米黃襯衫藍色花 第一章 泡泡堂年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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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晨,是一個好的開始,特別是假日的清晨。天氣不算暖也不算涼,天空的太陽也早早掛起,是藍色的,純淨到極致的藍,雲似乎被蒸發一般。
“阿姍,你的手機響了。”君媽媽在大廳裏對著在房間內大清早起來就玩遊戲玩的起勁的君姍菲喊。
這個女兒一回來就是玩電腦,打遊戲,不過看在她幾個星期回來幾次便也放任她這種不似休息的休息。
“死小弟,你怎麼自殺了呢,那麼笨,輸定了。”
“我又不是故意的,你剛剛也不是幹了這樣的事。”
沒聽到喊話的人,在房間裏因為遊戲將要慘敗的兩個人互相指責著。兩個人是在玩泡泡堂,一個半幼稚的遊戲,為了兩人一道玩是玩在線版本的。
“阿姍,電話,你手機響了。”加大聲音,君媽媽再喊。
“老姐你的電話。”君姚杉剛講完,就見到一個穿著大紅色拖鞋,身上仍是粉藍色睡衣上麵印著兔子,頭發隨意披著的君姍菲衝出大廳接過手機按了接聽,看都不看顯示,略有些不滿的:“喂,誰找我?”
“君,是我。”電話那頭沒有給她不甚好的口氣嚇到,隻是平穩的沒有起伏的說,聲音何其熟悉。他都習慣她這樣時而心情很好飛揚的聲音,時而心情煩躁滿是不滿的聲音,當然偶爾還有暴跳如雷的聲音。
沉默。
“聽說星期五那天你發燒了,沒事吧?!”電話那頭對於她的沉默沒有驚訝,隻是有些不放心的問。君真正生氣的時候並不會和他人一般去大哭大鬧,僅是過分的沉默,會靜下來讓人不知道她在想什麼。
沒想到自己發個燒全世界都知道了,真是受歡迎啊,君姍菲心裏諷刺的想著。仍舊是沒有開口的意思,她知道施杳不是很擅長講話的人,自己一直不說話看他能說什麼。她這次真的沒想什麼,隻是想聽著那個人能說出什麼話語,看他的表演,而非自己在演戲。
詞窮的施杳不知道該說什麼,以前說話都是君姍菲一直說,他安靜的聽偶爾說上幾句。他說的時候君會笑著,有些歡喜,有些安靜的笑著,似乎聽到很有趣的事情一般,他也隻能說上那幾句罷了,更多的急詞窮了。有時君姍菲會叫他講自己的事,他講了幾句發現都是無趣的事情,他的眼裏大致的有趣比不得她的事有趣就沒有再講。喋喋不休的講,每次她都是不會逼迫自己去組織言詞,即便那時他們隻是很好很近的隔壁桌,會告訴他,關於她的想法,對自己不滿也是很直接的道出。說的東西總是零散,有時前一分鍾很開心下一分鍾便會鬱悶的大喊,話題跳躍度非常大,可以想象他臉上的笑容有多大,露出酒窩的樣子或者鬱悶皺眉大喊的樣子。
她這次真的生氣了吧,雖然這一年多來不是她生氣就是自己,兩個人總是說沒幾句便冷場,靠著她有些不厭其煩的講述一些開心的事。往事兩個人都在不斷會回憶,講著他記得或者不記得的往事,到現在才發現她雖然會大喊那些事讓她鬱悶卻讓自己從未惟她煩惱。有一次,君說她就像小醜,表演滑稽的事讓他開心,一個表演著獨角戲完成了本兩個人的份。她演的其實不算開心,但是看的她算是開心,因此她會繼續下去,當個戲子。
君其實是個心軟的有些過度,待人也極好的女生。
沉默了大約五分鍾。
“如果沒事的話,我想回去玩遊戲。”終於說了話,卻是掛了電話的意思。還是那樣的不善言詞,記憶中的施杳,很安靜,有些靦腆,臉容易紅起來,每次從耳根子紅起,不善言詞,溫和卻要強。老師提問被叫起來的他,總是先不知所措的從耳根子紅到臉上,她趴在桌子上看著他偷笑,指著書告訴他答案,然後他冷靜下來從容回答。隻是,真的是記憶中的他麼?有時君姍菲懷疑自己的記憶給自己主觀的改了,卻沒有發現客觀的事實。現在的施杳是什麼樣子的呢,她想了很久就是記得不清楚,連他的臉其實也是模糊的。
