往事如昔 第六章 桃林初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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轉眼已經立秋了,樹上的葉子稀疏連草也已經黃了還帶著泛著晨曦微光的露珠,清晨的風微微有些冷,弄緊衣服澗西和浴兒都手提著花籃牽著手站在門口等著哥哥連稀出門。
吱,門被打開了哥哥帶著微笑的走出來:今日我就不去了,你們兩人去吧。那眉宇間的緊蹙以及眼中憂思並沒有瞞過澗西的眼,澗西覺得他對別人的觀察總比別人細微一些,別人一點情緒起伏他都能看出來,似乎從兩日前上街回來後哥哥就開始變得心不在焉心事重重,釀酒時也經常出錯,爹爹也說過他但似乎沒什麼成效。
澗西覺得每個人心中都會有一個不能說的秘密,每個人的心底深處都有一個不能碰的角落,要給與一個人足夠的空間,讓他能敞開心扉,做他能過信任的人分享他心底深處的痛苦,陪他一起承擔。他不知道連稀哥哥是不信任他們還是什麼別的原因,他相信連稀哥哥有一天一定會說出來的。
為什麼?浴兒高高撅起了嘴一臉不滿。澗西拉拉浴兒的小手看向連稀:那我倆先走了。待連稀點頭後快步拉著浴兒離開不給他抗議的機會,澗西覺得或許連稀哥哥更需要一個人靜一靜。
桃林其實離村莊不遠,走到大山腳後穿過一個小到隻可以容下一個人的夾縫後就到了:初極狹,才通人,複行數十步,豁然開朗。澗西不知不覺竟然想到一組句子。
二哥好厲害,浴兒滿眼都是崇拜的小星星看著澗西。
這是好像是我在一本書上看到的,還有呢。澗西努力回憶著那本所謂的書上的句子:還有。。。忽逢桃花林,夾岸數百步,中無雜樹,芳草鮮美,落英繽紛。桃花春色暖先開,明媚誰人不看來。可惜狂風吹落後,殷紅片片點莓苔。尋得桃源好避秦,桃紅又見一年春。花飛莫遣隨流水,怕有漁郎來問津。
這不就是說的我們的桃花林嗎?浴兒咯咯的笑著鑽進一片粉色的林海中。
那粉紅色的桃花一朵緊挨一朵,擠滿了整個枝丫那桃花,有的迎風初綻,嫣然含笑;有的含苞待放,半藏半露;更多的是白毛茸茸的微吐紅點的小花苞。有的桃花凋謝了,枝頭殘留著幾片花瓣,笑著摘下來,看向四周,浴兒不知道又瘋哪兒去了。慢慢走進桃林的深處,耳邊傳來一陣簫聲,是誰在吹簫?整片桃林就爹爹和他四人知道,還會有誰?浴兒根本不會吹簫。澗西好奇的尋著簫聲的來源處,看到的是一幕令他終身難忘的景象。
桃林深處彌漫著醉人的桃香,就像爹爹釀的酒一樣,那個倚在桃花樹下的男子就那樣突然闖進他的心,他從來沒看見過那樣美的人光潔白皙的臉龐,透著棱角分明的冷俊;黑色的雙瞳中透明的看不到一絲色彩,仿佛早已看透了人世間的滄桑,可眉眼竟似糅合了仙氣與妖氣,清麗出塵中攜帶了入骨的媚惑,一個妖精般美麗的男子,有著介乎於男人與女人之間的美,危險而又邪惡。
心弦被輕輕地撥動,那個男子吹著蕭,簫聲時而飄渺隱若,時而繚繞低沉時而淒冷如雪時而清寒幽遠,一個仿若天仙下一刻便要乘風而去的男子。
澗西忘了呼吸瞪著眼站在了哪兒,不敢上前打擾,又怕眨眼間男子就像幻覺一樣消失。
蕭,輕離了紅唇,狹長的鳳眼竟瞄向了他,澗西覺得臉燙得厲害,呼吸有些急促,緊張的微微低下了頭,他一定發現他偷看他了。
薄涼無情的抖落滿身桃花瓣,他的蕭微抬起他的下巴,別人或許會顯得輕佻的動作在他做來竟風流無限,嗓音略帶簫音般的清冷:你是誰?為什麼會在桃林內?你可知道這是什麼地方?
我叫桃澗西,我們經常到這兒撿桃花的。澗西不明白他質問的口氣解釋,難道他是真是這林中的仙人怪他打擾了他嗎?他可是經常聽阿爹說什麼妖魔鬼怪的故事,這樣漂亮的人一定是仙人吧。澗西有些私心的問:那你呢?你是什麼人?為什麼在這兒?
那人竟勾住她的腰輕輕一笑,勾魂攝魄,伏到他的耳邊輕聲道:我叫連城,記住是‘暮色春晚,花漫連千城’的暮連城。
輕浮的擁抱,他卻不覺反感,隔著衣物還能感覺到他身上那淡淡的體溫以及身上好聞的味道,耳朵被他的氣吹的癢癢的,澗西連耳朵根子都紅了個徹底,羞澀輕不可見的點點頭,又似想到什麼似的抬起臉激動的拉著他的手:你叫暮連城?
暮連城看著眼前激動的人好笑的輕點頭:是。
我跟你說哦,我大哥叫暮連稀哦,長的也很漂亮。澗西激動的說。
暮連城危險的眯起了眼:你說的哥哥是不是不是你的親哥哥?
你怎麼知道?難道他真的是神仙?
他的左眉心還有顆美人痣?暮連城的語氣越發低沉。
澗西剛一點頭就發現暮連城如一陣風般消失在原地,隻剩下離去時帶起的桃花漫天飛舞,腦海中還殘留著他回答是時暮連城驚喜失措與擔憂恐慌的摸樣,怎麼了?怎麼回事?
不過他真的看到神仙了呢,他一定要跟浴兒他們說說,呃。。。不對,浴。。。浴兒呢?後知後覺的望向天。啊。。。!天啊!不知不覺已經過了一個時辰了,浴兒肯定早到約定好的地方等他了,澗西連忙快步往外跑,要是浴兒等久了不等他一個人回家了怎麼辦?真衰,他怕黑的,夾穀那麼黑!!
半個時辰後
看著眼前依舊滿目桃色的風景,澗西第一次覺得滿片桃花一點也不美,因為他很悲慘的發現一個事實——他——迷路了,走不出去了:浴兒!!!救命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