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們的季節 第十五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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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佐德也一如既往的在家附近閑逛,跟李大爺殺了盤棋,跟張大媽跳了幾曲舞,又去楊大姐家蹭了頓飯,佐德邊走邊唱,“你是風兒我是沙…纏纏綿綿到天涯…”是的,沒錯,最近佐德非常喜歡看還珠格格。
走著走著就溜達到了街上,突然有個蒼老的聲音叫住了他,回頭是個大爺,佐德非常有禮貌的問,“大爺,叫我啊?”來到這個世界後,佐德才知道原來人沒那麼壞,至少這些滿臉皺紋的白發蒼蒼的老人們,都對他很好。
“你是小肖的弟弟啊?”原來是老式蛋糕店的王大爺,他聽家屬院裏的常客提起過肖樹跟佐德的事,最近又常在附近見佐德,忍不住就上前打個招呼,不過佐德不認識他。
“小肖…是小樹嗎?”
“是啊。”王大爺見佐德生得好看,態度也好,心裏也給佐德加了好多分。
“他讓我說我是他表弟。”
“…什麼他說…”王大爺聽人說過,佐德說話有時候葷頭昏腦的,也沒多想,繼續問,“你今年多大歲數啊?”
“我…我算算啊…差不多200多歲吧。”佐德認真的回答。
==王大爺就囧了,這孩子果然跟傳言的一樣,腦殘得不輕,傳言說是由於父母的去世而造成了打擊才變成了這樣,真可憐啊。
“你叫佐德嗎?為什麼不上學啊?”雖然眼前的佐德看上去人高馬大,不過說是肖樹的弟弟,那就是比他小嘛。
“是肖樹整天去做的事嗎?沒有誒…”
“哎,可憐的孩子…”王大爺無比憐憫。“不上學的話有其他事做嗎?”
佐德笑笑說,“有啊,蕭爺爺說下午教我打太極呢。”
“整天光玩可不行啊。”王大爺說著把佐德拽到自己店門口,指著玻璃門上的紙說,“你看看這上麵寫的。”
“…?”佐德一臉茫然的盯著王大爺。
“你認字嗎?”這年頭不會還有不認字的孩子吧…
“字?”佐德看了看,字他當然認識,這對他來說是小兒科,一早就吸取了肖樹腦子裏對於字的概念(為了看電視劇),就跟語言一樣,其實以前世界的語言與這裏的語言是不相通的,但隻要聽一句,腦子裏就能自動吸收關於母語概念的語言,毫無顧慮的聽說。佐德看著那上麵的字念起來,“本店招聘店員一名,要求五官端正,為人正直,無不良嗜好…”
“唔,會認字就好…你看你要是沒事做,可以來我店裏打工。”王大爺說,“我看你也是個好小夥子,我這店平時也不怎麼忙,就是我年紀大了老呆在店裏,這腰受不住,店裏也沒啥重活,幫著收收錢啊,搬搬貨就行了。”王大爺可不敢讓他幹技術活,聽說他上次在家,餓了想吃東西,結果差點把廚房給燒了,幸好樓上的王大娘發現得早才沒釀成大禍…(當然肖樹是抓狂了…
“打工?是什麼?”佐德還沒聽過這個詞。
“打工就是賺錢啊,我知道你從鄉裏出來投奔肖樹,可他也是個學生,哪有什麼錢,養兩個人他肯定很辛苦,你也不能光玩,要幫他分擔。”
“賺錢就不會破產了嗎?”佐德對上次肖樹說吃蛋糕會破產的事耿耿於懷。(肖:我再說一次!我沒說吃蛋糕會破產……怒某貓:冷靜冷靜)
“…怎麼?你跟小肖他…”好吧,關於他兩兄弟近乎破產的拮據生活他也聽家屬院裏的人說過了,當然是添油加醋版ORZ。“哎!小夥子,你就安心在這裏幹,爺爺我不會虧待你的。”
“好啊好啊,隻要小樹不破產就好。”佐德喜笑顏開,這樣他就可以有蛋糕吃了。
“乖孩子,真是兄弟情深…”聽到佐德這麼說,王大爺是感動得痛哭流涕…雖然老式蛋糕沒有西點蛋糕那麼花哨,但王大爺店的老式蛋糕味道卻是一流,王大爺這人實誠,用料做工沒一樣偷工減料的,幾十年如一日的味道。佐德非常喜歡吃蜜棗跟蜂蜜蛋糕,要不是王大爺阻止,估計下午剛出爐的那一盤子都下了佐德的肚子。
於是晚上肖樹在回家的路上被王大爺叫下。
“小肖啊,我跟你說個事。”
“大爺你說。”
“我讓你家表弟來我店裏做活了。”王大爺笑眯眯的說。
“表弟…?”肖樹突然還沒反應過來,然後猛的一下,“你…你…你說佐德?”
“是啊。”
“他…他怎麼?”
“哎,小肖啊你也真是的,你一個孩子生活本來就不容易,現在還要搭上一個弟弟,我知道你是個好孩子不想弟弟受苦,但是他現在又不能上學整天隻是玩,這樣對他其實也不好,你弟弟也想為你排憂解難啊…”王大爺語重心長的說。
“啊…?”肖樹聽得雲裏霧裏的,我有什麼難啊…最多是怕佐德哪天又闖禍了…丟了一堆爛攤子他收拾,想起家裏廚房那被燒黑的牆,肖樹就心有餘悸。
“小肖啊別硬撐著,你們的事啊大家夥都知道,你看你幾歲的時候就叫我爺爺,我幫幫你也是應該的,再說鍛煉鍛煉你弟弟的生存能力也是為他好嘛,你們生活這麼困難,而且你總不能照顧他一輩子。”
“啊…哈…”肖樹還是不太明白,“我是怕他什麼不懂,倒給您填了麻煩。”
“哪兒的話,我就讓他看看店,這裏都是熟客,大多數都知道你兩的事,就算出了點小差錯,我也不會為難他的。”
就怕哪天不是出小差錯啊…,肖樹轉念問,“王爺爺,您老念叨說我兩的事…到底什麼事啊,我聽著糊塗。”
“你看你,見外了吧,還瞞我!你說你一個小孩子何必什麼都自己扛呢,哎…我知道你心眼好不願意麻煩別人,但是你看你們都快吃不上飯了…”
“啊…?”肖樹咂舌,怎麼就吃不上飯了…
“哎,你弟弟還是心疼你的,知道你不願說,他都跟大家說了,你們生活很拮據,想吃一個蛋糕都吃不起…哎,小肖,所以你別擔心啊,你弟弟在我店裏我會好好照顧他的。”王大爺說著拍了拍肖樹的肩膀歎歎氣。
肖樹的臉都快抽搐了,怪不得,怪不得最近院裏的人都往自家送東西,怪不得都用一種悲天憫人的眼神看他…怪不得還拉著他說一些他聽不到的話…好哇,好你個佐德…還學會利用別人的同情來坑蒙拐騙了…
“來,拿著,這是賣剩下的蛋糕,以後啊我都給你留著!”王大爺把裝著蛋糕的袋子塞給肖樹,然後對肖樹同情的笑了笑,轉身回了店裏。
“…”肖樹拿著蛋糕,心裏那個五味陳雜啊…他自認為自己還是過得還不錯吧,怎麼就突然淪為悲情男豬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