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卷 深入虎穴 第12章 “回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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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 回“家”
黑暗中,季潔躲避著桑克己熾熱的目光,解著他身上的繩子。
“你說話呀!”桑克己氣極敗壞地,“那個混蛋他……他怎麼著你沒有?”
季潔瞟了桑克己一眼,淡淡一笑,“我沒事兒,打了瓶點滴而已。”
桑克己脫離了繩子的束縛,顧不得手腳的酸痛,捉住季潔手臂,挽起她的袖子查看。見沒什麼,再扳住她的肩膀,上下的打量著她。
“你幹嘛呀!”季潔躲閃。
桑克己突然將她緊緊的摟在懷中。“對不起!都怪我!”
季潔掙紮著,“克己,別!別這樣!”
“我發誓!我桑克己發誓!再也不能讓你受一點傷害!拚了我這條命,也再所不惜!”
“克己!放開!”季潔怒了,“你弄疼我了!”
桑克己鬆開手,緩和了一下情緒,“對不起,梁彤……”
“克己,我真的沒事兒!”季潔站起身,靠在牆邊,“他們對桑先生還是有顧慮的,況且,他們要的隻是毒品,不會要我們的命的。”
桑克己歎氣,仰起頭,以頭撞牆。季潔走到門口聽了聽外麵的動靜,走回來,窩在桑克己身邊,從懷裏掏出震動著的手機。她跟桑克己對視了一眼,接起了電話。
“喂,克寶。我梁彤。”季潔小聲地。“對,我不知道我們在哪兒。”
桑克己湊到季潔耳邊,聽著手機裏的聲音。
“桑先生……我……好,我明白了。嗯,克己,您放心,他沒事,我會照顧好他的。”
合上電話,桑克己頹然地閉上眼睛,“我真沒用……”
季潔拍拍他的肩,“現在不是說這個的時候。克己,會好起來的,相信我,會好起來的!”
卡林集團別墅大廳內,曾克強一身名牌休閑裝,叼著煙,派頭十足地坐在沙發上。他盯著站在對麵的桑克己和季潔,麵上帶笑,眼中卻寒氣逼人。“坐!”他朝身側的沙發揚揚頭,示意他們坐下。
桑克己瞟了他一眼,別過頭去。季潔看了看曾克強,輕笑一下,拉起桑克己的手奔著曾克強身側的沙發走去。她把桑克己按坐在沙發上,自己則坐在沙發的扶手上,身體自然地靠向桑克己,既不疏遠,又不顯得過分的親近。她一挑眉,傲氣十足地回瞪過去。
對於季潔的挑釁,曾克強置若罔聞,他盯著桑克己。“桑克己,我費盡周折地把你請來,你應該知道是為了什麼吧!”
桑克己冷哼一聲並未答話,緊緊攥著季潔的手,手心微潮。
“我們不遠萬裏來到這裏,並不想跟你們發生什麼衝突。我們不是來打架的,也不是來玩命的,我們是來做生意的!”
“陳先生說得極是。”季潔平靜地接過話,“既是生意場上的事,就沒必要如此興師動眾吧!”
曾克強一笑,“不興師動眾,桑先生怎麼肯見我啊?”
“不是我不肯見你,而是因為跟你們的交易,我現在被警方通緝!”桑克己說道。
“你被警方通緝?”曾克強斂了笑容,“我們的人一個不落地都進了局子了!”
“陳先生今天是要跟我們算先前的賬嗎?”季潔不緊不慢地,“想必您已經跟我們桑慕麟桑總通過電話了吧。俗話說得好,‘強龍壓不過地頭蛇’。陳先生是生意人,生意無非就是‘利益’二字。桑總許了您的,自然會兌現。”
“嘖嘖,”曾克強把煙按滅在煙缸裏,“梁小姐不僅生得一張俏臉,還生了一張巧嘴啊!”
“我怎麼聽不出,您是在誇我,還是在罵我啊!”季潔不鹹不淡地。
“自然是在誇你啊!能被我彼得陳誇讚的女人可沒幾個啊!”
