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五年成空白 第七章 不呼不吸不想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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喧鬧的大街,人來人往,此時是晚上六點多,夏天的日長夜短而使得天還未完全的暗下來,給傍晚的太陽渲染得帶著暖意。
女孩走在前麵,十六七歲的樣子,不是很高但在女生中也不算矮,大概是一米五七八的樣子,很普通的臉,穿著她們學校的校服。一看隻是一個普通而簡單的女高中生而已,而她此時隻無奈的回頭看著走在其後邊的男孩。
夏芸眠不知道他今天是怎麼了,在打算回家出了校門就看到了他,然後就沉默不語的跟在自己後麵一幅欲言又止的模樣,卻始終沒有說出一句話來。跟著她逛了很多地方,最後還是有些忍不住的想知道他今天到底想怎麼樣。
看到她忽然轉頭,男孩有些不知所措的東張西望,不敢對上女孩的臉。
“廉司,你到底想怎麼樣?”
廉司是這個男孩的名字,他聽到女孩點了自己的名終於抬頭對上她的臉,說句實話,不是很好看的一張臉卻也沒有難看,隻能說很普通,和大多數這個年齡的人一樣上麵長了幾顆青春痘。
呐呐不語了一會,再次低下頭,怕惹火女孩一樣說:“阿棉,你告白失敗了,我擔心你。”
給這麼忽然來的一句話,又是近乎她糗事的一句話給噎著,最後十分不雅的來了一句:“我勒個去。”
對於他說話那麼直,夏芸眠倒是沒有生氣,她知道對方隻是要自己不要那麼介意,雖然是用戳著自己傷口的方式。而且隻有對著自己,那個人講話才那麼直接,在乎,所以直接不帶任何修飾的話語。不過,她這麼一回應,他們兩人的氣氛倒是輕鬆了不少。
“阿棉,我會陪著你的。”
“嗯。”
“阿棉,我喜歡你。”
“嗯。”
兩個人簡單對話後,又繼續這樣的沉默得走著,不過這次是並肩的。
對於夏芸眠而言廉司不是第一次說會陪著自己,那時她還不知道對方喜歡自己,隻當對方哄著自己。後來知道了,那人便說著這句,又加上一句他喜歡自己,也因為他自己才下來解決那件事的想法。
三年來,夏芸眠都看著君姍菲和施杳,而不知道身邊有一個人看了自己五年,知道她喜歡什麼,討厭什麼,生氣時候的小動作是什麼,開心的時候又如何。這個人,和她一樣長相一般,但不會和自己一樣存在感過於薄弱。
廉司和她是初中的同班同學,廉司是他們班的副班長,曾經一直定人數的時候忽略了她,後來出於歉意就成了最記得她的人。隻是那時她就是一個喜歡躲在角落,不愛說話的人,因此也沒有注意到他。後來,高中了,他始終有和自己聯係,頻率不高,會聊一下瑣碎的東西,久了也成了朋友,會約著出來見麵,吃東西的朋友,但也僅限於朋友。
一直到廉司和他說喜歡自己,喜歡了五年,兩個人才沒有是僅僅的朋友,卻猶豫的要不要往前一步的趨勢。因為她不知道自己什麼地方值得對方喜歡,也不知道如何往前。
但是,此刻她可以很肯定,現在這個人是最合適自己的人。
送走了徐桑桐,她才到附近的車站坐車回自己家去,心裏是悶悶的不舒服。她果然是最討厭到車站送人,剩下一個人的感覺怪鬱悶。
頭靠在窗玻璃上,心裏叨念著國慶啊,好長啊,該幹嘛呢?!想著想著便也想起了放假前一個星期,施杳的那通電話便開始煩,總是說好久沒看到施杳,可真的要見的時候卻好想打電話過去說自己沒空。好吧,說了沒空,施也知道自己蒙他。
果然生活就是糾結加自我折騰。
回到家裏果然爸媽都備好飯菜,隻等她回家一道吃飯,也沒有問她怎麼那麼晚回來,很多時候對她還是放的很鬆。吃完飯,君姍菲乖乖的收了碗筷進去洗碗,然後才進房間玩電腦,當然是把在玩的君姚杉趕去洗澡。
看時鍾七點多,算著時間,施杳應該會會在這個時間上線,登上了Q,不想用手機發短信,用電腦就沒有問題。
每次別人發短信給她,她都非得等到上線了才用Q回別人,給他們說君你不用這麼摳門吧,雖然短信要錢但也就一毛五最多而已,她就搬出這麼一個理由來。對方一臉不屑鄙夷的看著狡辯的她,鬱悶的君姍菲就大呼姐姐我玩電腦比較多,打字很快,何況兩隻手的十指比兩根指頭快。