她喜歡看到施杳臉紅得樣子,一個男生如此靦腆,總讓她覺得好玩可愛。上課的時候,她會在老師正要轉身之前丟東西到他身上,‘啪’的丟東西聲音總會引起老師注意。因此,老師轉身看到他的動作,便會故意叫他起來回答問題。
惡劣的興趣,這個是以照對她的評價。
她惡劣的興趣還不止如此呢,另外的方麵,他的另一個興趣更加惡劣。他喜歡不經意的跟老師們聊天揭一下他人的短,然後就看到他們給人請去辦公室和老師們聊天。僅是因為她無聊,而不停的看他人倒黴來增加自己的樂趣。不是惡劣大概也沒人相信。不過,說她惡劣更重要是她還讓班裏的人都相信和老師揭短的是另一個女生。
“嗯,那掛了……拜拜。”聽到自己剛說了這句話,手機裏就響起‘嘟嘟……’的聲音,她已經掛了電話。電話那頭的施杳把頭靠在牆上,不知道該講些什麼,蒼白的笑著講。他聽夏芸棉說她回家了,本來想著來看看她的,之前聽到她生病就很擔心。如果沒猜錯,忽然的發燒和自己有關係吧,她的生氣本來就不適合太過於鑽牛角尖,隻是性格過分偏激的她卻偏偏熱愛鑽牛角這項困難的活計,而他也隻是不懂得安慰和妥協。站在她家樓下的大門,忽然想先打個電話,靠在牆上有些無力。有時覺得君做事真的很利索,不留下任何一點回轉的餘地,對自己他人都是一般狠絕。
高中的他應該朝氣蓬勃才對,他怎麼會感覺自己的心蒼老到似八十多歲。他真的如她所說,不應該自認能受的了她而去了解她的所有。隻是那時的他一心隻想知道關於君的好壞,君偏激性格的來源。發展到今天這個地步已經無法視而不見,然他們兩個又有誰有本事做最終的‘GAMEOVER’。
不懂得他的掙紮的君姍菲利落的掛了電話後有些恍惚,這個人真的很不會講話。連這個也讓著自己,有話就說啊,不耐煩的蹂躪著自己已經很亂的頭發,皺了皺眉頭,煩,這個人很煩,若現在站在自己麵前,她一定毫不猶疑的揍他。揍他啊,想起來,她沒舍得真的對他動手過,就算生氣也故意把書丟去他那裏的時候扔偏,臉上還是仇大深怨卻真的不舍得。自己對他著實是沒有任何的反抗,無視原則的一心待他如何更好。
傻得可以,喜歡上便是無底深淵,這句話是真理了。
手裏的手機再次震動,這次看了屏幕是大大的‘以照’兩個字。
君小三,我已經到了上海快三個月了。找了一份在出版社的工作,給他們畫插畫,寫一些零碎的文字,大概很快你可以看到我的話出現在雜誌上了。算是穩定下來了吧!我想你,不知道你過得如何。阿桐星期的時候發短信給我說你又發燒了,乖,照顧好自己。剛起來,想到給你發條短信,來,啵一個。
本來很不悅的心情看到這條短信又開始好多了,可以想象她說這話的表情是多麼的逗趣。以照似乎總能算到她心情不好的時間,每次短信出現的時間都那麼準確,或者說她猜得到自己的將要發生的這些不悅一般。
以照,我也想你,熊抱一個。還有,不要老叫我君小三,這個倒黴催的體質。暑假,我要是要錢就去上海看你,如果你要幫忙出錢我會更加開心。對了,你家小桐兒有人要追哦!!!我把她號碼貢獻出去,為你們的愛情道路增加重重考驗。你見過她的哦,一個漂亮的男生,自戀的孔雀。
迅速的回了一條過去,粉藍人影閃過,她已經衝進房間裏去,然後心情算得上愉悅的進去和弟弟繼續剛剛的遊戲。
大廳裏的君媽媽見到女兒這樣急匆匆的,本想責怪幾句,話到了嘴邊要說出的時候,想了想還是仍由她算了。