坐在餐桌旁的田蕊狠狠地瞪了季潔一眼,把手中的杯子朝地上一摔,起身頭也不回地朝樓上走去。曾克強看著她的背影,頗具意味地笑笑,轉回頭盯著季潔。“我們的要求很簡單,繼續沒有完成的交易。”
“可您這樣對待我們,似乎顯不出什麼誠意啊!”
“我們一直很有誠意,這一點桑克田先生心知肚明。”曾克強掃了眼桑克己,“他說這件事隻有跟桑克己先生麵談才可能完美地解決問題。”
桑克己暗中攥緊拳頭,皺著眉若有所思。
曾克強繼續說:“現在看來,桑克己先生似乎不想解決問題。”
談判似乎陷入了僵局,雙方都沉默不語。
季潔突然輕笑起來,“陳先生,我想桑總已經把話說得很明白了,解決問題的方式已經擺在您麵前了。再這麼扣著我們,似乎……不給桑總麵子啊!既然是為了生意,何必要弄到兩敗俱傷呢?”
曾克強想了想,點點頭,“梁小姐的話很有道理。車已經備在外麵了,桑總的麵子總要給的嘛!”他朝丁箭使了個眼色,丁箭把季潔的包遞了過去。曾克強繼續說道:“你們現在就可以走了。”
季潔和桑克己對視了一眼,又看看曾克強。
“回去告訴桑總,我希望他能盡快兌現承諾,他可不隻一個兒子。”曾克強冷森森地說。
桑克己摟著仍有些步履踉蹌的季潔走了出去。曾克強閉上眼睛長歎口氣,丁箭注意地看著他。曾克強突然一笑,哼起京劇《智鬥》的腔調來。“這個女人不尋常……”
別墅外停著的正是梁彤的車,桑克己和季潔一愣,交換了個眼神。跟在他們身後的阿力走到車旁,打開了車門,“二位,請吧。”
桑克己朝駕駛座走卻被季潔攔住,“我開。”季潔語氣堅定、不容置疑。
“你的腳……”
季潔微微搖頭,走過去坐進車裏。桑克己上車後,季潔發動了汽車,絕塵而去。
一路上無語。桑克己幾次想跟季潔說話,見了她嚴肅的表情後,話到嘴邊又咽了下去。季潔的腦子有些緊張,有些迷亂。今天,她終於要真正地進入桑氏集團了。桑慕麟、江雨行,整個桑氏集團就要真真實實地展現在她的麵前了。該怎麼做,該如何做?她能像梁彤那樣出色,那樣遊刃有餘嗎?一句話說錯,一件事做錯,都有可能直接導致任務失敗……曾克強,這個比她自己還要了解她的男人。她的身份被識穿了嗎?他的那些話句句暗示他的了然於胸。或者,那隻是試探而已?季潔啊季潔,你要冷靜!現在可不能亂,不能失去判斷力!不,梁彤!開弓沒有回頭箭,現在,隻能是梁彤!
想到這兒,季潔的眼中漸漸有了焦點,她沿著公路旁的便道,把車停在了海岸邊。
“梁彤?”
季潔歎了口氣,“下去透透氣吧,感覺像是被關了很久似的,悶!”
卡林集團郊外別墅,曾克強回到二樓的臥室。
“喲,還生氣呢?”他朝坐在窗邊的田蕊說。
田蕊噘著嘴一扭頭,沒理他。
曾克強笑著走過去,一摟她,“沒完了還!”然後朝站在門口跟進來的丁箭使了個眼色。
丁箭會意,出了房間關上房門,站在門外。
曾克強鬆了口氣,放開田蕊,笑著說:“行啊,丫頭,有長進啊!進戲了!”
田蕊一樂,“那是!也不看我是誰徒弟!”
曾克強走到沙發處,往長沙發上一躺,“唉!甭臭美!你師傅可是我徒弟!”
“真的?”田蕊躥過去,坐到旁邊的沙發上,“大曾,季姐真是你徒弟?”
