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品相關 十年之痛 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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相遇、相知、相惜,若是一種緣分。但當緣分被剪斷後,又重新連接,還能像先前一樣沒有任何縫隙嗎?世上又有什麼是值得讓我們相信是永恒的呢?
珠寶店裏的龔季雲正在接待另一位意外之客——耿麗妍,就當她正準備向龔季雲求助時,不速之客到來了,宣判著這一天的不同尋常。
“今天很熱鬧嘛!”段孟翔推開店門,首先開口到。而****在沙發上的龔季雲則略過他的身體,眼睛直直地看著門口的方向——那兒有他今生所有愛人的其中之一——有著藍色眼眸的混血兒,伊利斯公國的王子——曲希瑞。
而同時曲希瑞也一動不動地僵直在門口,仿佛隻要一動、一閉眼,眼前的一切就會化成泡沫,煙消雲散。烈,這就是你說的會有驚動自己和死黨的大事嗎?
而對於眾人的沉默,段孟翔顯然一時不能適應,正待開口,就見曲希瑞直直走上前,呆呆地看著麵前這個想念了十年的人,無限哀傷地說:“我是該叫你龔季雲,還是令揚,抑或是Eric?你究竟是誰,你到底是誰?”就在眾人還在無比驚訝地消化著這句話的時候。曲希瑞用段孟翔從未見過的衝動緊抱住龔季雲,顫抖的肩膀訴說著他的激動無法平複,而同樣未說一句話的龔季雲隻是同樣緊抱住曲希瑞,一邊用手輕拍他的肩膀,一邊輕聲說著別哭,就像十年前撫慰失去琉璃的曲希瑞一樣。
漸漸平靜的曲希瑞鬆開緊擁著對方的手,泛著紅色的藍眼表明了他現在的激動,用著抖動的聲音說:“你就不能稍微激動一下嗎?你就不能表現給我看看嗎?如果不是我這次碰巧來台北,你是不是打算躲我們一輩子?是不是?你說啊!”與此同時,一把晶亮的手術刀架在了龔季雲的脖子上。
而脖子上有刀的人,則是掛著一張一O一號笑臉,靜靜地看著眼前略帶怒氣的英俊男子。
旁邊的段孟翔則是緊張非凡,這,這,平時溫文而雅的希瑞怎麼對著這個龔季雲又是哭,又是拔刀相向(餓,當然,是手術刀相向)。這邊還沒想明白,那邊的丁允臣已經看不下去,一把推開曲希瑞,吼道:“你幹什麼?”
眼見還沒反應過來的曲希瑞即將向後倒去,龔季雲一抬手將曲希瑞勾進懷中,避免了他和地板的相親相愛,一邊轉首對著丁允臣悠悠地說:“允臣,我要問你,你幹什麼?不要傷害他,別讓我看到第二次!”雖然他的聲音悅耳動聽,但此時聽起來卻威懾力十足,害得在場的其他人大氣也不敢出。
曲希瑞隻是愣愣地看著發生在自己身上的一切,半晌,略帶淒楚的笑道,“你還會關心我們嗎?”
我們?其他人驚訝地想著,怎麼,難道說還有其他人?
龔季雲笑笑,反問一句:“你說呢?”
曲希瑞終於從激動中緩了過來,帶著一抹邪邪的笑意,說:“我不會讓這種事再發生第二次,我們不會再讓你逃跑了!”說完就伸手去抓電話。
而碰了一次釘子的丁允臣顯然沒有吸取教訓,又是一把抓住曲希瑞的手,但想起龔季雲的話,力道馬上變輕了,隻是冷冷地說:“我警告你,你別傷害季雲……”
話還沒說完,龔季雲就擺擺手,說:“允臣,沒關係的。”丁允臣隻能忿忿地放開手,第二次對決宣告失敗。
起起落落的緣,生生滅滅的情,縈繞著似淺似輕的憂傷。
即使是溫暖複蘇的春天,清如水明如鏡的秋天,都會過去,一切,都會過去。
找到令揚了!這個驚天的消息在第一時刻傳遍了東邦的所有人,安凱臣和雷君凡都在德國,所以將一同前往台北;而留在美國的向以農則馬上趕往南宮烈的律師事務所,激動的聲音不停頓地叫著南宮烈的名字,整棟大樓都回響著向以農的大嗓門。
揉揉震痛的耳朵,南宮烈頗有微詞的指責向以農,“我說,你就不能溫……”話還沒說完就
被以農給拖了出去,至多隻能留下幾個字交代給秘書,而那個秘書則是一臉茫然地望著他們消失的大門,這,這,這也太不負責任了,555555。(哎,可憐那。)
在南宮烈還暈暈乎乎的時候,已經坐上了向以農的專人飛機直飛台北。(這個,他總算不用去A別人的了)此時的南宮烈還處於找到令揚的驚愕之中,慢慢回過神,南宮烈不自覺地想起了十年來的點點滴滴。從最初幾年幾近瘋狂地尋找令揚到漸漸緩過來,開始邊工作邊尋找,自己似乎像具空殼般的活著,隻是告訴自己,我決不能倒下,我倒下了,希瑞怎麼辦?還有凱臣、君凡、以農,雖然他們或是比較冷靜,或是暴躁不堪,但都脆弱的啊,我要用自己最大的溫柔來包圍他們,關心他們。可是烈忽略了自己的感受,他也是個害怕傷害的人。不是已經決定要說再見了嗎,為什麼自己總是忘不了啊?而現在呢?他回來了嗎?那又是以哪種身份回到他們的身邊呢?