不過,縱然講道這個程度,大多還是認為她是摳門的居多,畢竟這個人可是連電話也很少舍得打的,說錢是該拿去吃東西,而非用在廢話上邊。
在她的好友有一欄是打著IM兩個字,裏頭隻有四個人,每個都沒有備注直接的顯示著對方的網名。這四個人是畢南藍、徐桑桐、徐以照和施杳的號,一來他們四人確實和他關係比較熟,另一方麵她一般也隻和他們四人講話而已。
君姍菲的號加人分類要是不是當事人是看不出什麼意思那種,因為每一個都是用英文字母表示,多的有七個,少的就是兩個。重要的是,那些字母你還是組合不出英文意思的,組合出了你也覺得完全扯不上關係。
IM是import重要的這個詞來的,一眼看去也沒有多少人能想到。
不過很遺憾的是施杳沒有在線,想了想還是直接的留言說好了,反正對方看到自己沒在線會發短信來。
施,我三四那兩天有空,你可以這兩天約我。看到回我。
發了這麼一條過去就直接下了,跑到網站裏頭看起了小說,讓人覺得可恨萬分,這讓對方看到她怎麼回。其實她的意思也很簡單,你發短信給我吧,要不就等我下次上線的時候看。完全是逼著對方發短信過來,利己主義者的君姍菲覺得要是發到Q的話她有些時候會忘記查看,發短信的話她會記得更加清楚。
她和徐桑桐做過一件事後她們兩個人想起來也是很無語表情的事情。
記得徐以照剛去上海那會,她們兩個人還不習慣少了一個人,因此兩個人在一起的時間就比較的多,恨不得時刻在一起的樣子。形成某種習慣後還真的難以戒掉。不過那件事和這個沒有關係,是說她們兩個放星期沒回家跑到網吧裏頭做的事情。認識的人到網吧,老板一般都會安排坐在一起,她們也不例外。
記得是開了電腦,然後兩個人隔壁著竟然不開口說任何一句話,因為跑到Q上扯得開心。查到好玩的,看到好看的,還用飛信發到對方的手機上,一時忘記了順手便用了手機發回去,這樣的樂不可支的玩著。離開網吧的時候,兩個人都是一副我想不通自己怎麼那麼傻缺的表情。
想到這個事情,看著小說的君姍菲不由的笑出聲來,最後君媽媽進去又老話重談的說:“不要每次都看電視看小說看傻了一樣笑。”
君姍菲笑了笑也不解釋這次不是因為看小說看到好笑的內容,剛好君姚杉洗好澡出來了,關了自己剛剛看得網頁把電腦讓給他,自己拿著衣服去洗澡。出來的時候果然看到自己手機裏多了一條新的短信,上頭那個‘施’字說明著來者,說著三號見麵好了,他那天有空。
就這樣決定了見麵的時間,在那之前君姍菲就偶爾在畢南藍家裏瞎混時間,大多數在家裏找自己弟弟麻煩。君姚杉有這麼一個一空閑就找自己麻煩的姐姐大概是要頭痛一輩子了。
三號那天她沒有起的很早,約得時間時間是在十點,到出門前君姍菲都在想要不要發條短信和對方說自己肚子痛出不得門,或者直接說發燒。最終,還是在自家老弟一臉鄙夷中和老媽要了一百塊出門去。
不過出乎君姍菲的預料是到了那裏發現今天來的人不止她,幾個頗有印象的人嬉笑的看著她說:“君,你怎麼來那麼晚的?”
開口說話那麼人君姍菲是認識的叫阿絕,初中的同班同學,全名什麼的她倒是不大清楚。再掃視了一眼,來的有全是初中那會同班的人,三女五男,而施杳也在其中,看到她來了對她笑了笑就和旁邊的男生說著話。
老同學班聚麼?!
“抱歉抱歉,剛剛路上塞車了”,完全沒有內疚或者不好意思的撒謊說道,知道她家到底在那裏的施杳聽到這個答案抽了抽。
因為君姍菲不大會坐車所以他選擇聚會的地方也離她家比較近,到的話最多也不會超過四十分鍾。重點是他在九點半的時候才接到對方的電話,說剛出門,然後利索的掛了。
“君,你怎麼不叫以照和桑桐一道來的?好久沒見到她們兩個了,據說你們現在還是有聯係,桑桐還和你同班。”叫阿絕的男生走到君姍菲身邊笑著問道,把手上的奶茶遞給她。
也沒客氣的接過奶茶,一臉沒有精神的模樣,回道:“以照在上海打工,桑桐最近沒空。打工的孩子傷不起啊,傷不起,你總不能指望她什麼都不做吧!”
繼續的又撒了謊,心裏在想著徐桑桐去哪裏關你什麼事情,而以照以往的關係與你們倒是不錯,但是又不是不知道她出去打工了。還有死施杳你竟然不告訴是班聚,就這麼騙我出來。
“去哪裏?”