曾克強把眼一閉,得意洋洋地,“那是!你季姐剛到刑警隊時就是我代的她,然後她就一直跟我是搭檔。”
“曾哥,”田蕊眼睛一轉,“那你覺得季姐怎麼樣?”
曾克強一睜眼,“什麼怎麼樣?”
“人啊!”
曾克強一怔,“挺好。”
“完了?”
“完了!”說完又閉目養神起來。
“那你覺得,這個梁彤呢?”
等了片刻,田蕊見曾克強不理她,扁扁嘴,“你喜歡她!”
“別胡說!”
田蕊一樂,“你知道我說的是誰嗎,你就否認?”
曾克強騰地坐起來,擰著眉瞪著田蕊。
田蕊吐吐舌頭,“開個玩笑嘛,這麼凶幹嘛呀。”
“什麼玩笑能開,什麼不能開,沒個分寸嗎?”曾克強小聲地嗬斥,“這麼大丫頭了,一點兒譜兒都沒有啊!”
田蕊起身,朝床走去,一邊走一邊咕噥道:“孤男寡女共處一夜,不知道誰沒譜兒!”
“嘿!你說什麼呢?”曾克強怒了。
“本來就是嘛!”田蕊擰勁兒來了。
“你!”曾克強不知該如何跟她解釋,“我跟你怎麼呆著的,跟她就怎麼呆著的!”
“我是什麼人,她是什麼人!”田蕊聲音越來越大。“能一樣嗎!”
曾克強坐起來,扯著脖子喊:“丁箭!”
丁箭推門進來,“老板,有什麼吩咐?”
“把她給我弄走!”曾克強不耐煩地,“愣著幹嗎?快啊!”
沙灘上,田蕊坐在一塊礁石上生著悶氣,丁箭在一旁勸著。
“小姑奶奶!你消停會吧!這都什麼時候了,咱們咋還自己先吵起來了。”
“誰吵了,誰吵了?我,我那是跟他講理!他,他不講理,我有什麼辦法!”
“田蕊,論資曆,人家是前輩;論職務,人家比咱高;就論這次行動,人家也是領導。”
“領導怎麼了?”田蕊打斷丁箭的話,“領導有錯就不許別人說了呀!”
“田蕊!你冷靜點!這兒不是北京!不是組裏!不是咱那一畝三分地兒!忍忍!大曾做什麼都有他的道理,就算他是不對,咱是不是也等任務完了再說?”
“我,我就是怕他影響任務!”
“有點酸嘿!”丁箭皮笑肉不笑地。
田蕊瞪他,“是,都酸好幾天了!”她伸手在丁箭後腰處一擰,“不知道誰暗地裏咬牙切齒地直抽抽!”
臨海的露天餐廳,季潔和桑克己相對而坐。季潔低著頭,用吸管攪著杯中的冰塊,桑克己望著灰蒙蒙的海天交彙處,目光散亂,沒有焦點。
一個男人走過來,背對著桑克己坐到鄰桌。“服務生!”
季潔抬起頭,順著聲音的方向張望。
“先生,您點點兒什麼?”
“冰水。”
季潔憋著笑,微微晃晃頭。
“怎麼了?”桑克己看著季潔問。
季潔一笑,“沒什麼,你剛才看什麼呢?那麼專注?”
桑克己長歎一聲,“不知道今後還有沒有機會像今天這樣,就我們兩個人在一起,安安靜靜的……”
“又胡說!”季潔側頭一笑,瞟向桑克己背後的人。那人舉起一個藍色的手機,晃了晃,慢慢地放到了桌子的邊沿。
“我沒胡說,我比你更了解老爺子,我知道從我再次踏進桑家我所要麵對的是什麼。”他仰頭、閉目、深呼吸。“最壞的,一死;最好的,頂多變成籠中之鳥……”
季潔安慰似的拍拍他的手,“別那麼悲觀。你要是想死,我沒辦法;要是想活,就別苦著張臉。車到山前必有路,船到橋頭自然直。你還有我幫你呢!”