她,徐桑桐,徐以照三人的熟悉是在初二那年。之前雖然一直同班,但是很少說話,隻是因為同為班幹部會有時打個招呼,不過也是工作的來往而已。都知道對方的存在,對對方有著差不多的印象,她記得在那時她們兩個的關係很好,幾乎是形影不離,因為聽說是表姐妹所以也沒覺得不妥,何況女生和女生之前的友情本來就是好到讓人覺得不可思議的程度。她那時是副班長加語文課代表,桑桐是正班長,徐以照也混了個文藝委員(到現在她還奇怪那時班裏明明是十多個女生三十個男生班幹部卻幾乎是女生),相安無事的同班著,她大多和阿南在一起,或者玩得好的男生。女生等於麻煩,嬌氣,她那時即便也身為女生卻有著這樣的想法根本不可能和其他女生處的好。不過,有一點她們三個是相同的都是和班裏的其他人關係一般一般,不深入來往,卻看起來相當的可以。
那天天氣還算不錯,下午的太陽暖暖的,路道上都是金黃色的落葉,是秋天,她最喜歡的季節,後來才知道是她們三個都最喜歡的季節。她本來已經在回家裏了,忽然接到班主任的電話叫她回去幫忙出黑板報,後天就要出好,不滿的一邊詛咒班主任詛咒學校的回到教室。然後,她看到了一幕——徐以照低下頭吻著徐桑桐,很有衝擊力的畫麵,至少對於正常人而言,她也微驚訝的‘咦’,在隻有她們兩個的教室格外的響亮驚到了那兩個人。
看到她們驚愕的表情,然後徐桑桐一瞬間蒼白下來,徐以照不知在想什麼,已經過了衝擊力的自己笑嘻嘻的說:“喲,挺合適的。”她不知道自己的口氣都多麼欠扁,斜站在大門邊逆光那兩個鬥看不見她的表情,隻是看到了暗影。
“你果然很奇怪。”徐以照比較快冷靜下來,也笑著說,根本不像給捉住把柄的人。一個直覺,眼前這個笑得有些過分燦爛的君姍菲是不在乎這些所謂的倫理。這個直接在未來相處中證明了。
“嘿嘿,本大小姐哪裏奇怪了?!說啊,哪裏奇怪了,我怎麼沒這個感覺的。我可是很好很好的人呢,對了,你們還是小心點,雖然校長捉的是一個長頭發和一個短頭發的男女,不擔保一個長頭發一個短頭發的女女也捉。班主叫我回來幫你們一道出黑板報,要不要我留下啊?”而身為‘捉奸者’得也沒有任何不好意思,仍舊是那麼讓人想揍她一頓的口氣調笑著。
“您大小姐說留下來,我當然讓你留下來。”
“厚臉皮。”一旁的徐桑桐冷冷的講,臉上已經是以往的冷漠,聽得出並沒任何敵意。她知道她沒有其他的敵意和不屑,僅是打趣。
她們三個是從這一天慢慢的熟悉,準確點講是君姍菲插入她們兩個之間她們沒意見。她們兩個自成一個世界,那件事是走進那個世界的契機。真正的成為現在這樣的死黨似關係是在初三,被要求全得住內宿,住在同一個宿舍後發現彼此的性格真的很合得來,而且興趣也差不了多遠。三個的,無論友情愛情都很難找到平衡點,三角形是最為穩定的,可不代表建立三角形關係是容易的。會成功,且在後來那麼多年,她們都能那麼好的相處,歸功於她們三個人沒有中心點,至於她們三個任何兩個都能和對方用自己最坦白合適的方法相處。
“老姐,你的死了,專心點繼續啦!”房間裏在玩遊戲的君姚杉大喊著。
“安啦,安啦,先幫我頂住,再輸下去我們就真的沒救了。你老姐我等一下救回你的啦”,又繼續傳來兩個人不斷的爭吵聲,和偶爾出現的歡喜。
君~小~三~,你這個虛情假意的家夥,我信你有鬼。你幾時才算有錢!?在你眼裏永遠沒有有錢的概念。多管閑事的無聊人士。
怨氣衝天的話語,君姍菲不好意思的‘嘿嘿’的笑著。她也知道自己的話不可靠,老爽約,人算不如天算,計劃不如變化,也不能怪她幹嘛說那麼白。不過,真好,那麼久沒見到那個家夥還是和以前一樣‘一針見血’到令人痛恨。以照,我從來都不是沒用的人,堅強的如同打不死的蟑螂,所以安啦,安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