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十九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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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午沈靜靜又跑來和我們一起吃飯了,她還是和平時一樣的唧唧喳喳,我卻默默的吃著飯,我的感覺上已經沒有以前這麼自然了。我忍不住白了野豬一眼,都怪他說的那些莫名其妙的話,使我覺得很迷茫。現在就連我自己都開始懷疑我自己是不是真的喜歡沈靜靜了。
沈靜靜自言自語般的在囉囉嗦嗦,我就一邊吃飯一邊用眼神在殺害野豬,野豬就什麼都不管的大口吃著他的飯,吃東西的聲音和沈靜靜說話的聲音互相較勁。
我突然說:野豬,你吃飯能不能不這麼大聲,惡心死了。野豬不管我,用筷子夾了一大塊的魚肉放在碗上繼續咕嚕咕嚕的吃著飯。
沈靜靜說:這樣大大聲的吃飯才吃得香啊。
我指著她說:還有你,每次吃飯的時候都特別多話說,你知道很吵的嗎?我都給你弄到沒胃口吃飯了,如果還是這樣你就回你的小房子吃你的方便麵。
沈靜靜把筷子在桌上一放,說:大菲,你又在亂發什麼脾氣。現在你是對我和野豬兩個人不滿,那以後要出去吃也是你出去吃。
我按住野豬那拿著筷子拚命往自己嘴裏塞飯的右手,說:野豬,是不是要把我趕出去,你說,一句話,我馬上走。
野豬甩開我的手,說了一句:你他媽的有病。很多飯米跟著他的話一起噴了出來,我側頭躲開。他說完繼續吃飯。
沈靜靜說:大菲你有病就要吃藥,不要總是不定期的發作。賤骨頭不罵你就不爽是不?
我哼了一聲,說:這裏還輪不到你說話,滾。
沈靜靜當然沒有滾,但是給我這樣一鬧,她那晚也沒有什麼心情說話了。我知道我的奸計得逞了,終於就是很開心的和野豬一起很大聲的吃著飯了。
沈靜靜走了之後,野豬對我說:我是一點都不介意你的私人感情生活的,你不用刻意在我麵前表現什麼。
我說:我哪有刻意在你老人家麵前表現什麼。這有用嗎?我知道無論我做什麼你這頭畜生也不會放過我。
野豬看著我笑著說:難道這就是所謂的老羞成怒,哈哈。
我無話可說,躺在床上抽悶煙。真想大巴掌大巴掌的抽野豬。我看著他哼著小調跳上了床,不多一會就發出甜蜜的呼嚕聲,有時候真是羨慕這種頭腦簡單的野人啊。
自從野豬說我喜歡沈靜靜之後的幾天,我下午都沒有去找她。我一個人,騎著三輪摩托在島上亂轉。野豬就很勤奮的和阿強出海捕魚然後回來煮給我吃。而沈靜靜對那晚我莫名的發火也是懷恨在心,勾起了她生日那天晚上的痛苦回憶,我想她大概是覺得我是那種喜怒無常的人。幾天了都沒有過來吃飯,也不知道她在哪裏吃了,還是在她的小房子裏麵吃她的方便麵。偶爾來一次,也是默默的吃完飯就走了。
最近每天的下午,我都在海灘上獨自的過。躲在椰子樹的陰影下,坐下來看著一望無際的大海。不由自主的想起沈靜靜,我想她大概是在小房子裏麵聽她的收音機吧。我在想她不來野豬家吃飯的時候她就是在家吃方便麵?或者像我認識的一些減肥狂熱分子一樣什麼都不吃就睡覺了。
有幾次我都想去她住的小房子問候她一下,但都忍住不去了。我對自己說:大菲,你可千萬不要心軟,一定要和她劃清界線,保持距離,每時每刻都要記住她是關小明的情人,爆頭的最愛。
就在我想的入神的時候,我的頭被人打了一下,我回頭一看,沈靜靜就站在我的身後。我說:你是鬼嗎,總是不聲不響的在別人的背後出現。
她沒有和我說話,而是在旁邊的椰子樹下麵坐了下來。我說的話雖然是刻薄,但心裏卻不知道為什麼覺得看到她有點開心。她不理我,我又覺得沒趣。
她把腿伸直,雙手撐著沙地,海風迎麵吹來,她微笑著享受大自然的清涼。我換了幾個姿勢,心裏煩躁。看沈靜靜這麼悠閑,我指著她頭上的椰子樹大聲說:小心,有椰子要掉下來了。
她“啊”的一聲站起來跑了兩步,我哼哼的忍住不笑。她知道自己被騙了,嗔了一句:你也是夠無聊的。
我站起來,說:誰叫你在我麵前扮酷。在椰子樹下麵坐就不要坐椰子樹彎下來的方向,給椰子砸到頭就有你好看了。
她坐回原來的位置,說:要你管。
我說:我走了,你自己慢慢坐。
她說:我也走,你送我去野豬那裏。
我腳步沒有停下來,頭也不回的說:要去你就自己走路去,我幹嘛要載你去。
她在後麵喊:大菲,你最近幹嘛了?我又沒有得罪你,為什麼要這樣?
我不管她,走上沙灘,開我的三輪車走了,留她一個人站在沙灘上呆呆的看著我離去。
那天晚上,沈靜靜並沒有來野豬家吃飯,野豬對我說:最近沈靜靜怎麼都不來這裏吃飯了,你是不是又做了什麼事情了。怎麼說人家也是女生,你也是太小氣了吧大菲,我前幾天隻不過是和你開玩笑的。
我說:誰要和你開玩笑,她來不來這裏吃飯關我什麼事,最好她以後都不要來,省得我麻煩。
野豬說:阿強說前幾天沈靜靜自己一個人跑去和阿強一起吃生蠔呢,看來也應該餓不死她。阿強還以為你是她的男朋友,問我們幹嘛不一起去。然後我對阿強說你們吵架了,正在冷戰。
我擺出一付無所謂的表情,說:野豬你現在說什麼也刺激不了我的,時間會證明我心裏的真正想法是什麼。
野豬笑著說:隻怕以後出現的結果你自己都不敢去麵對。
我突然想到了一些什麼,我問野豬:這個島叫什麼名字?
野豬想了一下,說:好像是叫放雞島。
我“哦”了一聲,原來這個島叫放雞島,真是一個好難聽的名字。我說:怎麼會叫這個名字?
野豬說:忘記了,好像是以前駐在這裏的軍隊起的,本來這個島是沒有人,也沒有名字的。
我想,其實很多東西,都沒有一個標準的吧,標準本身,也許就是一些無聊人定出來的無關痛癢的東西。
就像這個島,有人叫它為放雞島,有人卻叫它,靜靜島。我覺得,後者好聽很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