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11章 時雨(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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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夏目同學要是能夠看得見的話,希望你能幫我這個忙。這裏快被拆了,我想這是我最後的機會了……”
笹世純停住了腳步,站在樓梯口看著夏目貴誌,眼睛裏充滿了希翼。
“……真的很抱歉。”
夏目貴誌違者心,將謊言又一遍地說出口。可是,那內心的苦澀要怎樣才能說得出口。
“是嗎……夏目同學是真的看不見啊。”
笹世純自言自語地說著,然後輕輕搖了搖頭,一笑帶過。
兩人繼續向前走著,隻是這次,兩人之間再沒有言語。這種靜謐,一直持續到他們出了校舍。
“沒有人回來……”笹世純不可思議的看著眼前空無一人的走廊,心下有了一種不好的預感。“究竟是怎麼回事……”
就在笹世純還在那裏,自言自語地說著話的時候,與她磋了一個身位站著的夏目貴誌,突然被一股拉力拉到了一旁,還未等作出反應,夏目貴誌正好看清了來人的摸樣,便隻好將快要伸出去的拳頭,又硬生生的給壓了下來。
“貓咪老師,你這是要做什麼啊……”夏目貴誌有些不悅的看著眼前變成女人的斑,不免有些別扭。
“雖然手下都是一群低級的,但是頭目可是出乎意料的厲害啊,而且名字似乎也在友人賬上……那個妖怪的名字叫「時雨」。”
一陣煙霧在夏目貴誌的身邊炸開。霧散去,出現在眼前的是妖化後的斑。
“時雨……”夏目貴誌輕聲呢喃一聲。然後十分不解的看著突然出現在眼前的巨大腦袋,說實話,這樣近距離的看著斑,很有種威懾力。
“事情變得麻煩了,我們趕緊回去吧。結界雖然很強,但我還是能破解的,上來,坐到我的背上。”
斑說著已是將身體伏在地上了。
“其他人怎麼辦?”夏目貴誌不是感覺不到對方的強大,但就這樣讓他拋棄同學,他實在是……做不出來。
“別管他們了。”斑有些不耐煩地說,隨即又是冷笑了一聲,說,“反正你不是也不喜歡人類嘛。小時候,你是一直被人類排擠的吧?”
“話雖這麼說……但也不能放著不管。”猶豫的念頭隻是一閃而過,夏目貴誌便已是堅定了決心,即使是他們先對不起他,他也還是做不到棄他們於不顧。
“我想去做力所能及的事。”夏目貴誌看著他,目光裏是不常見的堅決。
斑就這麼與他對視,片刻後,終是幽幽的歎了口氣。
“夏目同學,你在哪?”
正在這時,不遠處傳來了笹世純尋找夏目的聲音。
斑的反應也是夠快,幾乎是在笹世純出現在視野裏的那一刹那,便已變回了女生的樣子。
“夏目同學,你沒事吧?”看見夏目貴誌的笹世純,趕緊激動地跑了過來。
“啊……沒事。”
斑沒有理他倆,視線無聊的在一旁看著,突然發現樓梯口出現了之前遇到的那些個低級妖怪,此時竟都往樓頂的方向跑去。
“那家夥在屋頂,夏目。”斑提醒。
“屋頂?那家夥?”笹世純看著他倆那嚴肅的表情,像是突然間想到了什麼,試探地說,“是那個人嗎?”
糟了,忘了她在了。
夏目貴誌低下頭,不去看她,仿佛這樣就可以逃避什麼了。
笹世純見他這樣,更加肯定了她的猜想,也不管他們了,一臉失而複得的神情,向樓頂跑去。
“你要去哪,笹世!”夏目貴誌趕緊喊她,可是笹世純哪會再理他,隻丟下一句“我要見他”便不管不顧的繼續向上跑去。
這時,屋頂的木質房梁突然間坍塌下來,向笹世純砸去。
笹世純尖叫一聲,嚇得閉上了眼睛。
“小心!”夏目貴誌趕緊衝了上去,將她撲倒在地。
“夏目!”斑也是被嚇了一跳,看到他突然撲了上去,也是趕緊往上衝,緊緊地將他們護在懷裏。
所幸那木梁砸到了旁邊,離他們還有點距離,所以倒也都相安無事。
在看到那木梁沒有砸到他們時,斑也算是鬆了口氣。但對夏目貴誌這種“舍己為人”的做法卻十分不讚同,於是批評道。
“你以後做這種事情的時候,能不能注意點啊?我會很麻煩的懂不懂?”
“……那種情況下,我怎麼會想得那麼多呀。”夏目貴誌小聲嘟弄了一下。但馬上又補充了一句,“我以後會注意的。”
“老師,拜托你把笹世送到安全的地方。”
夏目貴誌將笹世純讓給斑扶著,自己則轉身朝樓上跑去。
“你要做什麼!”斑吼住他問。
“阻止它。把名字還給它後再說服它。”夏目貴誌頭也不回地說。
斑聽完後,氣得夠嗆。感情他剛才都是對牛彈琴啊?
