往事如昔 第二章 柳絮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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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年江南的四月似乎來得更早一些不複以往的一片煙雨朦籠反而瞬間噼裏啪啦豆大的雨珠打落下來,周圍的房簷直響。街上的小販匆匆忙忙的收拾著東西與那同樣匆忙的行人急急的躲進周圍離他們最近的避雨場所中,不一會瓦簷上便連下長長的水線,眾人皆以奇怪的眼光打量著依舊在雨中緩緩行走的人。
一身白色的錦服至腰的墨發早已濕透緊貼在身上臉上,露出他欣長纖弱的身體,在風雨中仿佛風一吹便會倒下,紫袂抱著斷鉉的琴走在雨中,江南四月的煙雨是不是也像他一樣迷失在了這個世界上呢?否則怎麼會這麼急,四處亂撞仿佛一個失去母親的孩子尋找著母親的懷抱。
一人獨行在街,周圍的雜亂與景色似乎成了一幅美好的剪影將他隔絕在世外,顯得他的孤單與寂寞。
雜亂的雨聲中傳來普通人聽不到微弱的銀鈴聲伴隨著雨打傘的聲以及長靴踩在積水地麵上的聲音緩緩向他駛來,那聲音在耳邊被無限放大然後回響,周圍的聲音似乎開始不存在隻剩下那一種聲音。
江南四月的雨雖美但還是涼了些,小心身子。輕輕有些冷淡的聲音響起。
紫袂自嘲一笑,低下頭悶悶問:你這是在關心我嗎?
身後無語,如果不是頭頂上的傘依舊存在他幾乎以為他已經離開了,良久,身後的人才緩緩開口:我已經跟閣主說過讓你三日後回暗月待命,閣主同意了。
嗯。
這把琴你還沒扔掉?隱隱有些質問的味道,開始有些不善:難道真如銀戈所說你真的愛上那個男人了?
紫袂我這琴的手開始泛白,紫袂微微閉上眼淒涼的笑了,愛上又如何,不愛又如何,暮連城難道我在你的心目中是一個可以隨便把愛給別人的人嗎,緩緩睜開眼:暮連城,我愛上誰,要愛誰,你管不著,你憑什麼來管我。風輕雲淡仿佛在說一件事不關己的事。
沉默,周圍隻剩下風雨聲,單調而又枯燥
微微上前一步,微雨打到了身上,身後的人沒有動,再上前一步雨水瞬間侵迎全身,身後的人依舊沒有上前。嗬嗬!!雨不自不覺竟一下這麼大了。紫袂啊紫袂,你究竟在期待些什麼,五年了,整整五年啊,你究竟得到了些什麼,又失去了什麼?微微將琴再抱緊些紫袂突然發現他從來沒有這麼冷過。
有些顫抖匆匆向前走,似乎在逃避些什麼,心髒突然想被別人揪住一樣痛得厲害,他不想在他的麵前倒下,即使在別人麵前他那麼脆弱,可在他的麵前他隻可以堅強,裝作平淡裝作不在意,不讓他看到他的悲哀淚水。
腳下一個踉蹌,身體猛然前傾:啊——
痛苦的趴在地上,他清晰的聽到玉琴斷裂的聲音。身子被琴鉻的生痛,白玉長袍變得泥濘不堪讓他看起來顯得更加狼狽,臉上似乎有什麼溫熱的液體順著冰冷的雨落下來,一直冷到了他的心中,為什麼為什麼,明明你伸手就可以拉住我,明明知道我對你的感情,明明你什麼都知道還要如此傷我,無視我的一切,寧願看我摔倒也不會出手拉我一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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雨依舊在下,紫袂舉著傘到達目的地時遠遠便看見那一襲天藍色的身影,心有些痛。
那是一個黑灰色的八角亭,角上的風鈴在雨中顫抖,緩緩走上去,那人似乎他沉浸與自己的自言自語沒有發現他。
他說:絮絮你說師傅還會不會來看你?
他說:絮絮你說師傅是不是都忘了我了?他都好幾個月沒來看我了!
他說:絮絮慕華公子說師傅最近很忙,這麼晚了師傅不回來了對不對?
他說:。。。
顏兒,紫袂輕聲喚!
師傅?冷顏驚訝的瞪大眼睛隨即驚喜無限猛然抱住他:師傅你是不是不要顏顏了?冷顏有些小孩子氣委屈的問。
怎麼會?淡淡一笑後是止不住的咳嗽聲。
師傅你怎麼了?你生病了?冷顏慌張的問。
小事?輕輕笑笑越過他的身子來到亭中間豎立著的大理石墓碑前,幾個蒼勁有力的黑色字體,愛弟柳絮之墓!將手中的香燭供品擺上。
師傅!冷顏小聲叫。
什麼?微偏過頭看向他問。
慕華公子說明日是個好日子,把絮絮的墓遷到蝶穀去。
嗯!
你會來嗎?
考慮一下紫袂點點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