”被方鈴兒的叫聲拉回思緒。
“這些飯菜您不喜歡麼?都沒見你動筷”
“不是,我隻是想一些事情”斟酌再三,念情問道,“鈴兒姑娘,恕我冒昧,終身大事定當深思熟慮,你對他是很認真的吧”
“這個”方玲兒猶疑的看了眾人一眼,見眾人都在看著自己,害羞地低下頭道,“不瞞公子,其實在我第一眼看到浩哥的時候,我就喜歡上他了,此生我非君不嫁”
“你是怎麼認為的?”念情看向皓夜。
“鈴兒既漂亮又嫻熟,將來一定是位好妻子,而且她還救過我的命,我會好好待她的”皓夜不曾猶豫的脫口而出。
“是嗎?”念情難得的笑了,卻是覺得自己可笑,這人就算失憶,但已是他決定的事情,怕是很難更改吧。
“公子,您為何問出這樣的問題”也許剛剛的那番愛慕之語讓方鈴兒覺著尷尬,她問道念情,“公子也有喜歡的人嗎?”
“有,可如今我卻不知道他在哪裏”
看著念情憂傷的樣子,不想這位孤傲公子,也是一個癡情人,方大娘有點感懷的問道,“是個什麼樣的女兒家啊,能讓你這麼牽掛,一定不是尋常人”
念情苦笑著搖搖頭,“是不尋常,我足足等了有十年”
念情失落的樣子,讓周遭的喜氣頓時染上一層憂傷,方大娘回神,對著眾人道,“都別想不開心的事了,阿浩,快給公子夾菜啊”
皓夜夾了幾片青菜葉到念情的碗中,方鈴兒見狀忙道,“今天的水芹非常新鮮,浩哥,幫公子夾一些吧”
“他不愛吃”皓夜隻是不在意的回話,卻讓所有人的視線轉向了他,驚覺自己失言,皓夜忙解釋道,“一直沒見他動過芹菜,我想他應該不喜歡”很牽強的解釋,並未消除大家的疑惑,因為念情沒有夾過任何一道菜,不過這種小事情大家都不甚在意,除了念情。
原來沒有猜錯,念情覺得自己沒有想象中的那麼激動,“原來你還記得?”皓夜沒有回話,眼神有些閃躲,原來曾今所謂的愛都是假的,他早已選擇了拋棄,攤開手掌伸到皓夜的麵前,“將我的東西還給我吧”。
知道自己瞞不住了,也隻是一瞬間的複雜,皓夜掏出懷中的玉佩,輕輕的放在了念情的手心,十年的執著加之一月的相處,是不是都在這一刻結束了。
“這塊玉佩?”方鈴兒的突然出聲,“浩哥,不是已經被你當掉了麼?”
“當掉了?”念情驚愕的看向方鈴兒,一臉不可置信,他想過千種可能,唯一沒有想過的就是皓夜會自己丟掉這塊玉佩,淒慘地笑了笑,愛都不愛了,一塊玉佩又算得了什麼。
“是啊,當初我爹去砍柴摔成重傷,隻有城裏的大夫才能醫治,可是醫藥錢都太貴了,多虧了浩哥換回的五兩銀子”
“是啊,不然我這把老骨頭這會兒可能還在床上躺著呢”
“原來這塊玉佩這麼有用,我還真是沒有想到”念情握緊玉佩,也就隻值五兩的玉佩,“多謝款待,我告辭了,恭喜兩位新人”一臉的淡漠,是否這就是心灰意冷。
明明一口飯菜都沒吃,方家三口被那生人勿進的氣息給震懾,等到回神,念情已走出了一段距離,而皓夜卻是端坐在那裏,未曾再說一句。
夜半——
柳慕青回到客棧卻見自己的屋中有些許微光,推門而入,隻見搖曳的燈火旁坐立著一瘦弱的身影,顯得非常的孤單。
“我等你很久了”聽到動靜,念情回神。
應該是錯覺吧,這聲音冷得刺骨,一向對念情很傲慢的柳慕青也難免心中幾分驚慌,“你等我做什麼”
“明天的比武我會去,不要讓任何知道”走到柳慕青身邊,念情低聲說道。
“你?”柳慕青有些不可置信。
“他已經背棄你們了,離開這裏吧”不理會柳慕青聽到這話後無理的質問,念情走出房間,微光之中獨留柳慕青一人咬唇陷入沉思。
第二日,是某個人大喜的日子,天才微亮,念情踏出客棧,卻又是走上了那條陌生的路,一夜未眠,念情想了很多,猜不透什麼是愛情,但愛了便是愛了。
柳慕青因為念情昨晚跟她說的話,也一直不得安眠,從她的房間便能看到大街上的動靜,她知道念情今日要去紅土丘赴約,隻是那紅土丘離這裏也就半個時辰的路程,現在出發也未免太早,而且根據昨晚上念情說的話,柳慕青肯定了自己的猜測,念情已經知道皓夜的行蹤,想到這裏,她悄悄的跟在了念情的身後。
但螳螂捕蟬,黃雀在後,本想呼吸一下清晨新鮮空氣的莫蕊,卻看到柳慕青悄悄的跟蹤在念情的身後,不明白念情這麼早要上哪兒去,而且柳慕青鬼鬼祟祟的樣子,讓她內心很不安,於是她也悄悄的尾隨在柳慕青的身後。
隱在林中遠遠地看著方家人張燈結彩,忙裏忙外,這般喧鬧讓這平凡的小山村處處幸福洋溢,隻是念情卻一點也沒有被這歡鬧的氣氛感染,心裏隱隱痛著,此時天已大亮,差不多也是時候去赴約了。
“他要成親了”對著想要衝上前去的人說道。
“什麼?不可能,你既然早就知道宮主在這裏,為何不告訴我——們”柳慕青止住要上前的腳步,轉而看向念情,袖中悄悄藏住暗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