“夏,夏目同學!”笹世純在身後急得大叫,可無奈斑挾製住她,動彈不了。
這棟舊校舍總共有三層。夏目貴誌一路跑上去,累得直喘氣,手扶在把手上,輕輕舒了口氣,終是推開了頂樓的門。
這一開門,頓讓他感到一陣心悸。
空氣中迷漫著一種不知名的藍色氣體,飄散在空中,一切看上去都是霧蒙蒙的。
視線掃去,夏目貴誌便看見了他的那些同學倒在地上,不省人事。
夏目貴誌站在門口,震驚得說不出來話。
然後,他馬上便發現了這一切的罪魁禍首——時雨。那個遮掩住了麵貌的妖怪。
“嗬,我還想去找你呢,沒想到你倒自己來了。”冷漠疏遠的聲音,讓人摸不透他的真實想法。
“請你不要再做這種事了。”夏目貴誌平靜地看著它,一字一句地說。
“我拒絕。”時雨拒絕得幹脆利落,卻倒也是意料之中。
“我厭惡人類。都是你們把我變成這種不祥的妖怪,如螻蟻般的踐踏在此處,最後還想要奪去我最後的住處,我絕不會還給你,我倒要看看你們父母悲痛的樣子,那一定是很有趣。”時雨的聲音裏帶著絲絲的冷酷。
“有個女孩想要見你,你之前明明是幫助過她的,為什麼你現在又不去見她呢?”夏目貴誌回答了一個不相幹的問題。
“你是不會了解的,夏目大人。”時雨冷笑了一聲。“你和玲子有血緣關係吧,擁友人帳讓我臣服不就好了?嗬,說到底,你不過是一個爛好人罷了。”
“既然這樣就好辦了,我把名字還給你……”
“不需要!”時雨冷漠地看著他。
話音剛落,夏目貴誌便就感覺到周圍一陣地動山搖,險些站不住。
“我不需要解放。這個被汙穢了的名字,把它燒了煮了都好,不要再給我了!”時雨說。
隨著時雨情緒的不穩定,夏目貴誌感覺,這個地方似乎都用不了多長時間遍就會塌掉了!
而就在這時,不知從那裏奔出了個黑影,擋在時雨的麵前,讓他一時沒了動作。
那是一隻貓。時雨發現。
貓咪從空中落下,時雨便就看見了夏目貴誌,嘴中含著一張紙,雙手合十……
時雨大人,我把名字還給你。
那是一個支撐著一個女孩心靈,心存善良的神明的名字……所以並不是汙穢的。
並不是汙穢的……
猛然間,時雨似乎聽到了這樣的一個聲音。
是……這樣嗎……
往事如煙,希望那些不好的回憶,也能如這名字般,化成煙,散了罷。
……
“出來一下,拜托了!”
一個女孩的聲音從遙遠的記憶裏傳了出來。
“無論如何都想要來謝謝你,求求你出來吧。”
那一次僅僅是想要她快點出去,才幫她的。
但她不死心的每天都來,真是個奇怪的生物……
如果被不淨的我碰了,一定……會被玷汙的吧……
“拜托了,一次就可以了!”
啊,是啊,隻見一次的話……你就不會再來了吧……
那些在黑暗中忐忑的日子,也許是它過過得最幸福的日子了吧?時雨一直是這樣認為的。
“謝謝你,夏目。我要走了哦……這種折磨人的事,我已經厭煩了……”
“時雨大人!”夏目貴誌急急忙忙的想要吼給他聽,將笹世純的願望吼給它聽。“笹世她說過,「時雨大人並不是不淨之物」,你幫了她。就算你不相信人類所說的話也好,還請你,相信笹世她說的話……”
“夏目同學!沒事吧!”風風火火趕來的笹世純破門而入。
一陣強光突然從時雨的身上炸開。不知為什麼,笹世純也感覺到了。在那一瞬間,她似乎看到了……
一個長相秀氣的男子,漂浮在空中,溫柔地對著她笑。
然後,她還感覺到,一隻溫暖的手,輕輕撫摸了她的額頭……
再見了……女孩。
兩顆苦苦想要交流的心,隻要不放棄,終會是彼此感應到的罷。
就這樣,最後的試膽大會結束了,一再有人昏倒,找到不見了的學生等等,對大家來說,似乎都是一次非常不可思議的試膽大會。
翌日,中午。
仍是一個滾燙燙的夏日,蟬兒不知疲倦地叫著。
夏目貴誌正往回家的方向走著,突然身後一個女生喊了他的名字。回頭看去,是笹世純。
“笹世?”
“夏目同學,昨晚,我……”笹世純吞吞吐吐地說著,似乎有些不好意思。
“啊,那是怎麼回事呢,大家好像都在屋頂睡著了。”夏目貴誌笑了笑回答她。
“誒?”笹世純一愣。
“恩?”夏目貴誌也裝傻。
“這樣啊……是啊……”笹世純輕聲呢喃了一聲,像是突然間想到了什麼,對他笑了笑便走了。
夏目貴誌看著她遠去的背影,若有所思。然後微微一笑,擺了擺頭,繼續往回家的方向走去。
無意間視線一掃,正好看見了昨天那擋在路中央的河童,繼續以那半死不活的姿勢趴在路上……
“……哎。”夏目貴誌歎了口氣,無奈的笑笑,去了礦泉水,朝它走去。
這樣的日子到底什麼時候是個頭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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話說,沙發那邊好冷清啊,怎麼就沒有親給我留言泥?其實啦,我還是蠻希望大家能給我提提意見的,我的文寫成啥樣,我自己是不知道啦。
嗬嗬,祝大家觀文愉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