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說什麼？！”
    狠狠抓起眼前人的衣襟，默竺的雙眼震驚圓瞪。
    “王，主上他醒了。”
    即使被抓著衣襟，即使那壓迫性的氣勢讓那侍從忍不住發抖，他還是非常認真的再重複了一遍，因為他能理解他們的王如此激動的原因。
    默竺震驚張開了嘴，幾欲開口卻是喉嚨酸澀的說不出一個字。
    扔開被抓的人，身形急速的飛行，身邊的樹木花草閃過，不到片刻就站在一條幽暗道路的石碑前，抬眼望過石碑後飄渺的禁地愣愣的看著，不知道是該進還是該退。
    害怕是做夢，但更希望是真實。
    再片刻，等那雙眼激動的神采終於慢慢的平複歸入眸底，眉目恢複了一如既往的豔麗張狂，默竺選擇了踏入那飄渺的禁地，身形瞬間隱去。
    前行是看不清的黑霧，默竺卻是如履平地的邁步前行，一步一步，直到霧散去，眼前樓閣挺立。
    一盞燃著幽藍色火焰的宮燈掛在樓閣門前的屋簷下成了目前唯一的光源，兩名身穿黑衣的童子靜靜的站立在大門的兩側一動不動。
    默竺走近了。
    “參見王上。”兩名童子恭敬的低頭行禮。
    “嗯。”默竺穿過那兩名童子往裏走，身後黑衣的衣擺拖到了地上流動著詭異的黑色幽光。
    嫻熟的穿行，沒多久眼前傳來幽光，在黑暗中閃著各色幽光的植物叢……幽藍色發著光的蟲子在飛舞，默竺穿過植物叢的時候那些發光的蟲子統統圍繞著他飛舞，美得不可思議。
    沒踏進樓閣，默竺身形一頓，轉身繼續沿著庭院蜿蜒前行，直到眼前忽然出現不一樣的色彩。
    那是一棵碩大的樹，古老粗大的樹幹挺立，繁茂的樹枝分散開猶如巨大的傘，綠色的葉子閃著綠油油的光芒，偶爾幾點幽藍色的光芒從那綠葉叢中透出來，那是樹的果實。
    魔族的至寶——魔果。
    但是現在，默竺的眼神卻是停留在了那顆樹下抬頭站立的人。那人一身同樣黑色的衣擺無風自擺動，長長的黑發夾雜了幾根銀絲在他的身後垂下。
    眼眶一熱，默竺啞著的嗓子終於吐出了字眼，“父王。”
    黑色的衣擺轉動，樹下的人轉過了身，親切的笑。
    “小默。”
    ***
    繼倆人在眾人麵前打了一場啞謎後，祈重霄就光明正大的開始出現在了君檀香的麵前，視一群人質疑的目光無睹。
    君檀香看著祈重霄每次打著要解釋的幌子跑來然後又岔開話題，一次比一次痞氣的笑容倒不如說是一次比一次露出了真麵目，內心的疑雲逐漸增大。
    這人真是祈重霄？不是一個無賴或是流氓假扮的？
    “你要問什麼就問吧。”
    君檀香認為自己實在沒有必要再忍受這樣的騷擾下去了，特別是當祈重霄的目光有時候會讓他莫名的心跳加速，總覺得不是什麼好兆頭。
    連日來厚著臉皮來找君檀香，祈重霄也知道君檀香該到極限了，因此對於君檀香忽然變得坦誠也不意外了。
    “君兄是打算真誠相告了？”
    “趕緊問。”
    眸底閃過暗光，祈重霄別別嘴道：“既然君兄如此著急，那祈某就不客氣了。”
    簡直就是得了便宜還賣乖，一副勉為其難的樣子看得君檀香莫名的火大。
    祈重霄眼角的餘光依舊盯著那張臉上的表情，背地裏嘴角緩緩勾起。
    “那麼，這塊玉石君兄究竟是從何而來的。”
    “我說過，它本來就是我的。”
    “祈某也說過，主人居然不知道自己手中的東西是何物又作何用處這樣的情況是無法讓人信服的。”
    祈重霄的目光看得君檀香沉默。
    “還是，君兄是在跟祈某開玩笑。如果你真的什麼都不知道，會突然把它交到我手上，然後在看到我一副痛苦的表情後又露出一副果然如此的表情？”祈重霄的目光逐漸的有些冷，他不知道君檀香究竟是在打什麼注意，而他的身體似乎的確是自那之後就有些不尋常，半夜裏會突然做些奇怪的夢，白天裏一不留神精神會忽然恍惚，還有那天晚上的鈍痛感。“君兄以為祈某是可以隨意任你欺耍的對象？”
    君檀香聞言皺眉，“我無意欺你，隻是想要得到一個證明。”
    “什麼證明？”
    “如果我說我跟你一樣不解你信嗎？”
    “那就要看你怎麼說了。”
    君檀香看了祈重霄一眼，伸手從衣襟內拉出玉石。
    淡淡的光澤流轉，黑白交纏。
    “這塊玉石從我降生便一直在我身邊，一直以為都是安安靜靜的毫無反應。但不知為何我卻總覺得它不該是這樣的，所以我問了人也自己私底下四處尋找答案，但均一無所獲。直到遇見你，它，隻對你有反應。”君檀香舉著玉石置於倆人之間道。
    祈重霄微微的沉了臉色，看著玉石。這玉石是老頭子讓他找的，卻什麼都沒有對他說明。如今，卻又鬧出這見鬼的一出，是什麼意思！
    “你沒有問過你的父母？”
    君檀香抬頭，“我沒有父母。”
    默然片刻。
    “什麼意思？”祈重霄問，不知為何君檀香這一句話吐出來的時候他在一刹居然覺得難受。
    “就是字麵上的意思，我沒有父母，我的降生是孑然一身。”君檀香淡淡道，“玉石對你那麼大的反應，這一點我的確是沒有料到的，我很抱歉。但這塊玉石，它真的不像你想的那麼簡單，而你來找它本身就更奇怪。”
    “哦？”
    “你知道它跟了我多久了嗎？”
    “多久。”
    “一千多年。”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