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集 第1到5章
加入書簽
章節字數:6005
滾屏速度:
保存設置 開始滾屏
韓光想想:“其實也沒什麼啊,不可能所有的采訪任務都成功啊。”
“那你的狙擊任務,失敗過嗎?”紀慧反問。
韓光愣了一下,隨即說:“假如有一次任務失敗,你隻能去兩個地方采訪我。”
“哪兒?”
“太平間,或者監獄。”韓光淡淡地說。
紀慧愣了一下。
“我回家了,你要是想搭順風車,我可以送你回城。”韓光轉身走了。
紀慧站起來:“哎!有你這樣的嗎?你轉身就走,我搭什麼順風車啊?”
“那你就在停車場等我,我還要去換衣服。”韓光頭也不回。
十分鍾以後,韓光駕駛著自己那輛白色的富康出了特警隊基地的大門。紀慧坐在副駕駛的位置上,看著車裏很好奇:“這是我見過的最幹淨的男人的車!你一直都這麼愛幹淨嗎?”
韓光沒說話,打開了CD。柔和的古典音樂傳出來,是肖邦的鋼琴曲。韓光駕車上了高速,徑直往城裏開。紀慧問:“你很愛幹淨,喜歡古典音樂,長得也帥——你為什麼要當狙擊手呢?狙擊手要殺人的!”
“狙擊手不等於殺手。”韓光說。
“有區別嗎?”紀慧反問。
“在我眼裏,目標不是人。”韓光的聲音很冷。
“那是什麼?”
“是魔鬼。”
紀慧打了一個冷戰,不問了。
車快接近城裏的時候,紀慧突然說:“你一定有很多故事,我想聽你給我講述這些故事。你的家庭,你的學校,還有你的女朋友,我都想知道。你想說什麼就說什麼,我希望知道一個完整的你——假如你不排斥和我談心的話。”
韓光看看手表:“我現在沒時間,我要去看一個朋友。”
“女朋友?”紀慧很好奇。
“……不是。”韓光猶豫了一下。
紀慧看著韓光:“你在撒謊。”
韓光把車停在出租汽車站:“好了,你到地方了。下車,我要趕時間。”
紀慧剛剛把門關上,富康就起步快速走了。紀慧哼了一聲:“沒風度!還以為你要送我回家的!”
韓光駕車快速切入車流。
紀慧伸手攔住出租車,對司機說:“跟上前麵那輛富康。”司機剛剛猶豫,紀慧掏出兩張100的鈔票,司機馬上不問了,開車跟上。
韓光把車停在超市門口,進去買東西。紀慧坐在出租車裏麵,拿出長焦照相機。韓光一會兒就出來了,除了大包小包,懷裏還捧著一束白色的百合花。紀慧指揮司機再次跟上,富康沿著中環開往城北。
韓光的富康開入一個幽靜的小區。紀慧皺著眉頭很納悶,這裏不是韓光的家。出租車停在小區門口,紀慧下車快步走進小區。她看見富康停在一幢樓門口,韓光拿著東西捧著百合花下車進了樓道。
紀慧藏在拐角的花園裏麵,用長焦照相機透過灌木叢對著樓道口。
樓道的門開了,韓光走出來。
紀慧的長焦照相機突然不動了。
紀慧的嘴也張大了。
韓光走在前麵,在台階下轉身伸手接住一個女人的手。一個漂亮女人緩步走下台階,韓光小心翼翼攙扶她下來。
紀慧的長焦照相機在變焦——這個女人的腹部已經隆起,她懷孕了!
優雅的西餐廳,燈光典雅。小提琴手皺著眉頭,像跟誰有深仇大恨似的肩膀哆嗦著,但是悠揚的《梁祝》就從這肩膀的哆嗦當中流動出來。西餐廳裏麵沒有多少人,都是在竊竊私語。
蠟燭在燃燒著,好似燃燒著那無盡的歲月。
何世昌跟鍾雅琴麵對而坐,噴泉將他們和整個大廳隔開,構成一個相對獨立的空間。兩雙不再年輕的眼睛,點滴閃動著曾經的滄海。
“這些年,你吃了不少苦吧?”何世昌的聲音顫抖著。
鍾雅琴歎了一口氣:“都過去了,這一切我都想不起來了。”
“我想跟你道歉……”
“不,不用了。”鍾雅琴聲音平淡卻是堅決地搖頭,“你用不著道歉,這一切都是我自己的命。”
“是我造成的。”何世昌內疚地說,“我讓你自己麵對一切厄運,我卻躲起來,不敢麵對這一切。雅琴,我真誠地向你道歉,我不該逃避。隨著時間的推移,我越來越覺得自己的懦弱是那麼的不可原諒。我是一個懦夫……”
鍾雅琴按耐住自己的情緒:“別說這些了,都過去了。你還好嗎?”
