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chapter 5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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跟候爵的見麵沒有什麼新奇內容,威廉姆斯抱著瑟戴提維斯拖著托倫斯的長袍走在候爵身後,並時不時對回過頭來的候爵笑笑。
他想起了托倫斯第一次見到凱西納爾那天就是沿著這條長廊去的,當時的空氣也像今天一樣充滿了令人厭煩的水分,托倫斯說不想走那條會碰見候爵夫人的路,於是他們繞著這條更長的路去了大廳。
威廉姆斯想,托倫斯自私了一輩子,到頭來肯為一個不相幹的人舍棄自己處心積慮十幾年的財富,說不定是上蒼給他贖過的機會。瑟戴提維斯很安分的蜷縮在威廉姆斯懷裏,看著他的哀傷,心裏覺得好笑又惋惜。
“托倫斯,噢,不,應該叫艾克曼伯爵大人。”候爵站在大廳門口轉身對威廉姆斯笑著,這時候的天色已經很暗了,背光下威廉姆斯依舊能完整的讀取他的表情。他隻覺得候爵那張曾經好看過的臉上露著跟空氣中水蒸氣一樣另人煩躁的表情,“今晚有一位重要客人我想引薦給你。”
“大人不必客氣,還是像以前那樣叫我的名字吧,我更喜歡。”
所謂的重要客人也不過是鄰國來的使臣,像當年的凱西納爾一樣。一整晚就顧著喝酒說話和微笑,他又想起托倫斯總是會把酒給他喝,這樣子即使酒量小也不會出現不雅行為。
托倫斯在跟凱西納爾交往甚密的時候也曾經喝過酒,他總是雙手端著杯子,看一會兒杯子裏的酒再笑著喝掉。那神情威廉隻見幾次,每次都有些癡迷的看著,雖然知道托倫斯那張臉在抬起來看到自己時就會變幻表情,也一樣毫不顧忌的隻抱著憧憬。
學著那樣子端起酒杯,威廉看著杯子裏的酒,這時他才知道原來自己一直都不明白每次看著酒時托淪斯都在想些什麼。
“托倫斯,今天的晚餐還合口味嗎?”
“嗯,我很喜歡。”
回到房間後威廉姆斯脫下長袍隨意的甩開,手裏的貓兒也是快速離開了自己。他的視線緊跟著上躥下跳的黑貓,嘴角勾起一抹笑。
“你這樣的時候倒是比變成人活躍得多。”
瑟戴提維斯趴在壁爐邊微微睜開眼看了看還倚著門的威廉姆斯,慢慢的幻化成人形姿勢不變的趴著,火光照在那一頭紅發上像是著火似地耀眼又讓人心悸。他看著威廉姆斯,想了想說,“跟你商量個事。”
“嗯?”威廉姆斯端起酒朝門外看了看才放心關上門,卸下偽裝坐到床頭看著趴著的瑟戴提維斯,發現他的背部線條很優美。
“我有一個…”感覺到不對勁的兩人同時向窗口望去,看到赫班尼斯竄上窗台跳落地麵,動作連貫的像回自己的家。
它左右打量著房間,看到威廉姆斯甩到地上的長袍便跑了過去,滾了一圈化作人形站起來隨意的拉攏領口走到壁爐邊烤火。
“冷死我了,居然不知道從那小村子到這裏會這麼遠。”
“…我說小少爺,這不合規矩吧,你起碼應該先問候一下我吧。我被這個人擄走了,還被迫做了這麼多事。”威廉姆斯玩心頓起,放下酒杯開始裝可憐,“你看看他那副模樣,跟街角酒吧裏的男侍從有什麼兩樣,說不定人家還沒他這麼放得開呢。”
“我確實比較詫異,大人,你怎麼會忽然就變了呢?”希爾維斯特看著依舊鎮定自如的瑟戴提維斯,無法跟之前一百年所見的那個人聯係起來。
“你可以去問你父親。”總算起身的瑟戴看著希爾,伸手幫他打理好有些微亂的頭發,然後笑著說,“不過我可不想被當作統一的借口被肅清,我的族人們還等著我為他們延續後代擴大領土。”
希爾似乎明白了什麼,統治階層的鬥爭不論在那個物種裏都存在著,弱肉強食的道理殘酷而清晰,是被任何人都遵循的基本準則。
“這樣麼,我明白了。”希爾將被握著的頭發拖出來理順,“不過我不站在父親那邊,也不會幫你。隻要不影響男爵大人的利益,你們隨便鬧。”
“嗬嗬,你還真是善良的讓人心疼。以後有你受的,小心別被那男人騙了。”
“在我看來,你一直跟法蘭蒂斯相安無事,就算是在意見上有很大的分歧也都能找到妥協的平衡點,可是到底是什麼原因變成這個樣子呢?”
“以後你會知道的。”有些無奈的想要歎息,但是最後他隻是抱著希爾用指尖輕輕滑過他臉頰,紫色的眼眸平時就帶著哀傷,以至於一般情況下很難察覺其情緒。
“既然都到了,為什麼不出來呢?”威廉姆斯將視線從兩人身上移開,看著風吹過的窗簾擺動著。
弗塞斯進來時身上的打扮難得中規中矩了一回,笑著想要對希爾問好,卻被瑟戴的樣子驚呆了。回過身也掩飾不了他的激動,結結巴巴的半天講不出來一個字。
“…怎麼…大人,還是不要這樣打扮的好,太過新奇了,即使是我也接受不了。”
希爾在心裏暗歎,估計看到瑟戴這幅樣子弗塞斯都快流鼻血了吧。
“今晚這裏變成貓窩了。”威廉姆斯仔細聽了聽這棟樓此刻的情況,發現並沒有可疑人物後重新放下心來,調侃的看著三人。
就這樣弗塞斯的悸動被集體忽略了,瑟戴飛快起身閃過威廉姆斯身邊取了身後衣架上的衣服穿上,重新回到壁爐時耗時不過幾秒。撩起長發整理衣襟,等弗塞斯轉過身時已經變得於之前截然不同。
“說吧,法蘭蒂斯讓你帶來了什麼消息。”那雙眼睛依舊渾濁的顯示著他無法睜眼看見東西這個事實,但是大家都知道他擁有另一種可見能力。這種居高臨下的氣勢讓威廉姆斯對他的看法多了一個,想來想去發現貓確實是一種善變的動物。
“如果是終止計劃不計前嫌之類的話就不要說了吧,回去告訴法蘭蒂斯,這仗由不得他打不打。”
房間裏三人都沒有說話,空氣裏有葡萄酒的香味,還有炭火燃燒烘幹水分的幹燥感,窗外沒有雨聲。
男爵從窗口看著沒有轉動的風車,在夜色下隻能看見輪廓。一直以來都有少睡的習慣,每隔五小時休息一次,每次不超過一小時,加起來不到三小時,這樣能更好的利用那些醒過來的時間。
他不記得是第幾次醒過來發現身邊人不在了,始終有些奇怪,每次翻身起床後看著旁邊空空的床鋪,心裏控製不住的開始一邊擔心一邊歎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