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四章鬱鬱寡歡
    容若沒有說什麼離開了清苑，紫晴隻是失聲痛哭，小菊和嬤嬤聽到聲音，連忙跑進了房間，但紫晴什麼也不說，隻是一個人在那兒哭著。她無法理解老天爺這樣的安排是何用意？如果容若沒有出現，也許自己可以當做什麼都沒有發生過，如果容若沒有再爭取，自己可以當做容若也認命了，可偏偏容若出現了，要帶著她去爭取最後一次機會，可自己如何不知道容若以後的路？以後的路上，她，夏紫晴，與他，納蘭容若，無關。
    “公主，你倒是說句話啊，這是怎麼了？”嬤嬤在一旁幹著急，她勸服不了紫晴。紫晴哭著，哭著，越發傷心，越發覺得命運不公，越發覺得委屈，但，有時，命運的這種所謂的不公，卻能讓你活得久一點，更久一點……
    “嬤嬤，這可怎麼辦啊？這究竟是……”小菊也是急的不得了。但對於公主的事情她知道得比嬤嬤還少，嬤嬤都不知道公主怎麼了，自己又如何得知呢？
    “罷了，既然公主想哭，那就讓公主哭吧，你去門外守著，別讓任何人進來。”嬤嬤說罷待小菊出去後，又跟紫晴說道：“公主，心裏既然有委屈就哭出來吧，隻是這次哭過之後，以後都要好好活著。”嬤嬤輕輕擁住紫晴，拍著她的肩，像是哄著一個小孩子一般溫柔。嬤嬤的擁抱讓溫暖了紫晴，紫晴也回身緊緊擁住了嬤嬤，像是一個受了委屈的孩子在向自己的母親哭訴著……
    “公主，那日不是想通了麼？怎的今日又是這般模樣？”嬤嬤撫著紫晴的背說道。
    “嬤嬤……我，見到……”紫晴本來是想對著嬤嬤哭訴一番的，但想起這件事還是少點人知道的好，總歸，在這些事情上紫晴總能保留一份理智，她可以哭，放聲大哭，但是不允許自己把容若忘泥沼裏在推進一步。
    “公主，若是不想說便罷了，隻是老奴隻希望公主能好好的，這樣就夠了。”
    “謝謝你，嬤嬤。”紫晴除了說一聲謝謝，不知道再用什麼話來表達自己此時的心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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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忽然門外傳來小菊的聲音，“嬤嬤，嬤嬤，請出來一會兒。”大概是什麼事情小菊自己做不了主，於是將嬤嬤叫了出去。嬤嬤將紫晴扶至床邊，讓紫晴靠著歇息，已經哭了許久的紫晴，已然沒有更多的氣力去管屋外的事情了，更加沒有心情管，容若的事情對她來說，如果沒有早早的期許，紫晴現在也不至於會傷心至此……
    紫晴隻是呆呆地望著地板，什麼也不想想了，可是，腦袋和心又哪是自己控製得了的，一切盡不再他的掌握之內，正猶如她現在的命運，也不是自己能掌握的。
    “紫晴。”耿聚忠見到正在發呆的紫晴，心不由得一痛，這是他認識的夏紫晴麼？這是即使被寧潤毅抓去囚禁起來，依然能吃能喝，還能睡午覺的夏紫晴麼？這是喊著讓自己好好吃飯，好好睡覺的夏紫晴麼？這是就算是驚風把她嚇到了，依然一副刁蠻的性子的夏紫晴麼？這不是！這個夏紫晴，怎麼會一點兒笑容也不見了呢？
    “紫晴……”連著叫了好幾聲，紫晴才從自己的世界裏回了神，隻是見到耿聚忠，她忽然之間，不知道要說什麼？要怎麼說？
    “紫晴，你……還好麼？怎麼在皇宮裏這麼一陣子就成了這樣了呢？”耿聚忠絲毫不再掩飾他的心痛，這一刻，他再也不需要掩飾他的真實想法了，因為眼前的夏紫晴，不，和碩柔嘉終於要成為他的妻了。
    “耿聚忠……”紫晴隻說出一個名字，便再也說不下去了，這個男子，這個她即將要嫁的男子，她從來隻是把他當做哥哥罷了……
    “你……為什麼哭了……”耿聚忠最終還是問出了口，他不知道，這個紫晴是不是還在愛著那個高高在上的君主，他不知道為什麼那個高高在上的君主這一次為何肯將他的妻還給他了，他不知道為什麼那個人明明說過嘉兒已死，為何夏紫晴會變成嘉兒回來了？他不知道一切，卻迫切地想知道。
    “我……一直……當你是哥哥的……”夠了，隻這一句就夠了，聰明如耿聚忠，他怎麼會不明白紫晴的意思呢？耿聚忠聽罷，呆呆站在那裏，隻是望著紫晴，紫晴也直直望去，沒有回避地對視，這讓耿聚忠更加難過。為何？眼前的這個女子從來都沒有真正的屬於自己過呢？就算即將是自己的妻那又如何？她一句隻當他是哥哥，就將他的愛打入了暗無天日的地獄之中……
    “我是真心愛你的，我會好好待你，你現在不喜歡我沒關係，我可以給你時間，等到你願意接受我為止，好嗎？紫晴？”耿聚忠走近紫晴，蹲下握住紫晴的手說道。
    “可我……我已經有喜歡的人了，我怕……”紫晴怕是耿聚忠等不到那一天了，有一句話說，愛上一個人隻是瞬間的事情，可要忘記一個人卻需要花上一輩子的時間……也許，紫晴已經沒有一輩子的時間去遺忘了，和碩柔嘉在康熙十二年就會離開這個世界，所以，沒有時間了，忘記一個人已然沒有時間，何況要再愛上一個人呢？就算不是愛上耿聚忠，隻是接受他，那一年的時間也是遠遠不夠的。
    “我可以等的，好麼？”耿聚忠緊緊握住紫晴的手，以示自己的決心。
    “我……對不起。”紫晴明白，時間已經不夠了，自己又何必給耿聚忠希望呢？況且知道自己也許就是和碩柔嘉的替身罷了，隻要再一年，耿聚忠又會再一次失去他的妻。
    “縱然今日你不願意，我也會等的……”
    “我是夏紫晴。”紫晴忽的變得異常平靜，抬頭直視耿聚忠，冷冷的，好像要將耿聚忠從自己是柔嘉的夢裏硬生生拉出來，要給他最後一次疼痛，這樣以後也許就不會那樣痛了……
    “我知道。”耿聚忠的一句我知道，倒將紫晴弄的不知道該說什麼好了。
    “你知道？我的意思是，我不是柔嘉，我是夏紫晴，而你愛的人，不是我夏紫晴！”
    “你怎麼知道我不愛你？是，我愛過柔嘉，我早說過，我把柔嘉埋進我的心底了，而你，在我的心上。”一個人，一個男人，承認自己心裏有兩個女人，居然可以這般，讓i不能覺著他做作，虛偽，惡心，花心，隻能說，他是真的，真的愛了……
    “我無法給你任何承諾，但我真的謝謝你對我這麼好，即使你知道我不是柔嘉。”紫晴笑著說完，然後將被耿聚忠緊握的手抽出。
    “不管你現在怎麼想，我隻相信終有一日你會被我打動，成為我真正的妻的。”耿聚忠就像是在發誓一般堅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