“烈,你在想什麼?安啦,希瑞會看著令揚的,決不會讓他再逃走的!”向以農突兀的聲音闖進了南宮烈的耳朵,烈怔怔地看著以農,我們留的住他嗎?如果他要逃,我們還是會攔不住的啊。
“呃,以農,我們來玩牌吧。”烈突然冒出這句話,同時從內口袋摸出了從不離身的特製撲克牌。
向以農驚愕地看著南宮烈,以前自己曾經打過用烈的特製撲克牌來玩的想法,但,結果是——被烈的撲克牌襲擊了整整一個小時,而烈還說——他的特製撲克牌是有神聖的職責的,怎麼可以用作那麼粗俗的用途呢!怎麼今天……
“烈,你是吃錯藥了,還是發燒了啊!”向以農說著就伸手要去摸南宮烈的額頭,但馬上被南宮烈快一步打了下來。為什麼?為什麼自己現在那麼緊張,那麼不安。為什麼盼了十年的幸福即將到來,而自己卻那麼害怕?第一次,南宮烈有了想逃的念頭。
“叮……”手機鈴聲此時響起。“喂,Allen嗎?我是Tom,我們在接受的案子有了新的進展。你快回事務所。”電話那頭的聲音很著急,也很興奮。
“這個,好,我馬上回來。”掛了電話,南宮烈鬆了口氣,算了還是再過段時間吧,等平靜下來後再去見令揚。
“烈,有急事?”向以農沒有忽視烈鬆的那口氣,但還是問了。
“對,我現在得趕回去了,我處理完後,就去找你們。”南宮烈回答時,居然有一絲心虛。
向以農偏著頭,想了想,“好吧。我叫他們停在最近的機場,你再飛回美國。”
“好,謝謝你,以農。”南宮烈溫柔地笑著說。
向以農打了他一下頭,也笑著道:“說什麼呢!那麼客氣幹嘛!”
當南宮烈的身影消失在視野裏時,向以農悠悠地輕聲說:“烈,希望你沒事……”
悲傷太多,溢出來,便成了淚。幸福太多,也會溢出來。
穿過悲傷,飛過希冀,到頭來,獨自倚台空淚流。
我的心中,總有落花的聲音,山巒海洋終於動容,卻發現,櫻花一麵放肆地盛放,一麵不停地紛紛飄落、頹敗。
台北
這兩天真是熱鬧非凡,也真是帥哥年年有,今年特別多。看得丁允臣幾人都舍不得閉上眼睛了。
向以農到時,凱臣和君凡已經坐那兒了,看得出在他們平靜的外表下壓抑著多麼激動的心情。
在一陣歡鬧之後,安凱臣看看獨自來的以農不禁問道:“烈呢?”
“他在來時,接到助手打來的電話,半途回去了。”向以農將身體枕在龔季雲的肩上說。
“是這樣嗎……”東邦幾人若有所思地應到。有什麼事會比來見令揚更重要嗎?還是烈根本就是在逃避什麼呢?
“插播新聞請注意:今天下午3點從A國B市(避免好事不靈,壞事靈,所以用字母代替。)起飛往美國紐約的飛機突然失事,在太平洋墜落,現在尚無發現任何生還的工作人員和乘客。而救援人員還在努力搜尋……”在看電視的丁允臣嘖嘖地感歎著。
而耳靈的向以農一下子跳了起來,一把推開丁允臣,兩隻手扒著電視機,眼睛瞪得比燈泡還大。
“小農農啊,原來你喜歡我家的電視機啊,早說嘛……”展令揚擺著一O一號笑容說,不過他的笑容下一刻便馬上僵死在了臉上。因為向以農大叫:“烈也在那部飛機上啊!”
