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誰知你已在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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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回到舅媽家裏,在院子透過星星點點的燈光,第一反應是舅舅舅媽回來了。
我的煩惱突然間慢慢消散,畢竟這麼大一個家,再也不用留我一個人孤單看守了。我迫不及待一打開門,就叫舅舅舅媽,但是,始終得不到任何回應。
也許是睡了吧。但是聽到浴室傳來的稀哩嘩啦的水聲,我大概知道怎麼回事了,可是,難不成他們兩個一起洗的?難道有小偷?這麼一想,我實在有點膽戰心驚,不是沒見過小偷,小偷在深更半夜出入家裏真的很可怕。
在上小學五年級的時候,我在淩晨2點,我聽見對麵鄰居,在大叫,幾乎那一條街的人都被吵醒了,那叫聲撕心裂肺,也是那麼淒慘,我曾經真的以為她遇見鬼了,也以為自己聽到鬼叫了,更認為她被別人虐待了。我記得當時我媽媽要出去看看情況,我阻止了。我說外麵有鬼、要麼有黑色會追殺。那時媽媽好像也被嚇倒了,但是她還是出去看看情況,我也隻好把腦袋伸出門外。
最後的情況就是,對麵鄰居是做小吃生意才回家,家裏如往常一樣,沒有什麼特別,女人率先衝進門內,丈夫在大門外等待女人開門,女人準備開燈的時候,借著月光看到一個打著赤腳的男人,在屋內遊走,女人嚇得當場慘叫。
小偷真的挺可怕的,尤其是晚上黑漆馬烏的時候,他還在屋內光著腳晃來晃去。
我的警覺性忽然提高,麵對浴室裏突然出現的水聲,我喊了一聲舅舅、又叫了一聲舅媽,但是無人應答。我心開始慌起來,在猶豫是拚個你死我活,還是報警。
然而,一個聲音打斷了我所有的猶豫。
沐靜雅,你別神經兮兮的了!
這聲音好熟悉?是哥嗎?可是他怎麼會回來?他不是應該和同學聚會嗎?
哥,哥?是你嗎?
不是我,是鬼啊?別說了,幫我把睡衣拿過來,還有…還有內褲…都在沙發上。
我想死的衝動都有,真的是哥唉,他回來了,不過還要我幫他拿衣服,竟然…我真是赧顏汗下,我趕緊從沙發上
把哥需要的衣服找出來,然後怔怔地走到浴室。
哥,衣服。
門被輕輕打開,但是隻伸出了一隻手,我把衣服放在他手上,就在沙發上坐下了,像是在等他出來。此刻,腦子裏真的很混亂,這一天發生太多事,都是太出乎意料,特別是筱川的事情,我都可以想像他失去父親的痛苦,也可以感覺到他得病的絕望,他就是那樣令人疼惜,我也真的無法接受。其二,對於哥的突然回來,使我措手不及,該怎麼麵對他?想著想著,我就看到哥從浴室中出來了。
若他是個女孩,此刻的他,絕對是出水芙蓉。濕答答的頭發,用著幹毛巾擦拭,白色的睡衣隨意披在身上,他真的很好看,一如當年,漂亮但不是女人的那種美麗,可以說帥氣中帶著邪氣。如果一直盯著他看,真的會被他迷住,可能自己會臉紅,就好像有反噬作用一樣。
看什麼看,這麼晚才回來,你到底去哪裏了?
說著,他便在我旁邊坐了下來,沒有看我,而是依然擦拭著他頭發上的水漬,隻是眼中透露的詢問目光,我隻說,我是從外麵逛回來。
他開始扭頭看向我,好像想從我的眼裏看出什麼破綻,我比較淡定,有人說謊是有什麼特殊反應,但我沒有。我並不是故意撒謊,因為我想如果我說了今天一天的行程,哥一定會罵我的。但是,他這麼看下去,我也會不好意思。
哥,你今天怎麼回來了?舅媽舅舅呢?
後來,我知道了哥是坐飛機回來的,具體理由,我也不清楚,哥隻是說他已經很久沒有回家了,很想家。他還說舅舅舅媽正好明天趕上在北京的會議,所以哥就提前回來了。反而,我很不明白,付日航口中的哥和我記憶中的哥,都是那麼貪玩,而且喜歡鬧騰,喜歡與朋友相處。為什麼忽然間變得這麼戀家,而且還連夜趕回來。
哥這次回來,到現在未進食,他非要我去為他準備吃的,我想他那麼遠回來,一定很累了,就給他煮了荷包蛋麵,他吃的不亦樂乎,我看著也覺得挺香的,哥這個人雖然很挑剔,但是他從來沒有批評過我做的東西。
我真的很喜歡這樣靜靜地看著他,慢慢地連自己也安靜下來了。
我洗過澡後,就看見哥在沙發上睡著了,室內的溫度也已經慢慢降了下來,我試著叫哥去房間睡,但是好像他睡的很熟,也許是太累了吧,我拿來毯子給他蓋上,本想再看看他,但是想著明天早上還要上學,我就去我的房間睡覺了。
躺在床上,又回憶了今天的發生的所有事,想著想著就睡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