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宮主動給程佳打了電話，沒有責問沒有質疑沒有顧左右而言他，隻是淡淡地為上次進畫室的事說了對不起，問他最近好不好。
    “沒事，不用太在意，我沒有生氣。”依舊聽不出語氣。
    “你……”南宮頓了頓，思考著如何開口，用鉛筆在日曆的某個日子上圈了一圈又一圈，“你還要多久才能回來？”故作輕鬆的語氣。
    “聖誕夜那天正好是發布會，不一定能回來……恩，我盡量吧。”
    “啪”筆尖因為用了太大的力氣而折斷，南宮底下頭，“恩，好，我知道了，你要注意身體記得吃飯。”
    掛了電話，眼淚順著臉頰滑下，南宮抽泣起來，不能自已。
    自從那天以後，那一幕場景在腦中揮之不去，閉上眼睛，他們緊緊相貼的雙唇，緊緊相依的軀體，每一個動作每一個表情都在腦中不斷地放大，放大，毫發畢現。哪怕是夢境也不放過，已不記得有幾次醒來時，枕頭濕了一片。
    其實南宮一直嚐試說服自己，那次見到的隻是一個夢而已，不是真的而是自己在做夢，隻不過夢境太真實以至於信以為真。可惜自我催眠對南宮無效。
    南宮發現自己根本無法開口，雖然很想問清楚。他甚至沒有搬出去泄憤的勇氣。他害怕。怕一旦說出來，他跟程佳就真的結束了。
    所以，南宮選擇維持選擇妥協，就當不知道全當沒看到。他沒把我趕走，他還讓我留在這裏，說明，說明他還沒有討厭我他還有點喜歡我不是麼？
    不是麼……
    12月24。聖誕夜。南宮買了好多應景的裝飾品，準備了好多菜。花了一個白天把滿滿兩大袋東西布置到每個房間，南宮看著辛苦了一天上躥下跳的成果還蠻有成就感。
    他說會盡量趕回來。
    所以，說不定就會回來。
    南宮坐在餐桌旁邊，把蠟燭點上，靜靜地等著。
    9點……10點……11點……12點……人們開始狂歡了，南宮也不知道自己是什麼時候睡著的，竟然錯過了倒數的聲音。又夢見他們了。此時，他們會不會在那些歡鬧的人群中忘情地擁吻？在夢中，南宮知道，現在他一定又哭了。但他倔強地不肯睜開眼睛不願醒過來，如果能一直這樣睡下去就好了，南宮的心一點一點沉下去。
    這是從哪裏傳來的溫度，正在此時，南宮感覺有什麼從背後環住了他。難道是幻覺嗎？而那觸感又是那麼的真實。掙紮著睜開眼睛緩緩坐起，那雙手臂將他抱得更緊。
    程佳！
    南宮猛地回過頭，對上程佳那張俊美依舊的臉。“頭發長了。”南宮撫摸著程佳微微消瘦的臉，詫異地發現連自己的聲音都在顫抖。他哭了，淚水先是奔湧而出模糊了程佳那張含笑的容顏，然後一發不可收拾。
    “別哭……”程佳拭去南宮的淚水喃喃著，“南宮，你別哭……”
    俯下身去吻住南宮緊咬著的嘴唇，用舌頭一點一點的舔舐著那雙微微幹裂的唇瓣。
    南宮漸漸止住了哭泣，轉過身來慢慢回應，唇齒微張。程佳的舌乘機溜了進來，卷起南宮的輕柔地攪動。
    南宮已無法形容此時的感覺，他愛著他，愛得很痛苦，可他卻不知道。而自己卻要強裝什麼事都沒有，然而現在他是真的很快樂。這種卑微的快樂。
    他伸出手環住程佳的脖子，讓身體貼得更近，加深了這個吻。此時程佳也不再溫柔，近乎粗暴地與南宮唇齒糾纏。
    “咳咳……”直到南宮實在喘不過氣，程佳才肯放開，隨即將他打橫抱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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