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四十章 人頭雨   加入書簽
章節字數:297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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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終於從金牛陣裏出來了,我想起了玉如意,便把如意從胸口掏出來,如意竟然通體變的血紅血紅,“九哥,你看,怎麼如意成了這樣?”九哥看了看也覺得奇怪,搖了搖頭,表示不知道。
    “方才我在這裏等你出陣,如意就熱了起來,燙得我胸口生疼,我掏出來發現上麵出現越來越多的血絲,以為是你出了事,如意呼喚我去救你。怎麼現在咱們都平安出來了,裏麵的血絲不但不消退,反倒整個都紅了起來。你看看你的,是不是也這麼奇怪?”
    九哥把掛在胸前的如意也拽了出來,他的果然也被血絲布滿,通體血紅。
    “我的胸口沒有感覺,感覺不到它發過熱,平時也不拿出來瞧。你確定是入墓之後玉如意裏才出現血絲的?”九哥問。
    “是啊,就是在進入金牛陣之前。”我說。
    “進了墓之後它們才變紅,可能跟這個墓有關係,可是單憑這些血絲我實在是瞧不出什麼端倪,咱們先別管它了,進去吧。”九哥說。
    推了推對麵的門,那門並沒鎖上,隨著年久鏽住的合葉嘎吱嘎吱的痛苦呻吟聲,那門就被我倆用力推開來,門後竟然是一堵牆壁,奇了怪了,哪有把門修在牆壁前麵的?
    我站在牆壁麵前百思不得其解,九哥卻並不驚奇,回頭去拉門把手上的牛頭拉環,左拉幾下,右拉幾下,那牆壁竟然發出轟隆隆的巨響,從底部向上升了起來,升到最高處停下來,轟隆聲也止住了,難怪那門一推就開,原來機關在門上。
    隨著九哥進到裏麵,打開強光手電看,裏麵並不像我所想像的一口棺材擺在中間,而是一個巨大的岩洞形場地,場地中間有個華麗的房子,外表雕梁畫棟的好不壯觀,遠遠望去房子的牆壁上畫著許多白色的長著獨角的猛獸,說牛不像牛,說虎不像虎,說龍不像龍,倒跟白玫店裏的那對“貔貅”有些相似,但是對麵畫的這些猛獸卻給人非常邪惡的感覺,一看就知道不是什麼好東西。許多紅色的粗線條在猛獸的周圍蜿蜒而上,形成一種升騰的感覺,在強光手電的照射下,紅色線條和白色猛獸形成了非常強烈的對比,感覺好象是把猛獸困於其中,使之不能逃脫。
    我和九哥站的地方是一道窄窄的岩壁,隻能容下前後兩個人站立,距離那個華麗的房子有二十米左右的距離,正前方有座窄橋,已經被人為的從橋中間攔腰砍斷,岩壁下麵……拿手電照去……竟然是無數嘴前麵長著吸盤的大肉蟲子,跟先前追著九哥跑的那些滴著體液的肉蟲子長的一模一樣,不過這些體積大了許多,大小和個七八歲的孩子差不多,吸盤也大了許多,幾乎布滿了整個腦袋。
    九哥蹲下從岩壁上鏟下一塊巴掌大的岩石往下扔去,一條肉蟲子聽到動靜一躍而起,那岩石剛好落到那跳起迎上來的肉蟲子大吸盤上,那吸盤一拱一吸一拱一吸岩石就進了肉蟲子的肚子裏,看得我頭皮發麻腿發顫,這人要是掉了下去還不讓它們給一拱一吸一拱一吸的給消化了啊。
    九哥說:“原來肉蟲子的源頭是在這裏,北魏時期怎麼會有這麼多這樣的蟲子?史書從來沒記載過,我和師傅以前也盜過北魏的墓,可是卻也從來沒見到過這樣的蟲子,北魏王朝距離現在少說也有一千多年的曆史了,這些蟲子是靠什麼活著的?一千多年難道它們不吃東西也能存活?”
    突然之間從上麵掉下來個東西,掉到大肉蟲子堆裏,這次那些大肉蟲子都紛紛爭相的搶那個掉下來的圓滾滾的物體,一個蟲子搶到,伸展開的大吸盤一拱一吸一拱一吸就把那圓東西拱到了肚子裏,那東西下落的太快,蟲子吞的快,一時間沒看清到底是個什麼玩意兒,突然仆仆仆仆的聲響,許多圓形的東西掉落在岩壁下的肉蟲子堆裏,肉蟲子全都炸了鍋……
    九哥拿出一顆照明彈,遠遠的打出去,驟然間漆黑的空間亮如白晝,我往下一看嚇了我一跳,那些圓東西竟然都是人頭!許多許多的人頭從上麵掉下來,蟲子爭搶著把人頭從吸盤裏吃進肚子,往岩壁上麵看去,那些腦袋都是從好幾個寬大的溝槽裏滾出來的,撲撲撲下落得像下雨一般,一個個腦袋都沒有頭發,皮膚上麵粘有許多綠色苔蘚狀的東西。
    那些腦袋五官的表情都痛苦不堪。痛苦不堪!我見過!在那牆壁上看到多許多的人臉,都是如此痛苦不堪的表情!原來這個世界是有鬼魂的,之前我在地道裏看到的並不是我的幻覺!隻是那些人臉的腦袋上都有黑色的頭發,可是這些掉下來的腦袋都個個光禿禿的,一點頭發也沒有,是什麼人砍下這麼多的腦袋來,把頭發給剃光了,還在上麵抹上綠色的東西給蟲子當食物的?難道這個鬼地方還有個殺人不眨眼,專門砍人腦袋剔光頭發喂蟲子的魔鬼不成?