“老樣子。”
“你太太呢?她還好嗎?”鍾雅琴的聲音也有些發抖。
“車禍,前年去世了……”何世昌的聲音變得嘶啞,“還有我的兒子,也在車禍當中……”
“怎麼回事?”鍾雅琴睜大眼睛,“怎麼會……”
“警方還在調查當中……車禍有疑點,但是沒有什麼證據。”何世昌歎息一聲,“警方的檢查報告顯示刹車片出現斷裂,但是那是一輛最新款的奔馳S600,無論如何也不可能剛剛出廠就出問題啊……”
“天呐……”鍾雅琴慢慢站起來。
何世昌無助地看著她:“我生活的世界,就是這樣。七十多年了,我已經見慣了商場的陰謀暗算,在利益的驅動下,什麼可怕的事情都可能發生。從這個角度來說,我很慶幸你們沒有生活在我的身邊。你們的生活安靜而祥和,這也是我最大的欣慰。”
“我們?”鍾雅琴驚訝地看著何世昌,“你知道?”
何世昌苦笑點頭:“我怎麼可能不知道呢?雅琴,財富雖然在你的眼裏不值一提,但是卻可以在這個現實的世界辦很多事情。我不僅知道我們還有一個兒子,我還知道他的名字叫鍾世佳。”
“你在監視我們?”鍾雅琴的眉頭緊皺起來,“你要知道,這是對我們母子的不尊重!”
“不是監視,是關心。”何世昌的聲音很苦澀,“畢竟他是我的兒子,還是我現在惟一的骨肉。”
“他不是你的兒子!”鍾雅琴站起來堅決地,“你也根本不配做他的父親!如果你對我們的生活還有一點點的尊重的話,請你不要再來騷擾我和我兒子的正常生活!而且我也告訴你,我鍾雅琴當年跟你在一起,就根本沒把你那點臭錢當回事情!我兒子也一樣,他不會看重你的錢的!雖然我們清貧,但是我們清貧得幸福!清貧得坦蕩!——何世昌,我現在終於知道你為什麼回來找我了!我告訴你,你辦不到!兒子是我的,不是你的!我不允許你打擾我兒子的正常生活!”
何世昌的心口一陣陣發緊。
鍾雅琴拿起自己的包,轉身要走。
“雅琴……”何世昌的聲音很虛弱。
鍾雅琴不回頭,眼淚在打轉:“你還有什麼話要說?”
“我……我已經是肺癌晚期。”
鍾雅琴立即轉身,注視著何世昌。
何世昌點點頭:“醫生告訴我,我最多還能活三個月。”
鍾雅琴看著何世昌的眼睛,說不出來自己是什麼滋味。
“我想見見我的兒子。”何世昌苦澀地說,“我不強求你們跟我走,我也知道我沒有盡到一個父親的責任。我隻是想見見他,我甚至都不奢求他會叫我爸爸……”
鍾雅琴看著何世昌,許久。她的眼淚奪眶而出:“冤家,你這是何苦ⅸ呢……ⅹ”
2
韓光到衛生間拿起墩布,回到客廳擦去地板上的汙垢。那個漂亮的女人臉色慘白,躺在沙發上。韓光剛剛擦幹淨地板,女人又吐了。韓光急忙丟下墩布,抱住這個女人,扶著她往痰盂裏麵吐。
韓光拿起濕紙巾,給女人擦拭嘴角。女人臉色慘白,呼吸急促。韓光把她慢慢放在沙發上,轉身開始收拾。女人看著韓光的背影,眼睛裏麵更多是內疚。韓光卻沒什麼怨言,把手裏的活都幹完了。女人翕動嘴唇:“韓光……”
韓光回頭,擦擦額角的汗水笑笑:“你別說話,歇著。我給你熬藥去。”
女人的眼淚流下來:“你為什麼對我這麼好……”
韓光看著她沒說話,片刻笑了笑:“如果不是你,現在我還活著嗎?”
“那是我應該做的,我那時候是衛生員。”
“這也是我應該做的。”韓光說,“我是這個孩子的父親。”
女人一震,抬頭看他:“你真的願意?”
