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 第十章 落寂無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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空山新雨後,天氣晚來秋。
明月鬆間照,清泉石上流。
眾人在此處歡鬧了一陣便散了,南轅奕霜好不容易抽出身,這才來到澈崖麵前,歉疚不已“澈崖,我聽禦笛說你表哥受傷了,真是抱歉,我竟不知在南轅還會有如此逞凶之徒,害你們受驚了。”
程澈崖寬慰一笑“說什麼呢,人有旦夕禍福,再說事是我惹出來的,要不是我好管閑事,怎會害的表哥受痛,與你沒半點事的,不可再自責了,。”澈崖雖如此說了,但南轅奕霜還是想著,看來自己得親自出馬,把南轅的各個治安秩序紛紛整頓一番,這樣才能放心。想起禦笛對自己說的,兩兄妹的蒙難,要不是禦笛在這兒……想著,不由一陣後怕,畢竟對鄒清帆倆兄妹,南轅奕霜還是很有好感的。
於是奕霜提議去看看鄒清帆,眾人答應著,來到禦笛居所,寒暄了一會兒,這時聽得侍婢來報,有五殿下夫婦來訪,奕霜隻好先叮囑鄒清帆在此好生休養,不必拘束等等,便帶著眾人退出來,來到廳堂,便聽得記憶裏那玩味的笑聲“哎呀,我的小霜呐,好歹回來兩天了,怎麼都不來哥哥那邊打聲招呼呢,今天要不是在朝堂上看到你,哥哥還蒙在鼓裏,等要與你敘敘舊呢,一晃眼就又不見人了,我說,你這小子,也太不給哥哥麵子了。”
委屈的神情,抱怨的口氣,依然沒變,隻是五官輪廓已經成熟,俊逸不凡,南轅吉尚一見到奕霜的身形,立馬過來搭上他瘦弱的肩,心裏百感交集,怎的出去三年,瘦成這樣呢?聽得這些話,奕霜絲毫沒歉意,反而打趣他“那吉尚你都給小霜弄個嫂子了,怎麼一點訊息也不讓我知道呢?”
“呃……這個,哎,有時間再與你解釋吧,你小子,還和以前一個性子,沒大沒小,要叫我哥哥,懂不,害的大家跟你一樣直呼我名字,搞的我一點威嚴都不剩。”
大家聽得他這幅口氣,都哈哈大笑起來,澈崖更是感到不可思議,她知道了奕霜與禦笛在南轅的身份,到是不怎麼覺得吃驚,畢竟這兩個人,一看就知氣質非凡,乃人中龍鳳,這個南轅吉尚自己也知道了,是奕霜同父異母的親哥哥,實在難將他與一位王子的形象聯係起來,不過想到南轅的熱情與風氣,也便釋然了,這時她下意識的朝禦笛看去,卻發現他就靜靜站在那裏,雖和大家一樣在笑,可略微皺著的眉宇顯示他有煩心的事,澈崖不禁疑惑,這是怎的了?
