坐在祈重霄的膝蓋上，君檀香好奇的看著眼前跪地的黑衣人，扭了扭身子跳下地走過去看著正在向祈重霄通報朝堂動靜的人，“你叫什麼名字。”
    暗還沒來得及想怎麼回答就收到了祈重霄警告的眼神，不敢有所隱瞞，道：“屬下是王爺的影衛暗。”
    “暗？”君檀香腦海中某道思緒閃過，想了想，道：“你就是祈重霄說的那個影衛？”
    “是。”暗回道。
    “你什麼來曆？”君檀香蹲到暗的麵前閑閑的看著暗道。
    看著蹲在眼前的小人，暗一陣的不適應，先不論他已許久沒有被人這麼近距離的觀察過，單單是君檀香那雙閃著光芒的明亮眼睛就會讓人很有壓力了。
    暗在暗中吞了吞口水，道：“屬下原本是四處漂泊的孤魂，當年是主子給屬下指了條路才有了今天的屬下。”
    暗的一番話說完，不僅是君檀香，就連祈重霄都微微的訝異，暗從來沒有跟他說過這些，故他也不知道暗和他在什麼時候有過交集。
    暗知道祈重霄疑惑，連忙道：“五百年前，屬下在黃泉之畔遇見了再次入輪回的主子，主子垂憐，讓老前輩指導屬下，這才有了屬下今時今日的存在。”
    “五百年前？”祈重霄嘴角一抖，這點聽起來怎麼有點別扭呢，“五百年前你就知道本王的存在？”
    “當時屬下並不知道主子是什麼樣的存在，是後來的修行中老前輩告訴屬下的。從那之後，屬下跟在主子身邊已經有六世了。”暗恭敬回道。
    敢情這也是個瞞著他的人，祈重霄不悅的眯起了雙眼。暗察覺到了祈重霄情緒的變化，不禁出了一身冷汗，“屬下隻想保護好主子的每一世，對於屬下來說，主子的安危遠比屬下個人重要。對主子有所隱瞞全因前輩說時間還不到，不想對主子造成困擾。但是不管怎樣，對主子隱瞞就是屬下的錯，請主子責罰。”
    “口口聲聲的老前輩，怎麼，那老頭子的話你倒是全都聽進去了嘛。”
    祈重霄聽不清情緒的一句話讓跪在地上的暗渾身一震，他震驚的抬頭看著祈重霄道：“主子，屬下隻聽從您的吩咐！屬下該死，屬下不該對主子隱瞞，請主子責罰！”他嘴笨，不知道該如何辯解，但是從來在他心中最重要的永遠是祈重霄的話，從沒有例外！
    暗眼中的認真祈重霄當然看得真切，然而一想到那個老頭子就不由的悶氣。伸手，渴望的看著一直眼睛滴溜溜的轉著看著他和暗的君檀香，“香香。”
    君檀香暗中嘴巴一別，伸手拍了拍暗的肩膀道：“放心，祈重霄他就是鬧別扭了，不是你的錯。”
    說完，君檀香起身回到祈重霄麵前看他，“幹嘛。”
    祈重霄當然是先抱起人再說了，“你別老是走來走去的。”一刻不抱著總覺得心裏空落的厲害。
    君檀香翻了個白眼，到底誰才像個小孩子啊？伸出白嫩的手指點著祈重霄的胸膛，邊想著。
    祈重霄眼裏極快的閃過笑意，抬手一揮，讓暗離去。低頭抵著君檀香的額頭，“香香，你什麼時候才會長大。”
    這話君檀香聽著別扭極了，什麼叫他什麼時候長大。
    “怎麼？”
    祈重霄歎口氣道，雖然這麼小小的可愛又抱著舒服，但是不能放手啃啊。
    “祈重霄。”
    “嗯。”
    “我有點難過。”
    十五天，十五天之後是不是就會一切都不一樣了。而更難過的是如果不問，管逸他們是不是就不打算對他說了呢，直到他稀裏糊塗從此消散。一想到這麼多年來管逸和默竺對自己的關心其實隻是對文聖君的關心，君檀香就莫名的心涼。還有君曦子，他一直視作師父和好友的人……
    君檀香雙手抓緊祈重霄的衣襟，把頭埋進他的胸膛，沉默。
    祈重霄抱緊懷中的人，突然起身道：“白吾。”
    門口守著的白吾輕聲嗚咽後邁著矯健的步伐踏入房內，抬頭看著祈重霄。片刻後，白吾強大的背上多了兩個人，一步一步的在黑暗中走遠。
    看著黑夜中漸行漸遠的背影，管逸和玉虛子均沉默，良久玉虛子才開口道：“究竟是對還是錯。”
    “一切自有定數。”管逸道。
    玉虛子一聲歎息出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