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四十五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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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野豬和阿強出海的這段日子,我和沈靜靜享受著我們的小幸福。物質因為野豬不在顯得有點缺乏,但是她還是會花很多心思煮好每一頓飯。當她無聊的時候,我就講笑話給她聽。她喜歡一邊聽收音機一邊發呆,我喜歡一邊戴著她送給我的i-pod聽歌一邊用我的筆記本電腦玩遊戲。
時光仿佛回到我剛認識她的那個階段,不同的是我們現在的距離更近了。我來這個島的時候在想我什麼時候可以回去,現在我已經不想回去了。在這個島多好,每天睡醒就吃吃飯,聽聽歌,打打遊戲。還不滿意就開我的三輪摩托環島遊,有啤酒有美女,簡直就是世外桃源。
我對沈靜靜說:不如我們就一直呆在這個島上算了?
沈靜靜看著我,想了一會,說:嗯,好的。
根據她的邏輯,當一個人回答問題時要思考的話,那這個人回答的答案就是假的。我希望她留下,她內心也許並不願意。我在外麵的世界已經是走投無路,一塌糊塗了。但沈靜靜在外麵卻是豐衣足食,這個島是度假的好地方,卻不代表她可以為了這裏而放棄外麵的所有。
又或者是我的多慮吧,沈靜靜願意為我留下來,她沒必要騙我,就算她拒絕我也是很正常的一件事,因為我總是鬧著要回去東山再起。但她手機裏那些和關小明半夜發的短信就像一些陰影籠罩在我的心頭。我自信心嚴重不足,我不想去猜所有不好的事情,我也沒有問任何有關那些短信的東西。
我什麼也不去想,現在的生活對我來說是一個甜蜜的夢,我希望可以深陷在這個夢裏永遠也不要醒過來。
島上的生活像隨風而動的棉花一樣輕鬆舒適,而我則像得道高僧一樣,悟出了人世間的真理。沒錯,目前的一切一切,都讓我滿足。我鐵了心以後就是過這樣的生活,再也不回去了,不回去過混亂墮落的生活。爆頭完成不了的東西,就讓我來替他完成吧。
野豬在我和沈靜靜某天一起默默聽收音機的時候回來了,他的手拎著一些魚,一袋米,一捆蔬菜和裝在一個袋子裏麵的幾瓶啤酒。風風火火的撞了進來,到廚房乒乒乓乓的煮飯。我走進去,問他是不是幾天沒吃飯了。他說不是,隻是在海上沒怎麼吃飯,現在有點餓了。
沈靜靜也好奇的走進去,看到野豬帶回來這麼多吃的,問他是不是幾天沒吃飯了。野豬沒好氣的吱了一聲,說:是的。
沈靜靜說要幫他,他卻不給,叫她出去。我對沈靜靜說:就讓野豬弄吧,他一天不幹活就會死的。
我拉著沈靜靜出去,野豬大叫:大菲你幫我洗洗菜啊。
我和沈靜靜對視了一下,她嘟著嘴笑笑,自己一個人出去了。我過去把菜放在一個籃子上,拿到水龍頭下麵,開水一陣猛衝。野豬這個時候神秘兮兮的走過來,問我:怎麼樣,我出海的日子,有沒有發生什麼。
我故意清了清嗓子,說:這個嘛,我做人比較低調,不過既然是號稱情場鬼見愁的我,發生了一些事,那也是很正常的,對吧?
野豬也眉飛色舞起來,他說:喲喲,小子,看來你的豔福不淺嘛。
我噓了他一聲,說:不要太大聲啦,靠。
野豬咂咂嘴,說:不枉我為你創造的這個機會啊,大菲,這是實話,以後你們結婚了,真的要給我一個大大的媒人紅包。
原本自我感覺良好,給野豬嗆了我幾句,我覺得事情怎麼就像一次完美的獵豔計劃一樣。我說:那也是我長期情感付出的結果啊,一切都是自然發展而成的。你不要說的好像我故意占人家便宜一樣,媽的。
野豬搖搖頭,說:現在女孩都喜歡你這種垃圾了,唉,什麼世道啊。看我像我這樣優秀的男人,都是要孤獨終老的了。
我哈哈大笑起來,我說:不會啊,你不是還有阿強嗎?這次兩個人浪漫的遊輪旅程沒有發生什麼事情嗎?
野豬白了我一眼,走過去繼續宰魚。他說:等一下煮條河豚毒死你這個垃圾。
我全身搖晃,說:我好怕怕。
我和野豬吵吵鬧鬧的煮了一頓美美的海鮮的大餐,沈靜靜看著野豬煮的東西說:好棒哦,這幾天我為了每天要吃什麼想到頭都大了。以後還是你來煮吧,野豬。
野豬打開一瓶啤酒,說:隻要我在,海鮮是任你們吃的了。
我也打開一瓶啤酒,我和野豬一人倒了一杯,連平時不怎麼喝酒的沈靜靜也說要喝,我們也倒了大半杯給她。野豬站起來,說:為了某事終於發生幹杯。
我站起來,說:為了美好的遊輪之旅幹杯。
沈靜靜很奇怪的站起來,不知道我們說的是什麼。但她還是笑著說:為了野豬帶這麼多好吃的海鮮回來,幹杯。
三個杯就這樣碰在一起,發出一聲清脆的聲音。
吃完飯,沈靜靜要回小房子睡。我送她回去,我問她今晚我能不能留下來?她很堅決的拒絕了我。我隻好回去陪野豬了。
我回野豬家,他在玩我電腦裏的遊戲。他說:咦,給小情人趕回來啦?不在情人家過夜啦?
我在客廳那舊舊的沙發上坐了下來,我說:她害羞了,還叫我別告訴你這幾天,她都在這裏睡。
野豬聚精會神的打遊戲,好像沒有聽到我在說什麼。我也沒繼續說下去,抽煙,躺在沙發上發呆。
過了一會,野豬突然說:大菲,你有什麼打算?
我不解的看著他,說:什麼打算?
野豬說:你準備就和她在這裏永遠住下去嗎?
野豬太了解我了,我心裏想的東西他都知道。我說:不知道啊,不過我覺得在這裏一直住下去很好啊,起碼不用煩,每天吃飯睡覺。
野豬說:那她是怎麼講?
也是說在這裏不回去了。我說完這句話有點心虛,隻是覺得大概也許可能是這樣。
野豬說:那很好啊,如果你們都覺得在這裏好,那就別回去了,在這裏好好生活。回去的話很多東西也許不是你可以控製的。
野豬說的沒錯,回去之後,我麵對的東西實在是太多,我根本沒能力把所有問題都解決。單是關小明就夠我煩了,我想起阿盈,我覺得如果我回去了,我一定會像失去盈一樣失去沈靜靜的。
我說:我如果一直都不回去,那是不是很沒用,這種是不是就是所謂的逃避,我是不是就是所謂的懦夫?
野豬說話的時候目光一直都沒有看我,盯著電腦顯示屏,說:你回去也是什麼都改變不了,可能還會比現在慘很多。
那你有什麼打算?輪到我問野豬了。
野豬說:等風聲沒這麼緊的時候,我就回去。關小明應該不知道他的妞在這裏吧?回去看看他抓狂的樣子也好啊。
聽野豬這麼說,我才想起來,沈靜靜不是一般人家的女孩,她是關小明的女人。如果她和我留在這裏,那關小明一定會發狂的。野豬如果回去,那一定還是會成為關小明襲擊的目標,爆頭也是很危險。
人生如果是由一道又一道的選擇題組成的話,我要麵對的題目,為什麼每次都是如此的困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