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10章 禦花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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子車蒙淩親自給雪寶擦幹淨小臉,就牽著他出了玉斂殿。
“想去哪裏玩兒?”蒙淩看著雪寶對這裏的一切都是一副興致勃勃的樣子,就問他。
“我們去禦花園吧。”雪寶眨巴著眼睛,笑眯眯地說。
“禦花園。”蒙淩玩味地盯著雪寶看了好一會兒,似乎在確定他是否真的失憶了。失憶的人還能記得禦花園?皇家的禦花園可不是劉二哥這樣的山野之人知道的。
雪寶此時心裏想的卻是:電視裏演的,禦花園會有很多故事發生,什麼宮鬥啊,陰謀啊,奸/情啊……他想去看看是不是真的。(這誤會可就大了,所以啊,蒙淩即使對雪寶小孩有了好感也改不了多疑的習慣呐。哎……)
蒙淩也不再多說什麼,牽著雪寶就往禦花園走去。
過了一個拱門,又一段卵石小徑,映入眼簾的是一個巨大的林園。
放眼望去,花木扶疏,山石疊翠,飛簷朱閣,亭台池泉,真讓雪寶大開眼界,甩開蒙淩的手就朝前麵奔去。
“哇哇,好漂亮!”雪寶興奮不已,“銜山抱水建來精,多少工夫築始成。天上人間諸景備,萬芳應賜禦花園。”竟然忍不住念起了詩。
聽他這一說,蒙淩嘴角的揚起邪魅的笑意,他現在對小孩似乎更有興趣了,以前明明最討厭學習詩書,政事,說他是繡花枕頭也不為過,如今居然學會作詩了。
雪寶到不知蒙淩的百般心思,隻顧著自己參觀了。
滿園的花卉各占妖嬈,清麗,或繁複新巧,或恣意盎然,或花色傲人,或花形俊逸,真是天上地下百花爭妍。這些花卉並沒有集中在一起,而是或傍亭而開,或依池而芳,抑或是在石板小路旁一叢一簇的盛開,盡顯精心別致。
不隻是花朵誘人,其他的景致或者更勝一籌。
前麵不遠就是一池清流,涓涓活水,錦鯉泛遊,溶溶蕩蕩,曲折縈迂,池中假山層疊,綿延幾十米的距離,奇形怪狀的山石,或如鬼怪,或如猛獸,縱橫拱立,上麵苔蘚層疊,添了幾分清新之色。對麵的佳木蘢蔥,奇花閃灼,一帶清流,從花木深處曲折瀉於石隙之下,似乎整個禦花園的水流是連成一片的,幾處雕花石橋折轉溝通,橋上建有朱紅的亭台,真是焚香彈琴的佳處。“繞堤柳借三篙翠,隔岸花分一脈香”,真是好景!
漸向北邊,平坦寬豁,兩邊飛樓插空,雕欄繡檻,皆隱於山樹之間。俯而視之,則清溪瀉雪,石磴穿雲,白石為欄,環抱池沿,石橋三港,獸麵銜吐。豐茂叢木之後,或又出現一道拱門,一處翠竹溢綠,粉牆閬苑,突然有一種“柳暗花明又一村”的感覺。
真是處處別致,處處有新意,處處美不勝收啊!
雪寶奔走往來,倚欄伏台,出亭過池,一山一石,一花一木,莫不著意觀覽,細細品評。
蒙淩看著雪寶因為跑跑停停,白淨的小臉泛著粉紅的光芒,真比這禦花園的花兒還嬌上三分,豔上幾許。
雪寶突然學著《紅樓夢》問了一句:“偌大景致,若幹亭榭,無字標題,也覺寥落無趣,任有花柳山水,也斷不能生色。六哥,怎麼花園裏都沒有題字啊?”
蒙淩沒想到小孩會有此一問,不禁有些沉默。這禦花園從先祖初建以來,一直就沒有題字。據說是先祖不允許,因為先祖承諾過自己的愛人,要為他建一座舉世無雙的園林,裏麵的題字也全部由他愛人來題,但是先祖的愛人先一步離世,沒有見到這舉世無雙的美景。所以先祖就不許任何人在園中題字。後代皇帝也一直謹記,不敢忤逆。不過這件事隻有皇室中人知道,其他人自然不知。
見蒙淩不答,小孩好奇地問說:“難道建禦花園的人說,不準在這裏亂寫亂畫。”
蒙淩見他說得有趣,就點點頭:“是啊。”
陪著雪寶走了一大轉,蒙淩也沒有覺得不耐煩,覺得看著小孩一個人也玩兒得津津有味,他也感覺很有趣。
雪寶突然停下來,說:“六哥,你們這裏的人都不懂風水嗎?”
蒙淩古怪地咀嚼著雪寶的這句話:你們這裏的人,是指皇宮裏的人嗎?風水又是什麼?他不解地問雪寶:“玉斂說的風水是什麼?”
雪寶皺起可愛的小鼻子說:“六哥,你還是叫我雪寶吧,聽著你叫玉斂,都不像是喊我。”然後說:“風水就是風水啊。你沒有聽說過嗎?”
蒙淩點點頭,他確實沒有聽過風水。隻是隱隱覺得這個東西很重要,於是耐心的看小孩解釋。
“氣乘風則散,界水則止,古人聚之使不散,行之使有止,故謂之風水。”雪寶背著手,一副老學究的模樣,認真的背著風水最初的定義。殊不知自己那樣子又多搞笑。
蒙淩看著小孩調皮可愛的樣子,會心一笑。細細品味著雪寶的話,不住點頭,這樣的理論與他讀過的一本禁書,其中就提到“天命”就與小孩的風水有極為相似的思想,似乎都是說天地間存在一種人看不見的氣,隻要掌握了其中的原理,就可以改變命運。先祖當年建國,似乎就得益於他的愛人通曉《天命》。但是天命運用的原理,早已經失傳了。
難道小孩懂這個?
“六哥,你在想什麼?”雪寶拉拉蒙淩的衣袖,抬著頭看他。
“雪寶懂風水嗎?跟六哥講講好不好。”蒙淩想知道小孩到底是不是真的知道,如果《天命》現世,那麼這片大陸會掀起一股怎樣的軒然大波。畢竟當年先祖建國時,這片大陸幾乎被統一了,隻是後來一代一代衰敗下來,才成了現在這樣的模樣。
“我當然懂啦。我家的風水可是從明代祖傳下來的。劉伯溫你知道吧,那是我祖爺爺的師傅呢。”雪寶繪聲繪色的講著,完全忘記自己穿越而來這件事不可以亂說出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