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 風的骨與血  第四十四章 為誰而流淚?   加入書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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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抱歉,來得遲了些~~昨天突然停電,存稿全沒了啦……5555,我好可憐~T_T~)
    銷魂音,集珠院第五主事,原名:風真音。
    相貌,十五少年,灰眸棕發,喜著白衫,雙腕上係有細小銀鈴,走動或有聲音發出,有人說那就是他的兵器!
    夜,寂靜的莊園內某座建築物後,忽然一陣枝葉晃動。矮樹叢中鑽出兩個人來,其中一人麵容俊朗,一身華裳束起水藍色長發,臉帶後怕地拍著胸膛:
    “好險好險!我說真笑,你的迷魂亂鈴陣也太過凶險了吧,我差一點就栽在那裏了啊!還以為你故意不來救我的說~~”
    灰眸棕色短發的少年不悅地白了他一眼,一手撐地,警惕地四下張望,一邊反駁道:“那是你太沒用了!還有,不要叫我‘真笑’!”
    “咳,我隻是個‘普通人’啊……”木蝶枝訕笑著撓撓頭,一邊不解地問:“瞧你緊張成這樣,不是已經確定將那澹台貓困住了嗎?”
    風真音斜看他一眼,冷笑道:“你以為那些破陣能困住她多久?還有,不覺得這樣的夜晚有點安靜過頭了嗎?”說著皺起眉,打量起四周的幻境,一邊緩緩自樹叢中走出。
    奇怪,這裏不是應該有暗哨在的麼?風老大他們在搞些什麼?真音沉思著暗想,細碎的鈴聲隨著他的動作絮絮響著。無比安靜,連一絲蟲鳴也聽不到,木蝶枝站到他身邊,臉色也開始漸漸凝重起來。
    忽然,右邊傳來一聲枝葉斷裂聲!
    真音一驚,驀然回首,卻見一名身著白衣,黑發齊膝的七歲女童安靜地站住樹影下,一雙漆黑的瞳孔無情無欲地看著二人,無比詭異。“小水?!”木蝶枝已然驚詫地叫出聲來:“你來這裏幹什麼?”
    是二哥的寵物嗎?風真音心中有些放鬆起來,微微好奇地打量著那個長得秀秀氣氣卻表情空洞的小女孩。聞言,小女孩慢慢將雙眼移到木蝶枝臉上,木然地開口:
    “阿汐……”
    她的聲音幹澀而沙啞,仿佛很久很久未曾開口說話。
    木蝶枝衝她友好地笑笑,指了指一個方向道:“你要找二哥麼?他現在有點忙……諾,要不,你先去那邊花園一個人玩玩?他一會就會回來陪你啦!”
    女孩點點頭,轉身乖乖向著木蝶枝指點的方向走去,倏忽間不見了身影。風真音忽然皺起眉頭,盯著女孩無聲無息如鬼魅般消失的方向,臉上一抹深思。木蝶枝回身扯了他一把,眼中些許擔憂道:“好啦,我們快去找老大他們彙合吧!但願沒出什麼事,真是令人擔心啊!”
    夜,寂靜。
    就在二人離去不久後,樹下陰影處忽然再次閃現出一個矮小的身影,漆黑長及膝蓋的長發,一身白衣,稚氣未脫的清秀臉龐。
    “就是在……那邊嗎?”小女孩低聲喃喃,一抬眼,準確望向二人來時的方向,臉上表情少去空洞,顯出些許靈動。
    她唇邊微微勾起一絲奇異的笑意,如夜色般的雙眸裏閃過一絲莫名的光!
    這是一處圓形封閉的空間,四周皆懸掛有無數細小銀鈴,稍一碰觸便會叮鈴作響。眼前一道光柱自頭頂泄下,朦朦光線下仰頭立著一名碩長人影。那人四肢皆被鐵鏈牢牢鎖在地上,一身素白長衫,銀藍長發散漫地垂至腰間,半掩著的側臉隱隱現出陰柔而俊美的弧度。
    “……暮雪?!”
    澹台貓試探似地喚道,那人一動不動,似乎完全沒聽見。
    她皺了皺眉,望了望身邊密密麻麻的銀鈴,不敢輕易動作。掌心的鮮血一滴一滴地滴落在堅硬的石質地麵上,四周無比安靜,然而她卻知道隻要有一絲風聲這亂鈴幻陣就會即時發動,令人陷入無法自拔的幻境之中。
    (沒辦法……必須,要用‘那個’了嗎?)
