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chapter 2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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聽到這樣的話會讓人覺得開心,可是希爾此刻卻有些惆悵,不過之後他將一切歸咎於天氣原因,陰雨連連本就讓人嗜睡還這樣堅持的用腦思考人生絕對會使人對世事不感興趣。
走過去看著正在喘氣的男爵,希爾微微笑著等他走近。男爵取下裝有植物的琉璃瓶轉過身來看著樂師的時候竟然帶著有些天真的笑,那笑在後來的回憶都讓希爾覺得有些不太可能。
“這個送給你。”男爵遞過手中的琉璃瓶,裏麵那株仙人蒿經過了一路顛簸卻沒有絲毫被折損的痕跡,好好的呆在裏麵保持著原來的樣子。
疑惑的接過來,希爾很想知道他為什麼會送自己這樣一株植物。
“這是我很喜歡的話,這個季節種下去的話成活率也比較高。它會開紅色的花,能夠安神鎮靜。裝在瓶子裏便於攜帶,以後你騎馬的時候帶著它就不會再害怕了。”
原來那天他以為自己是因為騎馬才會不舒服,卻不知自己的騎術其實還不錯的。但是在接下來的很長一段時間裏,他都隻能假裝不會甚至害怕了。
行過了謝禮,希爾笑著將瓶子握緊,貼著胸口的感覺很溫暖。男爵看著他的樣子竟然有些不知所措,一手握住劍柄想起上麵纏著樂師的頭發,心裏忽然多出了一種慌亂。希爾看著那露出在手外麵的頭發末端,知道那是自己的頭發,卻不知是什麼時候被纏上那把寶劍上的。
好想說話啊,這樣就能將好多事情弄清楚了,而不是現在這樣無奈的隻能站著。
“下午會有議會,樂師大人會去宮裏嗎?”
點點頭回答,希爾想起來這些天自己花了太多時間在占卜上,取得的成就卻微乎其微。
“嗯,我想這次大概會是關於公爵大人的生日宴會吧,已經六十歲了呢,真是個好年齡。”男爵想起那位老狐狸,就不難聯想到第一次見到樂師的情景,他跟公爵之間的牽扯想一下便會使人不愉快。
一直在聽的希爾依然隻是點點頭表示自己聽到了,那淡然的表情讓人覺得他仿佛隻是聽到了一個平淡的故事一樣,完全的置身事外。
“這樣說起來,我還是比較好奇呢,樂師大人跟公爵之間是什麼樣的關係呢?”
啊,是問句,要怎麼回答呢?該死,無法表達會弄出誤會的,他可不想在自己沒有達到目標之前就匆匆畫下句點。
回過頭去看著男爵,他淡淡一笑沒有說話,左手伸進衣袖裏揮動著召喚弗塞斯,卻有些吃力。果然能力被封印之後做很多事情都變得艱難了,說不定現在的本事連弗塞斯都比不上了,這感覺真是糟糕。
男爵還在等著他回答,可是眼前人就是不說話,過了一會兒淡淡笑著咬著下嘴唇看著池塘裏的魚兒們遊動。聽到弗塞斯的聲音時希爾笑意更深了,輕輕拉動男爵的衣袖往池塘邊走去,蹲下去更接近水麵的觀看著裏麵的紅魚。
魚兒們感覺到了危險,頓時飛快的遊遠了。希爾的視線跟著魚兒的軌跡變幻著,讓一邊看著他和水中倒影的男爵覺得這畫麵有些惹人。
“大人?”弗塞斯出現在身後的草叢中,輕聲的跟希爾聯係著。他看到男爵看希爾的眼神,知道這兩人就快走上不能回頭的路了,心裏的滋味不知是苦澀還是欣慰,卻都逃不了心驚膽顫。這樣從來沒發生過的事情會有什麼樣的結局呢,沒人會知道。
“帶我回去。”
“是。”
希爾伸手接觸水麵,冰冷的水讓手不自覺的哆嗦了一下,但還是穿過水麵觸摸到了下麵的水草。男爵靠近他將那散落險些打濕的頭發整理好,卻發現對方肢體僵硬紅透了臉。這讓男爵意識到自己似乎越境了,連忙抽回手呆著。
就是這時候,一把豎琴從天而降剛好要砸中希爾,男爵伸手接住卻發現這上麵有種某種力量陣的自己整條手臂都發麻了。
弗塞斯顛簸中從灌木叢裏跳出來,朝著兩人行禮後解釋到,“我被人攻擊了,”然後看著男爵手裏的豎琴大驚一聲,“還好琴沒有受傷,不然我真的會死不瞑目的。”
希爾在心裏狠狠的捏了一把汗,這是什麼餿主意。
“是什麼樣的人會攻擊到威廉呢?”男爵擺回了一貫的表情詢問著有些離奇的故事。
“啊,我路過這裏準備回去,遇到了盜賊,大概是要搶我的錢吧。”
希爾再次忍不住蹙眉,穿成這樣換了我做盜賊也不會搶你的。
“你的傷不要緊吧?”
