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亮的月光照進船艙，照在我摟著淩梟染的身體上。我還在斷斷續續的對他說著話。
    “其實你和我說好了，我一樣答應救好她。我們都可以好好活著。”
    “……”
    “你養了我這麼多年，不說感恩，就說我迷戀你這麼多年我也會成全你們的。”
    “……”
    聲音變得沙啞，我不顧喉嚨尖利的刺痛，緊緊抵在他的耳邊說：“你以為你這樣可以獲得我的原諒嗎？你要死為什麼不死在她的懷裏？”
    他原本白皙的臉龐因為冰涼而變得更白，嘴唇也因為殘留的血液而變得殷紅。沒有何時的他會任我這樣安靜的抱著，就好像隻屬於我一個人這樣抱著。
    如他所願，我讓靜靜的靠在椅子上，再打翻燭台。
    木船迅速燃燒起來，我回眸望一眼船艙。火光中，淩梟染的麵孔變得冥冥迷迷，宛如熟睡。咬緊下唇，我又折回去。埋頭在他的唇上落下輕柔的一吻，我親昵的說：“淩梟染，我愛你。”
    淚順著我的睫毛滴在他的眼角，就像是從他眼眶裏落下的淚水一樣。我慌忙的擦拭眼睛，揮袖滅掉竄上袖口的火苗。如果他不是沒有知覺，不會這麼聽話的讓我碰吧？之前的多次觸碰，他一定覺得，很厭惡？
    我苦笑一聲，腳尖輕點水麵，回到岸上。淩梟染的武功，的確讓人收放自如。
    耳邊來回縈繞著燃燒和爆炸的聲音。江麵火光連天，就像綻放的煙花，如生命一般，華華麗麗的消逝。我扶著柳樹蹲下，把臉深深的埋進臂彎。
    我想放聲大哭，卻找不到安慰我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