    澹台貓微微苦笑,似乎今夜她苦笑的次數要比平時一年來的次數都要多呀!眯起雙眼,她渾身忽然青光一現,有風倏然吹起,就在鈴聲響起的那一刹那,她人已消失在原地!
    風息——挪移!
    光柱內同一時間顯出那淡紫的身影,漆黑長發隨風舞動,少女臉色一白,哇地吐出一口鮮血,貿然動用靈脈的下場就是原本被壓抑的毒素再次暴動,劇烈的痛楚令她不自覺地彎下身,額上冷汗滾滾而下。
    刻意忽略耳旁不斷傳來的細碎鈴聲,澹台貓大口大口吸著氣,連忙一手拉住眼前某隻胳膊穩住身形,一邊抬起頭望著胳膊的主人苦笑道:
    “暮雪,還真是……你?!”
    震驚,令她一時間連疼痛也忘記了,急忙直起腰尋找陰蓮暮雪的臉,生怕自己看錯——淡淡光柱下,那俊美的少年臉色黯然,一行淚緩緩沿著臉頰流下。
    淚珠晶瑩剔透如寶石,他眼中的表情為何如此悲傷……和絕望?一種莫名的窒息牢牢攥住了她的心髒,少女不覺屏住了呼吸,似乎也同樣感覺到了悲傷。流淚嗎?到底是怎樣的幻境,居然令他露出這樣的表情?心中的悲傷一閃而沒,沒有去深思自己為何會有那種悲傷,澹台貓定一定神,反手狠狠一掌摑在他臉上——
    “喂,笨蛋,醒來了啦!!!”
    “……晨光。”
    風鳶夢木然地道,手中短劍“當啷”一聲落地,心中不知是怎樣的感覺,隻覺得腦中一陣混亂,為什麼,那原以為死去的人竟會出現在這裏——而且,還是以這種敵對姿態!
    是哪裏出了問題,還是一切從開始便是錯?!
    “風兒……”眼前男子慢慢開口,淺碧色的雙眸深邃不見底:“好久不見……”掀開鬥篷,他銀藍色的碎發粲然生光。雖然發色有所改變,臉上也換了一種陌生的表情,但那熟悉的麵容,那熟悉的眼神卻依然表露著這樣一個事實——他,就是晨光!那個本應該死在迷暗沼澤的“晨光”!
    ‘可是,姐姐啊,我畢竟還是沒能忍心讓你完全失去希望呢……’
    ‘知道一天中最黑暗的時候是在何時嗎?就是在太陽升起前,那名為‘晨’的時刻啊……’我這樣說,你又能了解多少呢?陰蓮暮雪略帶嘲諷和憐憫的笑容似乎依然在眼前晃蕩。
    混亂,耳旁似乎傳來無數聲音,白衣女子臉色煞白,腳下不穩地後退一步,一手扶住亭柱:“為什麼……這就是‘事實真相’嗎?你一直是騙我的吧?你所說的話原來都是騙我的嗎?原來——”
    原來,真正的內奸竟然是你!晨光……
    閉眼,仰頭,卻止不住淚珠緩緩流下。
    恍惚中某個春日,金色的陽光下,那人如此認真而虔誠地對她說:
    ‘讓我追求你吧!怎麼樣?雖然我武功不行,不過我以生命發誓,再也不會讓你受傷,好不好?’
    ‘風鳶夢,我喜歡你!’
    原來,一切都是假的,還是從一開始就沒有過所謂“真實”?風鳶夢臉上表情悲傷而絕望,那樣撕心裂肺的絕望讓整個夜空為之灰暗。風鈴看著她,看著這幾乎是自己一手造成的結果,他想笑,卻不知為何笑不出。
    絕天沉默地看著風鳶夢的雙眼,雙手不由得死死握緊。
    那淚珠慢慢落在地上,“啪”地輕響。
    風鳶夢低下頭,望著自己的雙手,看不見她的眼神,隻能聽到那冰冷木然的聲音:“這就是你的目的嗎?凰音,你的目的達到了啊……還是母親說的對,我果然不可以相信人類呢!”抬起頭,那又是怎樣的一雙瞳孔!
    無情,黑暗,彌漫著無邊的寒冰!
    有風忽然吹起,風鈴心中忽然有些不安,卻見絕天眼中露出一絲駭然,一把抓起他的手腕猛地往後一拉:
    “小心,快退——”
    風,驟然呼嘯卷起!無盡的淡青風刃刹那間摧毀整個竹亭!風暴的中心,那白衣的女子憑空而立,雙手合攏,張開時一把暗青的利刃緩緩自她掌心抽出,邊的氣勢自半空中壓下,一種毛骨悚然的感覺自在場的每個人心中升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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