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四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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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首充滿幻想的,寧靜的月色與流動的河水的美麗場景,情緒時而期待又時而失望,時而沉思呻吟又時而思緒如潮,時而憂傷猜疑又時而信念堅定,這其中總是暗藏著某種危機,某種不祥的預感,整個樂曲充斥著憂愁哀怨的情緒,似乎是這段嚴峻感情的開端。
由美子下班回家,聽到的就是這麼一首貝多芬的《月光曲》。
姐姐回來了,歡迎。
嗯,周助要不要我給你卜一卦。
不用,我隻是需要發泄一下情緒,畢竟我不是神,隻是普通不過的人。
你們的比賽贏了冰帝吧。嗬嗬,與你們的冰塊部長有關係。
周助很難遇到一個讓你情緒波動這麼大的人吧。
姐姐想說什麼?
沒什麼,閑來無事,需要和我的美人弟弟溝通一下感情。
是嗎?
周助,當局者迷,旁觀者清。你已經不是什麼都放得下的那個人了,就像那個人出現的一樣。你的感情將會以什麼樣的結局收場啊。恐懼之感油然而生,手中滑落的紙片掉落在鋼琴上,嗤——一股火紅的火焰從琴鍵上赫然而來。
周助——不要做讓我害怕的事情。
那場雙部之戰結束,很久以後不二明白過來的時候這才隻是一個開始而已。漫步林間小道,不二的心情很複雜弄清楚這一切有必要麼,對他而言,現在的情況不是已經很好了麼?
越前龍雅背對著不二,似乎在想什麼,眼神渙散,望著天空。
“有人說經常看天空的人,很孤獨!”不二不冷不熱地道:那樣的狀態是一杯殘茶,隔了夜,才喝了一半,透過玻璃杯,沉澱下細細森森的嫩綠,像微型的熱帶芭蕉,在晚風欲醉的夏季帶來無限涼意,卻吟了一句:天涼好個秋。
所謂寂寞,僅此而已。
不二擺弄著手裏的茶杯,看著那個人,溫柔的笑著。
他轉過身來,那個穿著休閑衣服,靜靜的坐在那裏,宛如一朵潔白無瑕的蓮,出淤泥而不染,是那個孩子麼,他問自己,那個曾經對他燦爛笑著孩子已經不見了,五年的時間仿佛變了個人,是他麼。龍雅有些懷疑,他甚至不再認識他,聽著他剛才的話似懂非懂,但有種感覺他看出了他——很寂寞!
“想知道什麼?”
“不知道,”不二說,“來之前以為一切都會有答案,但現在我想人生根本沒有所謂的答案。所以那一切都不重要了。”
“他忘了你?”他簡而言之的問。
“或許我們的人生還沒有交接過,所以談不上忘記這一說法。”
“你?你在自欺欺人!”
“我們本就不認識,”不二提醒道:“這是第一次見麵。”
看著他義正言辭的麵孔,龍雅忽然感覺到眼前的這個孩子真的長大了,他的言談舉止像及了那個人,那個人所具備的,在這個年齡他都有了。於是他突然很害怕,潛意識裏一個隻有從小受著這種教育的人才會有的,而他?
“為什麼,”光影一現,忍不住靈術已經打在了他的脖子之上。他不應該悲傷,這種情緒是不能有的,一旦有弱點,龍雅一時之間不敢想了。
黑暗中的身影明顯的感到自己瞬間無法呼吸,喉嚨裏充斥著血腥的味道,連叫住手都來不及,他心痛的無法呼吸,不敢上前,一個結論霎時浮現於腦海,那個人是真的忘了。
那名脖子上留著斑斑血跡的少年,雲淡風輕,至始至終也沒有皺一下眉頭,隻是很無奈的望著他,仿佛在看一個做錯事的孩子。不到片刻,血流已經侵染了他肩上的白衣。
你?龍雅驚歎於他的冷靜,真以為他不敢殺他麼,可是他的眼神又像早已看透了他一樣,刹那間收回靈力,迅速後退,一張美豔如芳的臉上,血白的透明,似乎剛才受傷的是他。
看著他莫名其妙的離開,像中了詛咒一樣。不二不明白越前龍雅到底怎麼了,隻給他留下一抹嫣紅而又孤獨的背影。
那個遠處隱藏的那抹銀白,幾乎就是看戲的。戲一完,曲終人散。他莫名的笑了笑,徒步而去。
“前麵有人攔車,似乎是學生。“記憶叢生——
一夢五年,原來我們都在成長。我說過我們會成為朋友。“呐,你不想和我成為朋友嗎?”
想。脫口而出。
不二笑了起來眼裏憂傷的神采也沒有了。“或許我可以幫忙!”
嗯,選擇是無條件的相信。
“你叫什麼?”把幸村扶到不二的車上,柳和切原也同時上了車。
“真田弦一郎!”像過去一樣的招呼,他似乎喜歡上了這種感覺。
不二不知道從哪裏弄來一根弦絲綁在了幸村的手臂上。“他還好,去醫院的路上不會有問題。”溫暖的嗓音珠圓玉潤,我明白那一刻我鬆了口氣,旁邊的柳在筆記本上記錄著什麼,但是我能明白大家都在很大的程度上都相信的他的話。
“嗯,以後他的事可以來找我。”
“好,”柳抬起頭詫異的看著我,或許我都不相信這是我自己。“為什麼?”
“因為我好不容易找到一個好朋友。”那笑有些欣慰,卻也有些悲哀,讓我也跟著忽喜忽悲。這樣美好的人,我想這已經不是我自己了。
車子在不二的授意之下很快的就來到了東京綜合病醫院,我們看著幸村被推進手術室,這下大家是真正的鬆口氣,就等著手術後的結果。不二站的地方離我們有些遠,大概是與他沒有多大關係,靜靜地在沐浴在午後的陽光中,讓人睜不開眼睛。
我要回青學了,他說。
嗯。
“我們還會見麵的是吧。”他溫柔的朝我展開笑容,語氣有些不肯定。一頭如絲般的栗發,就那麼靜靜垂在我眼前,擋住了他的視線,完全看不到他的任何表情,在窗外陽光的映射下,透出淡淡的金芒,卻越發耀眼,此時我的心突然有些冰涼。
“是,我們永遠是好朋友。”
為什麼突然有些想念手塚呢?轉身走進陽光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