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chapter 75   加入書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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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希爾有些憤怒地看著托倫斯,真的有些想轉身就回到原先的混沌中去,後來也確實那麼做了。托倫斯回過身看著希爾,沉默了一下像回憶起什麼似的垂眼笑了笑又轉身往廣場那邊走去。
    邁著眼急切的話步伐,希爾因為快速運動而大口呼吸,等到跑了一段長距離才發現這些階梯是沒有盡頭的。知道中了計的希爾轉過頭看著托倫斯的背影,憤怒的坐到台階上耷拉著身體呼出一口氣。
    “混蛋,你怎麼能自私到這種地步,如果布蘭特大人知道了一定會很難過的。”
    托倫斯悠閑的邁著小步,不難想出他那總是掛著笑卻讓人覺得冷血的表情,幻境裏永遠不落下的夕陽餘暉灑在他身上,便讓希爾更加痛恨這個頂著威廉姆斯臉的家夥。
    見到托倫斯並沒有任何遲疑,希爾惱怒的波動琴弦朝托倫斯的方向發起攻擊,發現他並不躲避又有了些後悔。攻擊發出去後越來越弱,到靠近托倫斯時已經沒有了攻擊力,這讓希爾更加不爽。他想自己或許激怒了托倫斯,卻隻看到他慢慢的轉過身看著自己,臉上的表情並沒有發生任何變化。
    “以前,我在法國的一個貴族家裏呆過一段時間,那裏的小姐對我很好,卻並不是真的喜歡我,因為她說貓都是冷血動物。但是,現在我發現,其實感情這種東西並不是根據物種來區分的。好比厄爾德大人你,雖然是人類,卻比大多數的貓更不懂珍惜。”
    “是嗎,第一次有人敢當著我的麵說。”他側過臉對著夕陽微微仰頭閉上眼睛,像是在享受著虛假的溫暖。
    “你很久沒跟人說過話了吧?”希爾看得出來托倫斯其實有些高興,然後自戀的把功勞歸於自己的出現,或者托倫斯主動找到他。“這麼說來,布蘭特大人在戰爭之後並沒有完全恢複,是傷重到你都無法醫治還是已經死了。”
    托倫斯忽然睜開眼睛,盯著並不刺眼的夕陽卻眯著雙眼變了臉色,那自然的反應將事情的真相展露無遺。
    “男爵大人之前到過蘇格蘭,威廉姆斯也曾到過這裏來找你,可以都被你隱藏過去了。但是,現在為什麼又要讓我們走進來呢?”希爾把水晶球抱在懷裏,想著無論如何都要說動他解救男爵,“我猜你需要什麼輔助物質來治好布蘭特大人,有需要我的地方嗎?”
    如果希爾的分析是對的,那麼托倫斯需要的東西就是希爾可以提供的,要不然早在之前他就已經行動了。
    “你的想象力很豐富,可惜錯了。”頭上的棕色小布外翻式帽子很合適他亞麻色的頭發,頭發在微風中有些起伏,卻已經沒人會為他打理了。“你在意的男爵大人也在這裏,如果你還要見到他就過來吧。”
    希爾看到托倫斯沒有過多修飾的白狐狸皮大領側過身時被夕陽染成了檀香色,像是小時候看到法蘭蒂斯不帶自己外出時在教堂裏偷偷哭濕的白色絨毯。他想象不出來如果有一天自己也遇到托倫斯這樣的情況他會變成什麼樣,托倫斯雖然自私,卻是他見過最堅強的。因為希爾想到如果男爵離開自己,或者遇到了意外再也無法見麵,那麼他也不如也遇到意外死去好了。
    在遐想時他們到了之前掉滿落葉的林間小路,旁邊的樹木早就枯死可地上卻被剛掉落的黃葉裝飾著,不合邏輯的樣子像極了托倫斯這幅英國貴族的打扮。希爾也還能記得在倫敦時男爵的裝扮雖然不比這樣的浮誇卻還是非常高貴得體,有一種讓人遠遠看著也覺得滿足的美感。
    “厄爾德大人,男爵大人真的在這裏嗎?”
    “嗯。”
    希爾聽到托倫斯默默回應,沒有像之前那樣趾高氣昂的以己為尊,就能隱約體會到他的孤單。大概自己並沒有那麼刻意的去讓自己獨自承受過什麼,但是在骨子裏希爾知道自己其實是非常害怕一個人的。
    “謝謝你救了他。”
    “哈哈,你怎麼不去想,這個地方是我一手創造的,造成任何的死亡和傷害都應該由我來承受罪孽。所以他之所以會被困在那大霧裏,不過是因為我不想看到他那張臉。”托倫斯十分冷靜的說著,階梯下到處都是荒蕪的廣場上空空的像是老年喪子的父親一樣看著就悲痛,“而且,我隻是想從他那裏拿回那把劍。”
    希爾知道他說的是布蘭特男爵之前送給他的那把劍,後來被威廉姆斯搶走了,又被艾爾弗裏德強行佩戴著。那場戰爭發生之前,托倫斯就應該已經預測到了結局,但是他依然讓布蘭特去了,不知道是對自己的過分信任還是在尊重他。大概那之後他就後悔了吧,雖然為布蘭特報了仇,卻還是沒有救回他。
    最後他們進到了原本是妖怪寢殿的地方,二樓上那一排掛著壁畫的地方沒有發生變化。希爾看著托倫斯的平底鞋踏上那地板,然後在不強烈的光線下有影子打在地上,他回頭看了看自己,在同樣的光線下他卻沒有形成影子,之前跟男爵一起時也都沒有。
    托倫斯停在那一副畫著艾爾弗裏德母親的肖像畫前,大概已經看過很多次了,他隻是稍微瞥了一眼便推動牆壁打開了密室之門。
    原來之前男爵那麼久的站在這裏覺得自己離父親很近了不是虛假的感受而是真的,隻是那時候他隻是跟著故事的步驟在走,並沒有思考更深的含義。
    走進去,希爾看到了安靜躺在床上的男爵大人,急切的衝過去卻發現隔著倫敦特製宮廷蚊帳的人並不是艾爾弗裏德,而是凱西納爾。他有些失望也有些失落,抿著嘴尷尬的回頭看著站在門口的托倫斯。
    “他呢?”
    托倫斯側著頭想了一下,走到房間靠窗那麵牆看著掛著的佩劍,“在廣場邊的大樹上,不知道能不能熬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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