終於有人問出君姍菲的疑問,說實在話就算是初中的同學,可是畢竟已經很久沒有見麵了,本身又並非關係特別好那種,今日毫無準備的見麵還不是一般的尷尬。其實對於老同學見麵她是無所謂,不過前提是要有一定的心理準備。
“就我們能去哪裏,KTV然後吃東西。”其中一個女生走過來沒好氣的拍了一下阿絕,嘴角卻帶著笑意。
君姍菲無所謂的點頭說:“隨你們。”
由始至終,她都沒有和施杳說話,其實從來開始她便連正眼也不看那人。生氣是有的,更多的是煩躁,那種揮之不去不知道打何而來的煩躁讓他心裏總是有些難受。
“我也是無所謂,大家就聚聚,玩的話隨意。”
施杳是了解她的,不過卻知道在她不悅的時候自己還是不要火上澆油的好,要不決是不理會有什麼人發火的走人。而安排這次聚會其實還是想見她,可是不想一個人見,他對君姍菲的歉意很重,還有更多的是自己的無能無力,在了解到君姍菲的負麵性格後時常的給逼迫的呼吸不得。
恣意妄為的性格以往便是知道,現在了解深了卻覺得有幾分心疼幾分恐怖。
一直到KTV兩人都沒有對對方說話,一路上君姍菲都和那個叫阿絕的說著什麼,是不是笑出聲來,而施杳和另外三個男生扯著遊戲裏頭的事情。訂了一個大包房便進去,環境談不上好還是不好,但是據說音質的還不錯,總歸和所有KTV一般都是有些陰暗。
剛一走進來,君姍菲的臉色稍微一邊,又恢複,心裏卻更加的委屈難受。
都是熟人也就沒有什麼好客氣的,點了兩打啤酒,然後就自己去點歌。君姍菲不大喜歡唱歌,應該說她自覺自己唱歌實在有些五音不準,不大想去獻醜。就在一旁和男生們拚酒,比起唱歌她的酒量卻是出奇的好,這和她初中時期他人不知道的一段生活有關。
看到她如此,施杳被喊道就去唱一兩首,大多很安靜帶著笑意的看著眼前這個喝酒一如既往厲害的君姍菲。大家看到他如此空閑也讓他喝,他的酒量一般,和她鬧別扭的君姍菲最終還是看不過眼,接過他喝一半的酒說:“不會就不要搗亂。”
口氣算不上好,還帶著點鄙視和惱火,但是卻終於打破兩人僵持。
“你也不要喝太多”,搶回酒自己喝著,有些昏沉但還至於醉了,再讓她喝下去他們都不用喝了,那桌麵上堆著的四五罐可不是開玩笑的。
也不去搶回,和旁邊的人說了幾句就坐到他旁邊去,頭靠在他肩膀上嬉皮笑臉的說著:“還是初中的時候好,可以隨意的這樣靠著。”
“又不是孩子”,任由她靠著,對她的嬉皮笑臉有些無奈,這人真是正經不了,鬧完脾氣就是這幅懶散的模樣,連骨頭都酥軟了一般。知道她那話的意思是現在還是初中就好,他們兩個是很純粹的前後座,是朋友,可以胡鬧,靠的很近,發脾氣,但是不會像如今一樣不上不下,縱然喜歡兩人卻不知道該如何和對方相處了。
“君,你今晚都沒有唱,現在過來唱,我給你點了一首。”一個女生看著她偷懶的模樣,終於把她逮到了。
到後麵倒是熱鬧了,唱了一首是汙染,兩首也是汙染,不如讓大家的聽覺大受汙染。拉著施杳陪她合唱,和她不同,施杳唱歌倒是出奇的不錯,清朗而又溫柔的感覺。期間又不服輸的和人搖起了骰子,不大會玩,幸好還有施杳這個軍師教著,讓對方喝了不少酒。
在KTV裏頭呆了五個多小時,便一群人邊笑邊鬧的跑去吃晚飯,到附近還可以的店子裏點了小炒,沒再要酒隻要兩瓶大的可樂就這樣吃起來。吃完後當然是各自散去,各回各家,各找各媽。
施杳和她不是同一路的,不過卻和她一道走。
竟然你不說了,我也懶得說了,兩人就這樣連一句話也沒有一前一後的走在大街上,熱鬧的街道和他們的無言相對襯托的更加明顯。最後還是君姍菲歎了一口氣,對他的性格太過明白,也明白不能指望他。
“我也不生你氣,你知道我是性格不好,脾氣倒是不錯。施,我不會和你發火,那樣太過無趣。何況我是如此好的人。”本來倒是正經的說著,最後自己覺得別扭又加了這麼一句讓人啼笑皆非的話。
“你要是好人,這世上大致沒有好人”,伸手第一次抱住眼前的人好笑的說,但是心裏確實悶悶的痛,最後竟然想要哭出來。
給他這麼一抱,君姍菲倒是蒙了,他們兩人的關係一直不錯,但是這樣親近卻沒有,她有想過抱著這個人卻終究一次都沒有做。總覺得他這樣做要失去什麼,今天的一切都不大符合施杳性格會做的。
沒有回抱著對方,卻也沒有推開對方。在很久以後君姍菲已經沒有了今日的恣意妄為,臉上有著社會帶來的痕跡時想到那時總是有些難過,當時為什麼不回抱對方,明明一直都想的。
除了擁抱沒有更多的動作兩人就分別,在分別十分鍾後君姍菲收到對方的短信,就那樣蹲在回家的路上,一直掉眼淚。
君,我不喜歡你了。
君,我不喜歡你了。
……
這就是解脫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