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 第十五章 江湖涉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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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沉的殿宇,壓抑的氣息讓一幹跪在地下的黑衣屬下不敢發出聲音,甚至呼吸都帶著顫抖。
那個尊貴氣質的主人頭戴鬥笠,看不清麵容,但是誰都可以感覺到那人的怒氣。
“你們就是這麼探路的,南轅聖地有神獸保護,這時人盡皆知的事情,不然你們以為那東西隨便什麼人都可以拿嗎,真不知養你們一幹廢物有何用。”
“請主上息怒,屬下一定竭盡所能,力求取得更多南轅機密,將功贖罪。”
黑衣主上長袖一揮,那個答話之人便被一股無形的力量狠狠撞到牆麵,“哇”的一口鮮血吐出。
見此,再無一人出聲,大殿依舊被一股沉悶的氣氛包圍。
一個溫韻和氣的聲音在此刻突兀響起“怎的,你們這又是犯了什麼惹到你們主子生這麼大氣了。”
北堂目兮,也就是那個黑衣鬥笠的男子,北堂君主的兄長,在見到那男子出現的那一刻,便失了所有的怒氣,隻是依舊沒說一句話,不過那壓抑的氣氛總算緩解了。
“我說主上啊,這些小打小鬧的多沒意思哦,真不知你們是怎麼想的,南轅雖然看上去和和氣氣,溫順好欺,但狗急了也會跳牆的,你們這一沒有好的良策,又沒有好的用人方法,就貿貿然的去打探敵情,哎,我說遲早呀,什麼時候反被南轅啃了也不知道呢?”
揮退眾人,北堂目兮開口了:“萬俟,你肯幫忙了?”
叫萬俟的男子一襲青衫,似一個書生般的弱不禁風,可是知道他的人卻明白,這種人是絕對惹不得的強者,一旦輕視,便是致命的。
“我早說過,認你為主呢,是可免掉一些雜事,不過我也說過,等到一個成熟的時機,我自會出手,哦,不止呢,我還會……指了指自己的頭“幫你動腦,做一個令你滿意的軍師。”
“你就不能給個明確點的答複?”北堂目兮沉聲氣問道。
每次就沒在他手上占到便宜,不過人家實力擺在那,他可不會在這緊要光頭,失去這麼好的一個助力,人家當初肯屈居自己手下的理由,說來也好笑,他堂堂一個武林盟主,江湖中人,卻放棄了至尊的位置,隻來這邊說什麼自己想偷懶,沒閑工夫處理那些江湖紛爭,北堂目兮想,那你怎麼還要去爭這個位置啊,才當了三年不到就退位“讓賢”了。不過各人有各人的習性,就沒問這個。
隻是他奇怪了“那你怎麼不去南轅?那裏可比我北堂舒適的多。”
萬俟聽完他的話,好奇怪的揪著他,回了他一句“嗬嗬,你說我怎麼可以沒良心的朝那個殺了自己親生父母的地方去呢?”
原來還有這層淵源,北堂目兮暗中調查過,隻是他那什麼情報沒什麼可用性,所以沒調查出個所以然來,到把他自己氣個半死。
“最近我探聽到個消息,好像仙魔絕琴都已認主了呢,你猜它們主人是誰?”萬俟的臉上掛著玩味的笑容,對他來說,似乎什麼都沒趣一樣,可是那神情,卻又像是想玩轉天下,總之沒人看的透。
這下北堂目兮無法鎮定了“魔絕琴?怎麼可能?南轅自立國以來,已有一千年之久,就沒有聽說過魔絕琴認過主,那……那可是我們一幹修煉魔功之人的克星啊!”
“所以,擁有魔絕琴的人必須消失。”
北堂目兮沉思了一瞬,才不敢確信的說出了心裏極不希望的答案:“南轅奕霜”
萬俟嘴角一彎,默認。
“那我們的道法呢,有克製之能嗎”北堂目兮是進行道魔雙修的,也算一個奇才,在這武學方麵,到是他一個極大的優勢,隻是他教出的那些手下,就沒有他這般的特異體質,隻能分開訓練,這次便是派出了道術的人前去探路,才有了禦笛用仙絕琴“大發神威”的一幕。
這下連萬俟也猶豫一瞬,才回道“這個,我畢竟對魔絕琴的殺傷力以及術法不熟,所以無法做出判定。”
北堂目兮也點頭表示理解,萬俟又開口了:“這次南轅奕霜還會出入江湖,不僅如此,他們還想了一個非常有趣的法子,來對付我們呢!”
“哦”北堂目兮也來了興致的一問“什麼有趣的法子?”
