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莫奈習慣性的摸向枕旁的人。
    動了動手指，才發現空落落的。微微睜開了眼，才意識到他不在。
    拍了拍頭，喃喃道：“他昨天出差了。”
    慢悠悠地從床上起來，晃到廁所裏，望著自己蓬頭垢麵的樣子，歎了口氣。
    “不過才一天，怎麼就像個寡婦了。”
    隨即莫奈拿起牙刷，暈乎乎地就開始刷起來。
    一會兒，才發現一點泡沫都沒有。將牙刷拿出來一看，壓根就沒有牙膏。
    莫奈怔住了，有些感懷。
    往常，總是他起得早。靜靜地起身，然後在衛生間梳洗，順便把她的牙膏也擠好。
    一開始她還會習慣性地要擠牙膏，後來就慢慢地習慣直接拿起牙刷刷牙了。
    望著牙刷，莫奈忽然想到某天在雜誌上看到一句話“愛裏無愛”。
    有人解釋說愛是兩個人在一起的因，但卻並非生活在一起之果，猶如你問一對中學生他們愛對方嗎，他們會愛到宣誓。但是你問父母他們愛對方嗎？大多數父母會頓住，因為他們也不知道，隻知生活本應如此。
    莫奈想著，是因為習慣對方，所以愛，還是因為愛，所以去習慣。
    或許，她兩者都是。
    就好像戀愛的時候，是發現自己已經習慣對方的存在，他的言語，所以她發現自己愛上了。
    然而婚後，我們發現對方新的小缺點，小毛病，因為愛，所以我們願意去習慣。
    所以愛情最珍貴的紀念物，大概從來都不會是項鏈，鑽石，包包。而是像山川對待河流一樣的，你對我所造成的改變。
    兩天後，顧炎剛下飛機就趕回家裏。
    按了密碼，看見熟悉的麵孔正笑著看著自己。
    一把將她擁入懷裏，聽見莫奈輕輕開口：“我好想你。”
    顧炎沒有作聲，他又何嚐不是。
    莫奈從懷抱中離開，看著顧炎濃重的黑眼圈。擔心地埋怨道：“工作怎麼這麼多，你看你都沒睡好。”
    顧炎笑著歎了口氣，“不是因為工作，是因為你。”
    “我？”湧起一陣感動，“是因為想我嗎？”
    顧炎搖搖頭，莫奈隨即撇撇嘴，“那因為什麼？”
    “習慣。”
    原來，莫奈睡覺喜歡整個人熊抱。之前她總是會抱著被子，後來身邊有人之後，她就喜歡抱著人。
    顧炎剛開始還揶揄她睡姿很差，但也不曾將她的身體挪開。
    後來在酒店裏，他半夜覺得身上少了些重量，竟然不習慣起來。
    莫奈聽到這兩字，忽而明白了含義。
    原來，他們都是如此。
    顧炎拉過莫奈的手，“走吧。”
    “去哪？”
    輕輕落了個吻，顧炎朝房間看去。
    莫奈紅了臉，“現在還早。”
    顧炎撲哧一聲笑了，“我給你買了套衣服，想讓你試穿。還是，你想先辦事？”
    原來誤會了意思，莫奈一陣窘迫，拿過衣服自己跑回房間裏了。
    顧炎在原地笑得燦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