“我是在破碎的家庭長大的,我知道一個孩子沒有完整家庭的滋味。”韓光的聲音很嘶啞,“孩子需要母親,也需要父親。既然你打算要這個孩子,就要給他一個完整的家庭。”
“可是我不能讓你那麼做,你有女朋友!”
“已經……分手了。”
“是因為我?”
“她不知道你……”
“她總有一天會知道,她會恨我的。”
“不,她恨的會是我。”韓光苦笑,“因為我欺騙了她。”
“你沒有欺騙她……”女人著急地說。
“當很多事情說不清楚的時候,最好就是別解釋。”韓光說著進了廚房。中藥還熬著,他掀開蓋子看看火候。
女人躺在沙發上,歎了一口氣。她試圖坐起來,呼吸開始急促。她捂住心口,剛剛穿上拖鞋,就栽倒了。她急促呼吸著卻說不出話來,伸手去拿茶幾上的藥瓶子。
韓光聽到聲音衝出來,他拿起藥給女人喂下。女人的呼吸還是很急促,無助地抓住韓光的胸襟。韓光急忙拿起電話撥打120:“急救中心?我這裏是時代廣場,這裏有病人心髒病突發……”
120救護車鳴著淩厲的警報,高速疾馳過喧鬧的街道。
懷孕的女人戴著氧氣麵罩,救護人員在做檢查。韓光坐在女人身邊,握著她的手。女人的眼睛微微睜著,緊緊握住韓光的手。
“有先天性心髒病,還讓她懷孕?!你這個丈夫怎麼當的?!”一個醫生不滿地說。
韓光愣了一下,卻沒有解釋。
救護車在濱海街頭疾馳,奔向市中心醫院。
3
林冬兒穿著白大褂,坐在辦公室出神。桌子上扔著揉碎的紙巾,她的手裏還拿著一張。眼淚無聲地滑落,她迅速擦去。敲門聲響起,林冬兒急忙埋頭在病例夾上:“進來。”
同事王欣輕輕推開門。他扶扶眼鏡,小聲地:“冬兒,你沒事吧?”
“我?”林冬兒笑笑,“沒事啊,怎麼了?”
王欣看著林冬兒紅腫的眼睛:“你休息吧,120中心打電話通知有一個懷孕的心髒病人發病了。我來處理,你別管了。”
林冬兒一聽就起身:“那怎麼行?今天我是值班大夫,這是我的工作。”
王欣看著林冬兒:“你現在的狀態,還是休息吧。我來替你當班。”
“我沒事,真的。”林冬兒已經拿起自己的東西,“對了,你怎麼沒回家?你們科室安排你加班?”
王欣愣了一下:“……沒有。”
“那你?”
“你家挺遠的,反正我下班也是一個人,等你值完班送你回家。”王欣笑著說,“太晚了,不安全。”
林冬兒一愣,隨即說:“不用了,太晚我就在宿舍住了。你回去吧,我能處理。”
王欣剛剛想說什麼,門上的傳呼器響了:“林醫生請立即到急診室!林醫生請立即到急診室!”
林冬兒奪門而出,王欣順手從衣架上拿起一件白大褂邊套邊跟出去。救護車已經停在急診樓門口,救護人員匆匆抬下擔架。林冬兒迎過去,高聲招呼著自己的護士準備。她跟急救中心的大夫交接:“病人什麼情況?”
“她丈夫說是先天性心髒病,懷孕五個月了。”急救中心的大夫說,“是妊娠反應引發的。”
“胡鬧!”林冬兒著急了,“這不是拿妻子的性命開玩笑嗎?她丈夫呢?”
韓光慢慢走下救護車,站在林冬兒麵前。林冬兒愣了一下,韓光看著她,也沒說什麼。這個時候什麼都不能說,說什麼都是多餘的。林冬兒難以置信地看著韓光,臉色一下子白了。
王欣敏銳地感覺到了,急忙招呼護士:“立即送搶救室!麵罩吸氧!”
林冬兒臉色煞白,她壓抑住自己的情緒:“這是我的病人!王欣,你別管!”她一轉身推開王欣,招呼著護士:“準備心電監護,測個血壓,抽一個血氣!”
韓光一句話都說不出來,隻能看著。
王欣站在韓光麵前,臉色很難看:“你就是那個警察?”
韓光看他,不明白什麼意思。
“我是冬兒父親的學生,我和她算是一起長大的。”王欣的語言帶著挑釁的味道,“我警告你,欺騙冬兒是要付出代價的!”
