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世 第62章 逆倫之愛斷人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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既然元敏已經懷有身孕,元太後心裏的大石也稍微落了地,一旦元敏一索得男,她就會命司馬泓澄立元敏的皇子為太子。如此一來,他們元氏一族的地位將會更加鞏固。
盡管元敏身懷龍種對元太後來說是喜事,可她內心依然對司馬泓澄在宮內遇刺一事耿耿在心。
如今司馬泓澄身邊的人全是元太後的人,之前伺候司馬泓澄的那些人全被元太後逐個審問之後關入了不見天日的地牢之中,任其自生自滅。元太後本來就是不輕易相信他人的人,如今更加是小心謹慎,不敢有一絲的怠慢和疏忽。
一時之間,這後宮內人心惶惶,宮女太監們做事都格外的小心翼翼,生怕稍有行差踏錯之舉就會招來滅頂之災。
這日,司馬泓澄陪著元敏在禦花園散步,遠遠就瞧見秦羽笙嫋嫋婷婷一路走來,宛若淩波仙子,不惹塵埃。司馬泓澄多日未見秦羽笙,腳步在不知不覺間就停駐了下來,換來元敏頗為幽怨的一瞥。
秦羽笙走到半途,腳步突然錯亂,冷不防就朝前跌去,幸好一旁的芳草及時將她攙扶住。秦羽笙抬頭之際才恍然發現司馬泓澄和元敏就在前方注視著自己。司馬泓澄麵上的關切之色一覽無餘,而元敏則麵無表情,應是一如既往的平和端莊。
“皇兄,皇嫂。”秦羽笙展露歡顏,微笑著上前朝著兩人打招呼,竭力表現出自己明朗天真的一麵。盡管她此時的內心正被一片陰霾籠罩著。
“珞舞,你走路不要太急了,要注意腳下。”司馬泓澄眼望著秦羽笙,內心卻卷起千層波浪,他以為自己經曆過一場生死劫難之後可以心似古井,不起波瀾,誰知在看到秦羽笙之後,那壓抑多時的情感又迸發了出來,難以阻擋。
“多謝皇兄關心。”秦羽笙故意忽視司馬泓澄說話時微微發顫的聲音,裝作漫不經心的樣子。而且她還察覺到元敏在司馬泓澄說話的時候有意將身靠近司馬泓澄,似乎在向她表現出他們之間的親密。
“珞舞,本宮和皇上等下要去孝乾宮陪太後用膳,你不如也一起來吧。”元敏說話間,情不自禁伸手挽住了司馬泓澄的胳膊,全然沒有了平時的大方穩重,倒是一派寵妃的作風。
人往往隻有麵對自己在意的人和事時才會容易失態,秦羽笙看得出元敏非常在意自己司馬泓澄之間那段說不清道不明的曖昧關係。這就是女人,在愛著一個人的時候,就想要全心占有他,可偏偏無奈的是,那個她愛著的人卻沒有投入同樣的心思在其中。
“我今天胃口不佳,就不去了,還請皇兄和皇嫂代我向母後問安才是。”
秦羽笙沒有必要在自己出嫁前夕還要在宮中樹敵,反正她和司馬泓澄之間根本沒有半點可能,還不如成全了元敏的這一片癡心。
司馬泓澄當即黯然了神色,他摯愛的皇妹還是有意回避著與他親近的機會,她不會明白他痛徹心扉的感覺,她又怎會明白。若來世為人,他寧可為一文不名的山野村夫,也不願再當她的皇兄。
趙琨壽辰將至,元太後思慮許久之後決定由秦羽笙代替自己親至將軍府祝賀,正好可以趁此機會讓趙楚熙和秦羽笙兩人見上一麵,讓他們彼此也好有個初步的了解和認識。元太後終是希望自己的女兒能夠歡歡喜喜嫁人,而並非迫於無奈才嫁進趙家。
秦羽笙得知元太後的心思之後自然欣然應允,她對趙楚熙也有幾分好奇,畢竟是她未來的駙馬,是她要與之同床共枕卻不會真心相待的男人。人都說百年修得同船渡,千年修得共枕眠。她與趙楚熙這段便是孽緣,也許是修了五百年便中途夭折了吧。
而寧遠得知秦羽笙要親自攜帶賀禮前來為趙琨祝壽的時候,卻不由陷入反複的思量之中。元太後的意思肯定是想要讓秦羽笙和趙楚熙趁著這個大好機會互相見一麵,加深兩個年輕人對彼此的印象。
寧遠不肯定秦羽笙會不會對趙楚熙動心,但倘若趙楚熙對秦羽笙一見傾心,一定不是好事情。趙楚熙不可以被秦羽笙利用,她骨子裏是夜驚塵身邊的女人,是他的寵姬,而不是真正的桃夭公主。更何況還有司馬泓澄牽扯其中,對於趙家來說,秦羽笙這個女人無疑就是災星降世。
為了證實自己內心的猜測,寧遠決定夜探皇城,有些事情還是親眼所見,親耳所聽才好。
月色黯淡的夜,流雲卷雨,細密的雨絲交織著惜花人憂傷的情思紛紛而下。
秦羽笙站在簷廊處,仰起臉,閉上眼感受著雨絲拂麵的清爽。這場初秋的雨將韶光城帶入了煙雨朦朧的又一季。可是她的心卻停留在了那個大雨滂沱的夜晚,司馬珞舞蒼白著臉,緊閉雙目躺在夜驚塵懷中。夜驚塵那悲痛欲絕的神情,也深深刺痛了她。她都忘記了那晚,她是為司馬珞舞而哭泣,是為夜驚塵而哭泣,還是為了自己而哭泣。
人死不能複生的悲痛,她和夜驚塵都曾經曆過,生命就是這般脆弱,方才還笑語嫣然,忽而就冰冷若石,毫無聲息。而生前所有的愛恨糾纏卻並不會隨之而消逝,隻會依舊折磨還活著的人。
“珞舞,你在想什麼呢?為何一臉哀傷神情?”司馬泓澄的聲音從秦羽笙身旁輕輕傳來,帶著一絲沉痛和關切。
這是司馬泓澄遇刺之後第一次獨自一人來到蘭若宮,身邊連一個侍衛都沒有帶。細雨清風撫上他略顯蒼白的麵容,他的目光柔和中混雜著難以言說的悲傷。
他還是想她,瘋狂想著她,他承認自己沒有本事控製住對她的感情,這逆倫的戀情生生就耗盡了他全部的心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