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嘿嘿嘿……”薛眼壓抑地笑著，吞了一口唾沫，忽然又放開了她。他好整似暇地對她說道：“你自己脫掉。”
    薛十五身上的衣衫還有一半掛在身上。她看起來很平靜，但這平靜在薛眼的眼中，看起來很是刺眼。聽了薛眼的吩咐，她乖順地脫掉了自己的所有衣服，完全赤裸地站在他麵前。如同十歲女童一般瘦弱但潔白的身體。那遍布的傷痕如同刻意紋上的花朵，讓這身體看起來很是妖異邪魅。薛十五的姿態很自然，自然得如同麵前沒有其他人。
    薛眼又點上一支煙，他帶著欣賞的眼光看著她，悠閑地吐了口煙圈：“有點意思。以前她們總是哭，叫。”他頓了頓，又道：“你脫掉我的衣服。”
    薛十五動作僵硬如同機械人。她慢慢地剝去了薛眼的上衣，露出精壯的上身。他的肩膀上紋著一個邪神，烏壓壓的一片。她又跪下去，慢慢地開始解開他的褲帶。她的臉上沒有任何表情，但是手有些顫抖。
    薛眼咧開嘴，忽把手中的煙頭猛地摁在她的胸口上。空氣中霎時間有了皮肉燒焦的臭味。熱辣辣的疼痛讓她手下的動作慢了一點。薛眼抬起腳，髒汙的腳趾勾起她的下巴。“快點。”他有些急躁地吩咐道。
    她終於將他身上所有的衣衫都褪了下來。她有些冷，身上都是雞皮疙瘩。他好似看一個奴隸似的看著她，這是個有趣的奴隸。他從那乖順中看出了燃燒的野火。
    他猛地壓了上去。他抓住她羸弱的身體，幾乎把她弄碎。
    而她的臉上，始終帶著淡淡的笑意。後來那笑意中，竟然又添加了一點嫵媚。
    從此以後，薛十五不再做金手指。也不用做乞丐。她成為薛眼的禁臠。他用盡一切辦法折磨她，她的身上始終都有細小的傷痕與淤青。他的目的，好像是要看看，到底怎樣是她的極限。他想讓她崩潰掉，好似在做一個實驗。
    有時，他心情好，甚至還會把她交給別的男人。一個或者幾個。
    但她一直沒有崩潰，看起來好似還活得很好的樣子。這讓薛眼感到憤怒，懷疑自己是否不夠殘忍。於是他變本加厲起來。
    薛十五仍舊是那樣乖順的。
    他在所有人麵前踐踏了她所有的尊嚴。她的身體，被薛“家”的所有人看過。那些女孩子們嘲笑她——雖然她們未來也會如此。而步入少年期的男孩子，看她的眼中，有了許多欲望。
    這樣的日子，過了三年。薛十五一直很清楚，當她有了一定的力量，就可以逃出去。雖然現在的她，受到了更可怕的侮辱，但同時，薛眼對她的看管，也漸漸地鬆了。
    她喜歡洗澡。她喜歡看著自己的身體——在十七歲的前一天，她看到自己的身體還像十三四歲的孩子一樣小。那個夜晚，難得薛眼沒有打擾她，她被允許獨自睡在屋子裏。
    “咚咚咚。”傳來敲門的聲音。
    薛眼從來都是粗野地砸門。這不像是他。不過，薛十五還是起身開了門。
    在朦朧的月光下，她看到屋外站著三個少年。他們正是薛十六，薛二十，和薛二十二。
    在看到他們的一刹那，她就明白了他們想要做什麼。
    他們是惶急，青澀的，帶著一點恐懼，又粗暴。但她沒有拒絕。她默然地承受著。時間緩慢流動，在喘息聲中，薛十五迎來了自己的十七歲。
    在這一瞬間，一切關於誌異師的秘密，鋪天蓋地地湧入她的腦海中。
    短暫的暈眩之後，她的臉上露出了笑容。真的有那樣神奇的事情麼？雖然她的運氣也實在是差……但對於痛苦，她已經麻木。這真像反倒給她無限希望。她一定要逃出去，一定要從那個女人的手中，奪回本來屬於自己的東西。
    還有三年……三年……
    【芻狗】三
    薛十五每一個月裏，可以有一天時間去院子外麵走走。當然，她的身邊必然跟著別人。
    這一天，同她一起出去的，是薛二十三。她長得像豹子一般矯健，但她實在是幸運，竟然不用出賣自己的身體——那是因為，她的武力已經強大到了一種可怕的地步。薛“家”的所有人裏，除了薛眼，已經沒有人是她的對手。她成為薛眼的得力助手，幫他殺掉過一些敵對的角色。
    薛二十三喜歡稱呼薛十五為“狗一樣的女人。”
    “快一點。總是這麼慢，狗。”薛二十三走在前麵。
    薛十五加快了腳步。她總是很珍惜能夠出來的時光。每次外出時，她都會選擇不同的地方。她努力地記憶四周的各種建築物，水道，路況。她的第二次逃亡計劃，快要開始實施了。
    “小姐，請等一等。”身後忽然傳來話音。
    薛十五回頭，卻看到一個年齡與自己相仿的少年。他生得白，一雙挑起的眉毛下是圓圓的眼。他麵上帶著有些漫不經心的笑意。他的身量很高，穿著白的T恤與藍布褲子。看起來是很普通的少年人。
    但薛十五卻覺得，心頭忽有花朵簌簌盛開的聲音。
    “唔？”薛二十三瞥了少年一眼。“不要說話，快走。”她對薛十五嗬斥道。
    “小姐，做人脾氣不要這麼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