桑克己反握住季潔的手,“謝謝!有你這句話,死了也值了。”
“別總‘死’啊‘死’的!”
包內的手機震動起來,季潔掏出來,接聽。“幹爹。對,我們出來了。……現在啊,離您那不遠了,克己和我一天沒吃東西,在外麵對付一口。……嗯,挺好的,沒事兒。……好,我們馬上回去。再有個……十五分鍾吧。……嗯,好,好的。一會兒見。”
季潔合上手機,朝桑克己晃了晃,“催呢!該來的總會來,躲不掉!”她從皮夾裏抽出張百元鈔票,壓在杯子底下,“走吧!”
桑克己起身朝外走,季潔隨後。路過鄰桌,季潔自然地抓起桌沿邊的手機,揣進褲兜裏。
見梁彤的車絕塵而去,嚴成肅摘掉墨鏡,笑了笑,一口喝幹杯子中的水,“服務生,買單!”
桑家別墅外,季潔踩了刹車。她看看桑克己,“到了,下車吧。”
桑克己閉上眼睛深吸口氣,下了很大決心似的推開車門,下車。
季潔熄了火,拔下車鑰匙,從褲兜裏掏出藍色的手機,費力地塞進靠背和坐墊的夾縫中。她拽了拽上麵的坐套,拿好東西下了車。
江雨行站在門口,看著季潔和桑克己走了過來。
“幹爹。”季潔淺笑著打招呼。
“彤兒,”江雨行拍拍季潔的肩,再看看站在她身邊、垂目不語的桑克己,“克己,回來了就好。”
“江叔……”
“你爸爸在客廳裏等著你們呢,”江雨行打斷桑克己的話,“快去吧,別讓他久等了。”
桑克己緊張、慌亂地看了看季潔,季潔回予他一個鼓勵的微笑。他們壓抑著心中的緊張與不安,慢慢地走進門廳。
出乎桑克己的想象,客廳裏並沒有像上次處決強彪時那樣集結了桑家全部的人。桑慕麟坐在沙發上,似笑非笑地盯著他們走進。桑小楠坐在桑慕麟身側,有些擔心地看著桑克己。盧成孝麵無表情地站在一旁。
“歡迎回來,孩子們。”桑慕麟朝盧成孝使了個眼色。
盧成孝走到桑克己麵前,恭敬地微微頷首,“大少爺,得罪了。”他將桑克己從上到下仔細地搜了一遍,桑克己一臉的不耐。確定了桑克己身上沒有武器後,他又站到了季潔的麵前。
“你!”桑克己怒目相視。
“克己!”季潔拽了桑克己一下,小聲地喝止他。
桑慕麟將這一切都看在眼裏,並未言語。
盧成孝朝季潔抻出手,季潔會意地把挎包和旅行包遞給他。他仔細地搜查一遍後又遞還給季潔。
“老盧,帶克己回房間休息吧。”桑慕麟吩咐道。
“大少爺,請!”
桑克己心虛地看看父親,再求救似地看看妹妹,轉過頭對上季潔的目光。季潔笑著朝他點點頭,示意他照著桑慕麟的話去做。桑克己長出口氣,跟著盧成孝上了樓。
桑慕麟注意地觀察著季潔,微微一笑,“梁彤,坐過來!”
季潔斂了心神,麵帶微笑、落落大方地迎上桑慕麟銳利的目光。她坐到桑小楠旁邊的獨立沙發上。
“梁彤,我得謝謝你!”桑慕麟笑著,“生死關頭,不是任何人都能有你這樣的勇氣和忠心的。”
“您太抬舉我了!”季潔得體地笑笑,“我相信,如果換了小楠,”她笑著看了看桑小楠,“換了小寶,克己。”她頓了頓,故意拉長了桑克己的名字。“或者老盧、小彪。他們自然也會跟我做出同樣的舉動。”
“能把克己勸回來,除了你,卻是任何人都做不到的。”桑慕麟仍不動聲色地笑著。
“其實,他知道自己錯了。他……”
“你不用替他解釋什麼,”桑慕麟寵溺地看了看桑小楠,“我既然答應了小楠不殺克己,隻要克己把毒品交出來,我自然會原諒他。”他望向季潔,“梁彤,這一個多月來,辛苦你了。可目前公司裏,我和克己都不方便出麵打理,就隻能辛苦你跟雨行了。”
季潔點點頭,她想了想,說:“桑總,我們臨出來時,彼得陳讓我轉告您說,他們想盡快交易。還有……”
“還有什麼?”
