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酒店，莫奈剛放下行李。
    “砰砰砰。”
    徑直走過去開門，是梓敬。
    “發布會在三天之後。”沒有了昔日的不正經，梓敬正色道。
    “三天？”，莫奈驚呼，“也許會來不及的。”
    “不會，有我們兩個人。”
    “你會刺繡？”莫奈不大相信。
    梓敬點點頭。
    似乎也是情理之中，莫奈沒有再多問，跟著梓敬去酒店設立的工作室。
    桌子上堆滿了各色針線，還有四件樣式不一的純白絲質的旗袍。
    莫奈走進，拿起一件旗袍，摸了摸質地，細致而柔軟。
    看了下梓敬，他正在檢驗絲綢的質量，發現了她的目光，
    梓敬抬頭，指了指絲綢，道了句：“江南製造。”
    莫奈輕笑，“我們開始吧。”
    兩個人於椅子上坐定，拿起針線，一針又一針納了起來，把自己所有的靈感與情感
    鑲嵌進去，這就是手工的樂趣。
    過了很久，突然有人敲門。
    莫奈起身開門，是顧炎。
    顧炎看見莫奈滿臉的倦容，輕輕蹙了眉，“要去吃飯了。”
    從門外走進，看見梓敬還在埋頭於自己手上的工作。
    衣服上，梓敬繡的牡丹已經開了大半了，妖嬈富麗，卻不庸俗。
    看向桌子另外一側放著的另外一件，想必就是莫奈的作品。
    荷花滿池，以嫩粉色作為基礎花色，點點暈染，清純無數。
    “很漂亮。”
    難得的稱讚，莫奈聞聲，道了聲謝謝。
    梓敬已經放下了手裏的工作，起身將手搭上顧炎的肩膀，“走吧，我餓了。”
    顧炎點點頭，於是三個人一起到了大廳。
    晚餐已經預訂好了，一鍋脆魚赫然屹立中間。
    顧炎和梓敬在左右坐好，莫奈坐在中間。
    飄香四溢，但莫奈卻乖乖坐著，沒有舉筷子。
    顧炎點過紅酒，看見莫奈沒有動手，心裏明了，所謂禮貌。
    於是他率先拿起筷子夾了幾片魚肉到自己碗裏，然後又抬頭看向正在擺弄手機的梓敬，咳嗽一聲，
    梓敬抬頭，看了眼莫奈空空的碗，了然，隨即自己也夾過幾片。
    等完兩個上司“先動手”，莫奈終於也可以飽餐一頓了。
    因為很餓，懶得再表現所謂的莊重淑女這些很累人的形容詞，一片接一片，魚肉鮮嫩可口，莫奈埋頭
    苦吃。
    幾片下來，辣得不行，停下來，莫奈吐了幾口氣。
    葡萄酒已經倒好，顧炎遞了過來，看見莫奈腫脹的香腸嘴，忍不住笑起來。
    梓敬也看到了，“莫奈，你看看你的嘴巴。”
    “嗯？”從包包裏拿出鏡子，莫奈看了眼自己紅通通的嘴巴，仿佛是被人打腫一般。
    窘迫地笑了一下，“我不是很能吃辣。”
    “那我看你吃得也不少。”梓敬揶揄。
    “嗬嗬，餓了嘛。”
    話才剛落，隻見顧炎招手喚來服務生，追加了幾樣菜色。
    琳琅滿目，莫奈樂不思蜀。
    高高興興地大吃起來。
    梓敬默默在心裏歎了口氣，有異性沒同性。
    晚飯過後，三個人各自散了去。
    莫奈摸了摸鼓鼓的肚子，輕微的不消化讓她感到不適。
    於是走出酒店大門，朝外麵的街道走去。
    夜色還未深，
    月亮閑適地垂掛於天空，星星零星地散了幾顆。
    一陣涼風撲麵，莫奈覺得愜意。
    “莫奈。”
    聞聲回頭，顧炎帶著微笑。
    很少看見他有比較大的表情幅度，所以多半覺得他嚴肅不好親近。
    所以今日見他這般笑，莫奈不自覺怔住了。
    回過神，丟掉了平時對於他的客套，莫奈笑著說：“你也來散步嗎？”
    顧炎點點頭，朝前走了過來，與莫奈齊肩。
    於是兩個人並肩走著，欣賞著夜色，默默無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