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哥，這就是嫂子麼？”
    這話讓東方淩的嘴巴張得老大，詫異的險些沒噴口。而莫君虞也差點腳下一滑。
    這……是從哪兒來的天兵？
    不過，嫂子？東方淩將少年放在沙發上，讓對方坐好，隨後摸著下巴笑了。
    莫君虞臉色也看不出是好還是不好的從樓梯上走了下來，看著那眼角有淚痣，蒼白的臉紅卻透著不尋常的妖豔的少年轉頭看東方淩：“他是？”
    “君虞。”東方淩朝莫君虞咧了咧嘴巴：“我弟弟，肖森，叫他小森就可以。”
    莫君虞眨了眨眼，他相信東方淩應該知道他問的什麼，這個少年怎麼會出現在這裏？而且，兄弟？看兩人的麵樣……說實在的，沒有哪裏讓他覺得想像，一絲一毫都沒有！
    “哥，你還沒說他是不是嫂……”少年不滿東方淩對自己的疏忽開口問，但是最後的那個字沒有出口便被對方快速截斷。
    “小森，別亂稱呼，叫君虞哥就可以。”什麼嫂子，莫君虞是男人！雖然……唔……他好像覺得嫂子這個稱呼不錯，但是看莫君虞臉色不太好的樣子還是別說出來氣人了，這孩子真是的，不會看人臉色，唉……
    有著淚痣的少年眨巴了下眼珠子，委屈的閉上了嘴巴。“哦……君虞哥。”乖乖的。
    莫君虞不知道該不該應下這聲哥的稱呼。
    “君虞，還沒天亮，你上去再睡會兒吧，我把這小子安頓好了就上去。”東方淩轉頭對向莫君虞道。
    莫君虞沒有拒絕，本來他隻是聽到樓下有動靜，不知道東方淩出去做什麼，在對方出去後就沒有睡著，所以在聽到動靜後才會忍不住跑下來。
    卻是沒想到下來後就看到對方抱著一個少年進門，很親昵的樣子，臉上有著明顯的寵溺，那少年更是雙手勾著對方的脖頸，看起來很是親昵的樣子，讓他覺得分外的刺眼。
    再隨後，那刺眼的感覺尚未完全消化，那少年看見了他，卻是冒出了那樣語出驚人的一句，頓時讓那刺眼之感消散無形，再聽東方淩的介紹，縱然明白他們雖然可能不是真的親兄弟，但是肯定也不是情人了……
    說不出心裏是放心還是其他什麼感覺，莫君虞覺得這些感覺的出現讓他有點不像自己，再加上他沒有跟陌生人認識的興趣，也不知道怎麼跟這個叫做肖森的少年相處，所以，上去最好。
    於是，沒有拒絕的，莫君虞點了點頭，然後，上去了。
    東方淩在看著人上樓後舒了口氣，接下來便是伺候某個小祖宗。
    等他再上樓的時候已經是半個小時後的事情了，打開莫君虞的主臥室大門，本以為對方睡下了，卻是沒想到對方正坐在床頭，被子蓋到了胸口，眼睛看著進門的他。
    笑了笑，東方淩輕輕的走了過去，在床沿坐了下來。“怎麼了？在等我？”
    莫君虞定定的看著對方，神色略有所思，沒有說話。
    東方淩苦笑：“我沒想瞞你什麼，想問什麼問吧。”
    莫君虞眨了下眼，沒有開口。隻是“呼”了聲。
    東方淩覺得坐著有些累，幹脆脫去外衣上了床，躺下，關燈，將半坐著的莫君虞拉了下來，拉大懷裏抱住，緊緊的。
    那力道讓莫君虞微微蹙眉，掙了掙。
    東方淩放鬆了些力，把臉埋在對方的後背，小狗一樣的磨蹭了蹭。“小森以前是個小偷，我碰到他的時候他才十二歲，差點被打死，我救了他，那個時候我被人販子賣到意大利，差點被餓死，凍死……救了小森，我們一起流浪，在意大利黑街過活，什麼都做……偷蒙拐騙搶，沒什麼我沒做過的，殺人放火那時候倒是沒有，不是不敢，是沒能力……後來，因緣際會之下，我被現在的組織首領看中，帶回了組織中訓練，我唯一的要求是帶上小森，我認他做弟弟，這一輩子他都是我東方淩的弟弟……”
    偷蒙拐騙搶，沒什麼是我沒做過的……背對著東方淩的莫君虞覺得心底莫名的滑過一抹酸澀。
    這個人，原來還有這樣的過往，看這人的模樣，看對方從骨子不時的散發出來的優雅氣質，還以為對方和自己是一樣的人……對方雖然臉平凡了些，可是除了臉之外全身似乎沒一樣平凡的，竟然是……那樣長大的麼？
    “那個時候你多大了？”
    “嗬嗬嗬……”東方淩笑了。“那個時候啊，我不小了呢……二十。”
    “二十麼……”莫君虞喃喃的念了遍，隨後眉頭微蹙。“二十歲被拐賣？”
    “嗬嗬嗬嗬嗬……”東方淩笑的更愉悅了，“還以為君虞會除了同情什麼都想不到的呢，嘖嘖……好吧，不是被拐賣，是躲債。”
    這人，真是虛虛假假說謊話跟喝白開水一樣！莫君虞氣結，不想理會人了，於是閉上了眼睛，“睡覺！”
    “君虞生氣了？”東方淩挑眉。
    莫君虞沒回答，冷哼了聲。
    “好啦……睡覺……”東方淩笑著抱住了莫君虞的腰際，在黑夜裏也緩緩的閉上了眼睛……
    偷蒙拐騙搶……我是真的早就做過了啊，做這些的時候，真的是個孩子呢，而且，是比小森還要小的孩子……唉……如果不是這樣，看到小森，我怎麼會覺得像是看到自己……
    小的時候的自己，可不就是在挨打之中學會了成長的麼……幽幽的，想著那些，東方淩無聲的歎了口氣。有多久，他沒想起這些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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