    九哥碰了我一下,手指指著斜右側的岩壁讓我看,我順著九哥手指的地方看過去,隻見許多肉蟲子流出來的粘稠的體液都流到一個洞裏,那些粘稠的緩慢流動的體液裏竟然有幾個被剔光頭發的人腦袋,隻是那些人的腦袋上沒有綠色的苔蘚狀物體,跟普通的死人的頭一樣,麵部朝上露出痛苦猙獰的五官。
    九哥說:“古代的時候傳說三國時期的越國開始就發明了一種殘忍的宮廷秘術,專門用於殉葬的奴隸,後來經由各個朝代研究發展出許多用於保存殉葬奴隸屍身的殘忍方法,那些方法有的用蟲卵從七竅灌入,有的用“鋟水”從血管灌入,有的用針刺通全身穴位把特製的氣體從穴位充入,有的用汞從頭頂和四肢灌入,有的用燒滾的油脂把人從頭到腳淋遍,還有的用有的幹脆就用活人來製造石傭……這些五花八門,種類繁多的方法,都是用來保存殉葬者的屍身不腐。”
    “這人頭製法我是知道的,首先把奴隸的頭給砍下來,趁著血液熱乎乎還沒停止循環的時候,把一種叫做“鋟水”的液體在腦袋下的血管裏注入進去,這種“鋟水”隨著液體進入頭部,到達腦漿,再到達各個毛細血管,把整個頭部都充滿,然後再在麵部塗滿“鋟水”,最後放在鍋裏用大火蒸得熟透。“鋟水”遇到高溫就會產生化學變化,用火蒸得時間越長就會變得越僵硬,不怕腐蝕,遇水不融,遇火不焦,不怕高壓,也不怕歲月的侵蝕。”
    “這麼殘忍?!”我驚訝不已。
    “這些人畢竟是死後才注入的“鋟水”,並不算殘忍,用活人灌蟲卵方法才是最殘忍的。”九哥接著說,“那個洞裏我估計有活著的綠色苔鮮生物,繁殖必定非常的快,他們用這“鋟水”製造了不腐的人頭,先給這些大肉蟲子吃過,蟲子吃進去的人頭不能消化就又從身體裏排泄出來,人頭隨著蟲子的體液流進那個洞裏,洞裏的苔蘚生物被裹滿體液的人頭給粘住許多,體液和人頭不停的進入洞裏,數量太多相互排擠,如此粘滿苔鮮生物的人頭從事先製造好的路徑進入,從那上麵的那些管道裏掉落下來,如此循環不止,難怪這些蟲子曆經千年還沒有餓死。”
    “原來如此,難怪他們都沒有頭發,想必早都被這些蟲子給消化掉了。”我說。
    見先前的照明彈光亮暗了許多,九哥便又向遠方打出一顆照明彈,掏出兩個飛虎爪走上被砍斷的窄橋,把飛虎爪在空中饒了幾個圈,一把拋到對麵房子的房簷上,飛虎爪的頭死死的抓在房簷,九哥拉了幾下繩索,試了試,見那邊兩個爪頭都抓的很牢固,便招呼著我過去,
    我踏上窄橋,好在那橋是岩石造的,雖然經過千年依然牢固,隻是落下去些許塵土,下麵的肉蟲子依然在用吸盤吞著人頭,看著那些翻滾跳躍搶人頭的蟲子,踏著這僅容兩人通過的橋麵,沒有任何東西可以抓住防止自己掉下去,我膽子再大也覺得心跳加速,腿腳打顫。
    戰戰兢兢走到九哥近前,九哥把一個繩索交到我手裏,讓我先蕩過去,我抓著繩索試了試的確很牢固,這斷橋從中間砍斷,算計起來所站之處離對麵能有十幾米的距離,四周都是掉落下來的人頭,心想別蕩不到對麵再掉了下去可就慘了。
    想到千年前的寶貝都在前麵的房子裏,我一咬牙,抓緊繩子,兩腿用力一登,耳邊一陣呼呼風響就到了對麵,雙腳一著地,往前一衝,總算平安著陸了,九哥也蕩了過來,腳一著地,拉開門就進入了墓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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