“什麼!!!”東邦幾人頓時齊齊大吼。
“令揚,找到烈的墜落位置了嗎?”向以農在珠寶店裏不停地來回走動,嘴裏還不停地詢問手指在電腦前舞動的展令揚。
“以農,你冷靜點……”安凱臣的話還沒說完,就被向以農打斷了。“冷靜,冷靜,你能冷靜嗎!你叫我怎麼冷靜啊!”
“你們別吵了,安靜點!”雷君凡也開始不滿地嚷嚷開了。
曲希瑞給每人端來一杯藍山咖啡,輕歎道:“如果,烈把凱臣發明的通訊器帶上就好了,可惜,他在十年之前就把它扔進了海裏……”當看到雷君凡的噤聲動作,曲希瑞不覺住了口,是啊,當時的傷太深,沒有人願意繼續留著東邦的一切,包括他們的快樂記憶,都隨著一個人遠離了他們。即使現在,當那個人再次出現,他們都不複從前了,重逢的喜悅,隨之而來的,是說不出的憂傷和隔閡。隻是統統被可能失去烈的恐懼所掩蓋。
而此時的展令揚,額前的黑色長發垂髫,讓人依舊無法看清他現在的容顏、表情,是憂傷還是仍然微笑著,旁人不得而知。
即使神經大條如向以農,也深知,展令揚——這個人並不如他們幾人那麼簡單,而他,也是有點刻意隱瞞的味道,出於對死黨的信任和理解,他們也從未追問過他的身世背景。但是他們仍然覺得他的神秘深不可測……
(時光倒退)
坐上返程的飛機,南宮烈不禁自嘲,十年來不停想念的人,終於可以見麵了,為什麼我要逃開?我到底在害怕什麼?
飛機一陣抖動,機長的聲音從喇叭中響起:“各位乘客,飛機出了故障,請大家按次序從機門逃生……”頓時一陣謾罵聲夾雜著強烈的恐懼充斥著整個機廂,而南宮烈隻是機械地跟著,聽從機組人員的安排,從幾千米的高空跳下……
感覺好像在飛,很刺激的感覺,風好勁,我,好冷……
終於接近了海麵,“撲通……”一聲激起了浪花無數,南宮烈,所有腦細胞像死了一般,無法作出任何反應,隻感覺下沉,下沉……
為什麼覺得呼吸好困難,眼睛睜不開,我是要死了嗎?好難受啊……
對不起,希瑞、以農、凱臣、君凡,我再也不能用溫柔來包圍你們了。對不起,令揚,看來今生還是無法再見你一麵啊,命運就是要這麼作弄我們嗎?我什麼都能算到,就是算不到你,還有——我自己。
耳邊,令揚他們似乎在叫著自己,可是,卻無法開口回應,對不起,請你們原諒我的不告而
別,真的對不起,希望來生我們能在相聚……
不能回到你身邊如今已經不可能
我安慰自己應該停止想你
如果不能再見到你我真的想忘了你——忘掉我心中全部的你
每當我想微笑你卻讓我哭泣
你使得我沒有一件事隨心所欲
每當我想念你我都會再次崩潰
努力想將你遺忘卻怎麼也忘不了
對不起……
也許隻有遺忘,我才能解脫……
原以為早已幹涸的眼淚,隨著海水的流動,在瞬間,奔湧而出。原來不是不懂得流淚,隻是忘了怎麼去流淚。
眼淚,真的可以綿綿不絕;而天堂,怎麼也比不上你對我的微微一笑。
但是,我真的能忘得了你麼?忘了你,不如忘了我自己。在這裏開始,也在這裏結束。
我記得一切點點滴滴都不想忘記
那一刻當我閉上雙眼往事曆曆在眼前
從沒想過我會再次見到你
如果一切還來得及希望我們能永遠在一起留在我心中
即使經過許多歲月
漸沉漸深的南宮烈,失去了意識。
……
人的一生有兩種悲劇。一種是得不到自己想要的東西,一種,是得到。
海浪忘情地拍打著海岸邊的礁石,在它們的身上留下條條痕跡,但是,礁石的心中是否也有痕跡呢?
水過處,淚無痕,那心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