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十七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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野豬的房間東西不多,有一張床,一張長長的木椅。野豬躺在木椅上睡的很甜,還微微的打著鼾。我在床上滾來滾去,一直在想著下午野豬對我說的話。我覺得真的是不可思議。
我不是怕喜歡誰,我是覺得不可能。我知道我喜歡的是誰,絕對不是沈靜靜。但是奇怪,我怎麼會說出和爆頭一樣的話。
曾幾何時,我也是一個積極上進的好青年。但發生了一些事,讓我完全的改變了。我現在已經完全滿足於目前的生活狀況了。一個人,要吃就吃,要喝就喝,困了就睡覺,偶爾和野豬去酒吧泡泡妞,什麼都不缺。有人說這是墮落,我不明白在公司上班勾心鬥角就不墮落,我喝喝酒睡睡覺泡泡妞就是墮落。
特立獨行有特立獨行的好,我已經完全習慣了這樣的生活,甚至已經完全依賴這種生活了。我不能想像我老老實實在公司上班的模樣,早上7、8點我也許還沒有睡覺,又怎麼坐公車去上班?至於結婚生小孩什麼的,我更是覺得這輩子都不可能的了。我和女人上床之後第二天就不想再見到她,前一晚的溫存到了早上就是深深的厭惡感。希望她離我遠點,受不了她看我的目光,覺得自己被她偷窺了一樣,以後都不想再見麵。
野豬也有說過我是怪人,他甚至懷疑我要和他去“斷臂山”。我其實不是怪人,我隻是太喜歡某個人了,喜歡到其它女人都不能引起我的任何興趣,更不可能說要怎麼改變我了。我也嚐試和某些女人在一起,但無論怎樣我都有一種很敷衍的感覺,敷衍的和她逛街,敷衍的和她看電影,敷衍的和她吃飯。我不喜歡這種感覺,所以試了幾次,我決定一個人生活。
我和沈靜靜在一起的時候,那感覺卻真的很奇怪。特別是當我和她一起坐在小房子的桌子旁邊聽歌的時候,有一種感覺,是濃濃的滿足感。我覺得如果以後都這樣就好了,是一種希望完完全全就停頓下來的感覺。當這種感覺出現的時候,我已經開始憧憬我以後結婚的生活。找一個人,安安靜靜的過日子。
我幻想在一個安靜的小鎮,我安靜的上班,她安靜的在家。我下班回來,打開門,她已經把飯菜做好。我們都不說什麼話,安靜的吃著飯。吃完飯,我們手拉手的出去外麵散步,走累的時候,她會輕輕的把頭靠我的肩膀上。過了一些年,我們會有小孩,我們會安靜的看著小孩長大,再安靜的看著小孩離開我們出去外麵闖蕩,我們還是很安靜的生活在一個安靜的小鎮。
想到小孩,我又想到自己的父母,在鄉下的父母。我記起來已經很久都沒有回去看他們了。內疚之情也是油然而生。我就這樣懷著內疚睡著了。
第二天,野豬一早就起床,叫嚷著要和我去看日出。我迷迷糊糊的坐了起來,看他生機勃勃的活潑樣子,我不知道現在是多少點了,隻是周圍還是有點暗,一看表,6點都不到。我不知道我昨晚睡了多少個小時,但不忍心打斷野豬難得的高尚情趣。
我說:怎麼今天你突然浪漫起來,不是也中了沈靜靜病毒了吧?