“就是聯絡江湖人士,一起聲討你們北堂欺人太甚,而且還說什麼得道多助、失道寡助的孟子定論,他們南轅可是自衛,和平之師呢”
北堂目兮不由哈哈大笑,仿佛聽了多好笑的話。
“真是,這該不會又是那南轅奕霜想出來的吧?這小子,真能折騰,以前就知道,他不是個好對付的主,把那麼多能滲入、不能滲入的勢力通通注入到我北堂邊境,鬧起呀,哎,連我當時都小瞧了他。”北堂目兮雖對奕霜仇視不假,話裏的欣賞之意到時很能聽得出來。
“嗬嗬,不過一個還沒斷奶的小子,再能折騰,也翻不了大浪,隻是我仍有兩層顧慮”
“哦,兩層?說來聽聽”
“恩”萬俟神態開始嚴肅“第一層,自然是魔絕琴,第二層,便是一個人,要出山了。”
“你說的是?”
“千麵佛手——盛夕岑”
那可是當初能拚命撒手以一人之力了結江湖一等高手數達三百的超級高手啊。
南轅斷崖之上,南轅禦笛和南轅奕霜相對而坐,把酒暢談,說不出的一副景象。
“禦笛,你元氣還沒恢複完全,怎麼還把我約到這地方吹涼風啊?這對你現在的身體沒好處的”奕霜關心的望著臉色猶顯蒼白的臉,無奈的責他,隻是臉上卻沒半點不滿。
禦笛對他無辜一笑:“奕霜,你是不知道,我都快悶死了,母親說這幾天父親可能會出來了,我……我都不知道自己是不是在做夢呢?”
禦笛激動異常,灌了一大口酒,畢竟他真的還期待和自己父親見麵的,奕霜理解的和他推杯換盞,安撫他“放心吧,禦笛,這幾天我也沒什麼要緊事,就陪你一起守在這,等著叔叔出來,如果讓他知道你在這守了十年,是個這麼孝順的孩子,必定十分欣慰的。”
可是這會的禦笛真真是緊張個不停,他不怕父親考驗他的學業武術,隻是想象著和父親重逢的畫麵,不管怎麼樣,隻要知道自己在離開南轅之前,能見到父親安然回到自己的身旁就好。
自己想的開了,再經奕霜勸撫,心情也沒那般緊張激動了,吐了口氣,便和奕霜喝開了。
禦笛睜著微醉的雙眼,問:“奕霜,你……為什麼要拒絕和雀羅在一起啊,你不要告訴我你真的隻是把她當妹妹,我不信?”
奕霜放下杯子,斜睨著他:“不信?你們原來都以為我對雀羅不止這種情感的,是不是?父皇還自以為是,要撮合我們,可是……他明明最應該知道,我和雀羅不可能在一起的。”
禦笛不解:“為什麼你和雀羅不能在一起,你們可是南轅公認的天造地設的一對呀,怎麼你會這麼想啊?”禦笛酒品太差了,惹的奕霜連連搖頭不已,看他那一副隨時要倒下去的樣子,奕霜隻好扶住他繼續講著:“很多事情你們不明白的,雀羅,注定是要辜負的,我以後要支撐這個國家,要為自己的國民贏回幸福和希望,那裏顧及得到她呀,而且……就算不為這個,我們也,不能的。”
奕霜仰望著月色,心裏一片寧靜,因為他知道自己必須盡快的調整好心態,以用自己最佳的狀態來應付北堂的一切招數。
第二日奕霜來了靜淵王府,發現鄒清帆的身體已經大好,不由心情一陣暢爽,好開心的拉著鄒清帆、程澈崖出去轉了一圈,他心裏總是有一份愧疚的。還有好些人都在一旁,直玩得一幹少年豪性大起的,比著劍,鬥著酒,然後累了,便圍著在一起,說著笑。
本來鄒清帆提及身體已經大好,不能在此多待,家裏還有長輩掛念,所以想著給大家說一聲,澈崖也實在想家,雖舍不得奕霜眾人,卻是不得不走的。
可是奕霜和禦笛他們那更不舍得他們兄妹離開了,便想了個好法子,要他們再等幾天,然後一起離開,大家這樣就還能在一起不說,而且還可以不用擔心他們回去的安全問題,這下兩兄妹自是再無異議了。
“雀羅,我們談一談吧!”奕霜好不容易截住最近老躲著自己的小丫頭,看到前幾天還活潑著的雀羅,現在隻一派的低頭不語,奕霜心裏隻有自己疼著的份,麵上卻仍保持著平常的溫和笑顏。
雀羅抬頭看著奕霜的笑臉,恍如隔世般,自己還奢求什麼?
“好,我跟你談談”
涼亭晚風,兩個單薄的身影走在這條小道上,這裏有他們太多的兒時回憶。
“雀羅,對不起。”
“奕霜哥哥,你不用道歉的,是雀羅自己的一廂情願”
不是你一廂情願的,隻是有太多的不可以。
奕霜歎道“終究是我讓你傷心難過了。以前的你,那般可愛活潑,那般堅強,卻總是被奕霜哥哥打敗。”
“不,奕霜哥哥,你錯了,”雀羅平靜的對上奕霜的眼睛,臉上帶著堅決“雀羅不是會被打敗的人,因為雀羅還沒有放棄。”
說完,便隻留下一個蕭索的背影,奕霜盯著她,心裏泛起苦楚,你這又是何苦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