“說,您不隻一個兒子。”
“哼,”桑慕麟冷笑,“我倒要看看他們會有多大本事!梁彤,”桑慕麟話峰一轉,“克己怎麼會躲到你家去的?”
季潔一愣,目光有些慌亂,“我……”她看看桑慕麟,又看了看桑小楠。
桑慕麟掛著一抹耐人尋味地笑容看著季潔,等著她的答案。
季潔心中叫苦,“梁彤啊梁彤!你真是留下個不小的麻煩!無論怎麼說,幫桑克己藏匿,就是最明顯不過的跟桑慕麟作對啊!更何況後來的幾次鬥智。”
“其實……”季潔狠了狠心,“克己早就有我家的備用鑰匙……”她的聲音越來越小,最後幾乎聽不到。
桑慕麟笑笑,不置可否。“聽說你失憶了,不太像啊?”
“最初醒來的時候,腦子裏確實是一片空白。後來回到家裏,看到熟悉的地方、照片之類,已經想起好多了。”
“小楠,帶你梁姐回房間,看看她傷口愈合得怎麼樣,還需不需要用點什麼藥。畢竟她出院不是醫生批準的。”
桑小楠點點頭,“梁姐,我們走吧。”
季潔跟著桑小楠上了樓。桑慕麟盯著季潔的身影消失在樓梯上。他輕歎,“梁彤,對於過於聰明的人,該不該相信?”
桑家別墅,桑慕麟房間。桑小楠走進來,“爸,還沒睡?”
桑慕麟笑笑,“來,小楠。”
桑小楠走過去,坐在桑慕麟身邊。
“跟你梁姐聊到現在?”桑小楠點點頭,桑慕麟繼續說:“你們女人總是有說不完的話。都聊什麼了?”
桑小楠臉一紅,躲過桑慕麟的目光,“也沒什麼,閑聊罷了。”
“怎麼?向你梁姐討教怎麼抓住男孩子的心嗎?”
“爸!”桑小楠撒嬌道:“說什麼哪!”
桑慕麟笑,“你梁姐的傷怎麼樣?傷口長好了嗎?”
“愈合得挺好的。隻是這創口似乎比一般的槍傷創口要大,而且手術的刀口也很長,足有20厘米。”桑小楠頓了頓,繼續說:“她淋雨著了涼,還有點發燒。給她打了點滴,兩、三天就好。”
桑慕麟點點頭,自言自語般地,“空心彈……”
“空心彈?”桑小楠不解地,“爸?什麼空心彈?”
“你梁姐替我擋的那一槍,子彈是空心彈。彈頭裏麵的是空的,射進人身體裏麵就爆開,殺傷力很大,子彈也不好往外取。”
桑小楠皺著眉頭,“她一定受了不少苦,那道疤……”
“大難不死,必有後福。你梁姐是個有福氣的女人。”
“那她跟我大哥的事……”
“怎麼,她要你來問我的?”
桑小楠立刻搖頭,“我問她,她沒回答。”
桑慕麟笑笑,“他們兩人的事情,你幫不上忙的。”他站起來,轉身望向窗外,“梁彤,她絕對不是個簡單的女人。”
“爸?”
“不早了,回去睡吧。”
“我……我想見見大哥。”
桑慕麟一愣,“很晚了,你大哥可能已經休息了。明天吧。”
“那……晚安,爸爸!”
桑慕麟點頭微笑,看著桑小楠走了出去。他長歎一聲,“克己,我的兒子!我該拿你怎麼辦?怎麼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