野豬說:看你心情不好,我決定帶你去看看我們島壯觀的日出美景。
我搖搖晃晃的起床,說:下次有這麼刺激的活動記得提前幾天告訴我,等我儲存一點精力來應付。
野豬說:年輕人,要早睡早起啊。我不是和你睡一樣多,你看我,多精神。
我昨晚內心掙紮了幾乎整個通宵,但不想說出來打攪野豬的雅興。隻能默默的接受了。
野豬開著三輪摩托,我坐在旁邊的座位上。野豬開的很快,清晨的風有點大,吹得我精神抖擻起來。天還是剛蒙蒙亮,小路兩旁都種著椰子樹,遠處的海浪聲隨著風聲傳了過來,我深深的呼吸著這清爽的空氣。
在海灘邊下了車,我和野豬走到了海邊。我看到一些漁民排成一排正在拉網。野豬說:你看看,大把人起得比你早啦。
那些漁民在很悠閑的排成一排,在拉著海裏麵的大網。每人背後都有一根用來拉網的木棒,他們很有節奏的向後退,最後麵的人退到一定程度就拿著自己的木棒走到隊伍最前麵,這樣不斷的從後麵走到前麵,把巨大的網拖上來。
野豬遞給我一支煙,點著,我們一起坐在沙灘上。我仰著頭看天空,越來越覺得空虛。我想我的“沈靜靜”病毒又發作了。野豬看我不說話,呆呆的看著天空,說:幹嘛?又發作了?
我說:奇怪,其實我喜歡誰你又不是不知道,怎麼會這樣呢?
野豬說:有些東西,很難說明白的。你以為是這樣,結果偏偏就不是你想像的一樣。
我皺了一下眉,說:會嗎?但是我覺得理由不是很充分啊。沈靜靜是個瘋女人啊,我怎麼會在她身上找到安靜的感覺?
野豬說:感情的東西,是很難解釋為什麼的。你應該和爆頭那小子一樣,都是願意為了某些無聊的人付出所有的無聊人。
我很認真的說:我估計是這個島所處的特殊地理位置周圍有一個特別的磁場圈,不規則的電磁波幹擾了我的腦電波,使我的腦電波頻率失常。然後剛好失常後的頻率和爆頭的頻率相同,使我的想法和他的一樣。
野豬也很認真的說:你怎麼不去死。那又不見我的腦電波受影響。
我忍住笑,還是一付認真的樣子說:難道你不知道你的智商比一般人的低嗎?那是長期被這個磁場影響的結果。我估計這個島的人都是和你一樣遇到相同的問題,智商都是比較低。
野豬想了一下,說:那沈靜靜沒來這個島之前我估計是淫婦之類的,來到這個島就變了個瘋女人了。
我忍不住笑了一下,說:這個絕對有可能。
野豬說:他媽的,大菲,我讀的書少,不過你也不要把我當傻瓜。
我露出了笑臉,說:哈哈,你難道不覺得我講的很有道理嗎?
有個屁道理,囉囉唆唆的都不知道你在說什麼。野豬哼了一聲。
我轉過頭對野豬說:在還沒有見沈靜靜的時候,我覺得那些做情婦的女人,都是波大屁股大,說話很騷,一有什麼不滿就捏著蘭花指東指西劃的,想不到沈靜靜根本就不一樣。她好像覺得做了情婦是一件很高尚的事情一樣,這叫什麼,有理想有道德的新世紀情婦?
野豬說:這你就不懂了,這樣的情婦才是情婦中的極品,才能令男人欲罷不能,心甘情願的為她付出所有。說不定她對你做的一切,都是她刻意做出來套你上釣的。真是一擊即中啊。
我說:我也是擔心這個問題,我應該還沒有喜歡上她吧?
野豬笑著說:這就要問你自己了。你幹嘛不打電話和你的情敵爆頭交流一下。
我都說我不喜歡沈靜靜,還交流什麼。我不耐煩的看著野豬,說:不要廢話了,一定是你這個島的磁場作怪。
我們坐在海灘,默默的抽煙。坐了好一會兒,太陽終於慢慢的升了起來,看著太陽從一個可愛的紅雞蛋,變成了一個刺眼的光球,我覺得興趣索然。比較起來,反而覺得一大早起床,坐在海邊看著大海,和野豬有一搭沒一搭的吹水更是一件開心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