這時南轅吉尚將身旁的女子推出來,邊推邊道“喏,這就是你嫂子,你也認識的,祁大人的女兒,祁笙雪!怎麼樣,你嫂子漂亮吧?”不待南轅吉尚講完,被他朝前推的祁笙雪便反過頭狠狠瞪了他一眼,南轅吉尚立馬閉了嘴。眾人見此,難掩鄙視,典型的懼內啊,奕霜上前對祁笙雪躬身道“奕霜見過嫂嫂,三年不見,不曾想笙雪已經與吉尚成就一段上好姻緣了,奕霜要事纏身,沒能參加你們的婚慶大典,嫂嫂切莫怪罪。”奕霜的話一說完,祁笙雪馬上握住他的手,難掩心疼,“快別這麼說,你小小年紀便身當大任,看你,在外邊一定受苦了,我們以前都在一處玩的,怎就把這些事攤到你一個人身上呢,你比你哥哥有出息多了。”
這話南轅吉尚不愛聽了,什麼叫比自己有出息多了,這明擺著說他不是幹大事的料啊,不由拉過祁笙雪,苦哈哈哀求“不帶你這般損自己老公的,好歹給我留點麵子不是。”
眾人說笑著,讓奕霜感到了久違的溫馨,他總覺著自己是天上孤星,和大家格格不入的,可是這次回來,卻知道,原來自己不是一個人在奮鬥,他們都是自己的親人啊。
程澈崖與禦笛走在曲徑通幽的小道上,兩人各懷心思,禦笛奇怪的問她:“澈崖,你不是說有事要與我談?”禦笛在客廳見澈崖扯著自己的袖子,欲將他拉出人群,那俏皮俊秀的姣好麵容,在自己的心湖蕩開了一絲漣漪,不管旁人,就直直的跟著她出來,豈料,澈崖卻一語不發,隻好自己開口問她了。
“禦笛,你是不是有什麼煩心事呀,我知道自己問得很唐突,但是看你不開心,我心裏就不好受,你是那般好的人,我希望自己能幫幫你。”澈崖一直斟酌著這番話要不要說,畢竟人家和自己相識不過幾日,沒道理問他這些,隻是忍不住而已。
禦笛燦燦一笑,原來自己以為掩飾的很好,竟然會被心思不怎麼縝密的澈崖看穿。
“沒什麼的,隻是今天看到正王伯伯對奕霜的那份父子親情,深有感觸,他們父子能在一起談天論敵的,可是奕霜卻依舊對正王伯伯冷冷淡淡,唉,奕霜又不喜歡提及他和正王伯伯之間的關係,我勸不過他。”
禦笛頓了頓,又繼續道“你知道嗎,我六歲的時候,父王就離開我了,我有多羨慕那些有父親疼愛的孩子,可是……我……”
澈崖心疼的望著他,原來他從小就缺失了父愛呢,準備出言安慰幾句,豈料禦笛一把扯過她,澈崖不知發生何事,突地聽到刀劍相交的聲響,嚇得大氣不敢出。
禦笛一手持劍刃,一手摟著澈崖,與兩名黑衣人激戰著,這兩名神秘之人竟然出現在近處自己才察覺,可見他們的功力非凡,他不好放下澈崖,她的武功太低,一旦卷入,將會出事,隻得施展六分力,苦苦周旋著,希望廳裏的人聽到聲音出來援助。
禦笛揮手*退一人,厲聲喝問“你們是何人?竟然敢闖入南轅靜淵王府?”
“哼,找到就是你,南轅禦笛!”其中一個黑衣人陰測測的回道,似乎一點也不擔心安危的問題,這讓禦笛不由狐疑起來,他自小在南轅學習術法,並未曾涉及江湖中的詭譎,因此聰明如他,也一時不知如何是好,畢竟兩人的功夫不是好對付的。
豈料他這一猶疑,竟讓兩個黑衣人鑽了空子,澈崖眼見著禦笛的劍被挑開,肩上一痛,自己便迷糊的到了其中一個黑衣人手裏,禦笛慌忙阻止道:“別傷她,你們要的是我,我跟你們走”
“不行,禦笛,你不用管我,快去找奕霜他們,快去啊!”澈崖現在一點也不顧及自己了,隻覺得自己很可能是災星轉世,老給自己身邊的人添麻煩,便慌忙拒絕禦笛的交換條件。
那個似是帶頭的黑衣人再次出聲,手緊緊的掐住澈崖的脖子,“南轅禦笛,我們不求別的,你若不想這般漂亮的未來媳婦香消玉殞,便答應我們做一件事,事成後,自然放了你們。”
禦笛和澈崖聽得未來媳婦這四個字,臉都不由自主的都紅了,可是禦笛立馬反應過來,沉聲問道“那你說,要在下做什麼”
“哼,南轅聖地!”
“什麼?”禦笛不敢置信的喝道,這些人竟是衝著南轅聖地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