魚沈雁杳天涯路 錦衣玉食恐懼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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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既不回頭,何必不忘。”
尹思弦聞言,怔了怔,這話好像是仙劍裏的啊……那道士該不會也是穿來的吧?不然怎麼會知道這句話?想到這兒,她抽了一下嘴角。另外……何必不忘?究竟是想讓她忘什麼?尹思弦心裏的疑惑越來越多,“就這樣?他有沒有說別的?”
鍾天搖頭,“沒有別的。”
“哦。”尹思弦點點頭,又摸著下巴繼續思考。
安陵燁辰見她這麼全神貫注,不知道為什麼,心裏竟有幾絲不悅。忍不住開口問她:“你認識那個道士?”
“不認識。”尹思弦搖搖頭,繼續陷入思考。
“不認識還想他幹什麼?”安陵燁辰不滿地說,又伸手一把拉住她,冷冰冰地對鍾天扔下一句“鍾寨主,告辭了,後會有期。”便拖著她往外而去。
“謝水仙,放手啊!你個死色狼!……哎喲!”尹思弦一邊踉蹌著被安陵燁辰拖走,一邊用力想掙脫安陵燁辰的手,可惜此舉隻讓安陵燁辰抓得更緊。“你到底想幹嘛啊?”
“不想幹嘛。”安陵燁辰的語氣平淡無波。
“那你別拉著我行不行啊?!我自己能走!”
“不行。”
“……”尹思弦語塞,這色狼不是忘了吃藥就是吃錯藥了。無奈,隻得任他拉著,繼續暗自思忖著那道士的話。
“鍾寨主真的把那個濯雪丹給你了?”安陵燁辰突然鬆開她,轉身莫名其妙地問。
尹思弦盯著安陵燁辰,忍不住勾起嘴角賊兮兮地一笑:“怎麼,感興趣啦?”
“沒。”安陵燁辰別過頭。尹思弦不以為意,把那小檀木盒從腰包裏掏出來,一把塞到他手裏:“拿去吧!”
安陵燁辰狐疑地盯著她:“幹嘛?”
“我可不信你混進龍騰寨為的隻是救人。”尹思弦懶洋洋地打了個哈欠。
安陵燁辰臉色微微一變:“你……”
尹思弦揮揮手打斷了他:“別問我為什麼知道!反正我就是知道。這玩意兒你就暫時收著吧!等我要用的時候再還我啊,嘿嘿。”說罷,又蹦達著往前而去。
等要用的時候再還她?安陵燁辰苦笑不迭,搖了搖頭又快步跟了上去。
回到呂府,還沒跟呂陌塵說上幾句話,子溟就哭喪一樣嚎叫著衝過來例數起他倆的罪行。其遣詞之精辟,用典之貼切……實在讓尹思弦受益匪淺,嘴角很不自覺地抽搐了無數下。而安陵燁辰和呂陌塵倒是相當有耐心地在旁邊微笑著聽子溟講廢話,涵養好得讓尹思弦嫉妒。
子溟聲淚俱下兼繪聲繪色地演講著,其間掬了無數把辛酸淚,悔恨之情天可憐見。尹思弦在心裏暗暗分解了一下他的廢話,從中了解到了她和安陵燁辰不在的這幾天裏養狼小分隊的變化——安陵燁雲沒有耐心等他們,已經自己先上了路。而呂陌塵則是堅持要等他們回來再走,就這一點來說,尹思弦覺得,呂陌塵跟安陵燁辰之間肯定有什麼不可告人的秘密。
子溟的演講終於在十七分鍾又四十八秒的之後被早已忍無可忍的尹思弦打斷了,隻得哀怨地退下,眼裏飽含深情地盯著尹思弦,正所謂“千言萬語,盡在不言中”,他決定用眼神殺死她!尹思弦扯了扯僵硬地嘴角偏過頭,這子溟,肯定是瘋了。
然後,兩大領導又互相交流了一下最近幾天的情況。安陵燁辰並沒有說他和尹思弦是去強盜窩裏晃蕩了幾天,而是用了一個相當卑劣的理由——去山裏采藥,結果迷路了。卑劣到白癡都不會信。但其中緣由彼此也都心照不宣,訕笑幾聲就算是蒙混過關了。不過尹思弦卻對此十分感動,情不自禁地對安陵燁辰投以崇拜的目光:用心良苦,謝水仙,你真是太偉大了!默默無聞無私奉獻為善不予人知!小女子佩服得五體投地!
接下來,幾個人又寒暄了一番便踏上了去留雁島的路。
日子過得倒也輕鬆,呂陌塵四通八達的關係總能讓養狼小分隊成員們無論在哪個城都能吃上山珍海味,睡上金絲錦被,連尹思弦這個當丫鬟的都被照顧得無微不至……這種好日子是她求之不得的,但她還是很疑惑——呂陌塵總是不懷好意地盯著她,卻始終沒有什麼出格行動,他到底是想幹嘛?雖然她內心裏也不希望他有什麼出格行為,可是現在這樣若即若離的,實在讓她不得不處處提防。
另一方麵,她似乎過慣了“清貧”的生活,現在突如其來的錦衣玉食生活讓她有點受寵若驚。其“驚”的程度可直接表現在她的生理變化上——不知道怎麼的,突然得了一種類似口腔潰瘍的病,一牽動嘴皮就疼得要死,雖然吃了藥,但一時半會兒的又好不了。害得她隻能整天麵無表情地捂著下巴四處晃蕩,無論別人問她什麼話,都隻含含糊糊地張張嘴敷衍了事。堅決發揚“長話短說,廢話少說,能不說就不說”的高貴品德,並且堅定不移地擁護“沉默是金”此四字箴言。
除她之外,養狼小分隊裏的另一重要成員似乎也得了錦衣玉食恐懼症,一天到晚愁眉苦臉沉默寡言,動不動就望月興歎凝眸沉思,更恐怖的是,此人居然是缺心少肺的狼王安陵燁辰。害得尹思弦每每看到他都會嚇得花容失色,然後捂著下巴繞道而行,唯恐避之不及。
但同病相憐,她還是忍不住想向子溟打聽打聽情況。
“子溟,最近三少爺怎麼了?老是擺出一副生無可戀死也情願的表情?”尹思弦湊到正在寫家書的子溟身邊,扯了扯僵硬的嘴角忍痛問道。
“啊?”子溟偏過頭,瞥了她一眼,又轉了回去,“我們三少爺生日快到了。”
尹思弦又痛不欲生地抽搐了幾下嘴角,壓住怒氣提醒他:“生日?我問的不是這個問題……”
“我知道啊。唉,其實這事情……反正很複雜的,我也不能說。每年這幾天三少爺都這樣,你習慣就沒事了。”子溟繼續提筆疾書,漫不經心地答道。
“什麼?”
“啊!還有,”子溟驀地扭過頭,用手裏的筆指了指她,“我勸你這幾天最好不要去招惹三少爺,以免惹禍上身。”
“哦。”尹思弦順從地點點頭,捂著下巴退出了那間房,在走廊上慢悠悠地踱著步。這謝水仙到底是怎麼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