“還好,如果希爾維斯特大人願意為我處理一下的話,估計明天就能痊愈了。”
男爵回頭看著一臉木然的希爾,發現這一對主仆似乎關係格外的好。發現被盯著,希爾對著男爵笑笑然後上前去拖著弗塞斯查看,發現手臂上真的有受傷的痕跡,看起來像是剛剛才弄出來的,而事實上這傷起碼有一個月之久了。
又是蹙眉,手被鬆開了。弗塞斯笑笑拉下袖子遮蔽受傷的手,接過男爵手裏的豎琴道謝。
“其實我這麼匆匆的要趕回去是因為主教大人說要希爾維斯特大人譜寫一首新的曲子為公爵大人賀壽,所以…男爵大人,我們就此告辭了。”
“嗯,好好養傷。樂師大人,再見。”
離開了那片灌木叢,希爾嚴肅的看著弗塞斯,“你是在外麵受傷了才會回來的吧,不然此刻還在意大利小酒館裏跟老板娘風花雪月呢。”
就算沒怎麼跟火族人交過手,希爾也知道那傷是被火燒傷留下的。
“你那麼擅長醫術,怎麼連自己都治不好呢?”
“大人,這傷要你才能治的。”
“哦?”
“我身體裏有一條蛇,需要你把它殺死我的傷才能好。”
希爾轉身拉過弗塞斯的袖子,重新看著那傷勢。沒有了之前的掩飾,希爾茶色的眼睛仔細看著那傷勢下麵遊動的小蛇,還沒有長成,火紅中混雜藍的顏色讓人很不爽,這是一條雜交的火蛇。
“我要是殺死了這條蛇它們的父母會來找你報仇的,你怎麼會去得罪它們呢?”
“反正就是得罪了,來尋仇的話應該是不會的,所以你隻管幫我殺死它就行了。”
跑開希爾的擔心,那句話在少年聽來夾雜著傷感和惋惜,並沒有受傷之後的怨恨和憤怒。這無疑會使人生疑,根本就不像弗塞斯該有的反應。
“都這麼久了,你為什麼現在才讓我殺死它?”
“因為之前在考慮。”
“它是那條絲巾的後代吧?”
“絲巾?你說塔莉亞吧,是的。”
“父親是誰呢?”
“……”從這談話開始就一直偏著頭看地麵的人終於抬起頭看著他的主人,“我現在並不想說這些。大人,你把它殺死就能解除你的封印了,這樣就可以自由的跟男爵交談,會讓你過上正常的生活。”
“我拒絕。”
“誒?為什麼?”
“不為什麼。”我怎麼會殺死你的孩子。
轉身進入教堂,希爾很寶貝的將仙女蒿的瓶子擺放在房間的書桌上,剛好能接觸到陽光,因為會很好的成長吧。紅色的花,會很漂亮的吧。
弗塞斯站在希爾房間門口,因為沒有掩飾,傷口迅速擴大流血,一滴滴的落在木質地板上。希爾權當沒有看見,那女人將自己的孩子封印在自己男人的體內,是最好不過的報複了,真是狠心呢。
“大人,派出去調查的人死了。”佛羅那手裏拿著回來報告士兵所持信物,對上一臉愁容的男爵。
“會不會占卜師知道了我們在找他所以先出手了呢,他跟父親到底是什麼樣的關係,讓人費解。”
議會結束後倫敦的貴族們將迎來除了國王壽宴外的另一個奢侈宴會,男爵要送的賀禮早在去年公爵生日後就準備好了,所以這次他絲毫不在意。滿腦子都是這一條線索的他決定親自去搜查發現,那種隻要解開這個謎題就能找到父親的悸動使他內心無法平靜,隻有在看到亞曆克斯時才能輕易的想起來自己並不是孤立的存在。
“哥,我學會了一首曲子,彈給你聽吧。”
“好。”
悠揚的豎琴讓人有些沉醉,這曲子是很久以前父親寫的,那時候這個莊園裏大家都還以父親為重心,自己還是個有些自閉的小孩。那麼久遠的過去在回想起來時竟然會覺得恍如隔日,日子竟然在分心的時候悄悄走了這麼遠。
聽著這樣的歌竟然將神經都放鬆了,軟軟的躺著才發現自己一身筋骨都在疼,大概是毒性已經侵蝕入骨髓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