韓光看著王欣,沒解釋什麼徑直往裏走。王欣一把拉住他:“站住!你進去幹什麼?!”
“我是病人家屬,難道我不能進去嗎?”韓光問。
“你有妻子,你還欺騙冬兒?她是一個善良的女孩子,你不能這樣欺負她!”王欣臉都氣紅了。
“她不是我的妻子!”韓光著急地說。
“那性質就更惡劣了!”王欣怒了,“你是警察,是國家公務人員!你居然腳踩兩隻船,還搞大其中一個的肚子?!我要去舉報你!你這個警察隊伍的敗類!衣冠禽獸!”
韓光一把就把王欣推到牆上:“你給我聽著!你想去哪裏舉報就去哪裏舉報!你要是沒有警務督察的舉報電話,我可以告訴你!但是現在我要進去,這是人命關天的事情!”
雖然王欣的體質不算弱,但是韓光這一把推出去絕對夠他受的。王欣被韓光扣住脖子,咳嗽不止。韓光鬆開右手,大步向裏走去。王欣又一把拉住他:“我不許你見冬兒!我不許你再花言巧語——”
韓光掰開他的手,但是王欣又抓住另外一邊。
護士跑出來:“哎呀!這是醫院,你們鬧什麼啊?!——你是病人家屬?!馬上進去,林大夫要你簽字!”
韓光推開王欣,大步跑進去。王欣整整自己淩亂的白大褂,跟著跑了進去。
林冬兒臉色嚴肅,從急診室出來。韓光站住她的麵前,林冬兒深呼吸壓抑自己的情緒:“病人現在有危險,你有她以前的病例嗎?”
韓光從包裏拿出來,遞給林冬兒。林冬兒看了一眼,居然是法語的:“巴黎醫院?”
“她剛剛回國,才五個月。”韓光說。
林冬兒匆匆掃了一眼:“我要馬上給病人進行應急處理。病人的姓名?”
“百合。”韓光說。
林冬兒愣了一下:“我要真實姓名!”
“伊蓮·趙。”韓光說,“這是她護照上的名字,中文名字趙百合。”
“趙百合?真俗氣!”林冬兒從嘴角不屑地冷笑一下,“你在這上麵簽字。”她轉身要進去,韓光一把拉住她:“冬兒!”
“放手!”林冬兒頭也不回。
韓光鬆開手,林冬兒問:“有事嗎?——還有,冬兒不是你叫的!”
韓光咬牙:“冬兒……”
林冬兒怒視他。
“林大夫,”韓光改口,“我希望你能明白,她是一個病人!別管我們之間有什麼……”
“韓大警官,我告訴你——我林冬兒是醫生!”林冬兒憤怒地說,“請你不要侮辱我的職業道德!”
“簽字,然後滾出去!”王欣冒出來,“冬兒,我給你做助手。”
“好,你馬上換衣服!”林冬兒麻利地說。
急診室的門關上了,韓光孤獨地站在外麵。他看看手表,懊惱地砸了一下牆。
“哎哎!你幹嗎呢?!”一個路過的護士怒視他,“這是醫院不是你們家的牆,別沒事亂砸!”
“對不起,對不起。”韓光急忙道歉。
急診室大樓外的玻璃門旁,紀慧悄悄探出了腦袋。她看著一向冷靜的韓光焦躁地走來走去,眨巴了一下眼睛。
4
百合家小區的樓下,韓光的白色富康停在地麵停車場。
攝像頭規則地轉動著,執行著防盜監控功能。
一個穿著和韓光一模一樣的精幹男人戴著棒球帽,帽簷壓得很低,在黑暗當中看不清楚臉。他走向韓光的富康,拿出鑰匙兩下打開車門。停車場的保安往這邊看了看,就繼續站崗。能這麼麻利打開車的隻能是車主,不過他奇怪的是怎麼不用遙控器?
但是奇怪隻是一閃念,富康已經啟動到了門口。車窗搖下來,保安看不清楚棒球帽下司機的臉。他把門條遞給保安,然後交了費。保安打開欄杆,司機開著富康加速開出去。
剛剛出門,司機就麻利地開始換擋加速,跟一陣旋風一樣上了公路。
保安納悶地看著這車:“不怕罰款啊?!”
司機開著這輛富康,在紅綠燈口也壓根兒不停留,直接高速開過去。周圍的司機不滿地按著喇叭,躲避這發瘋的白色富康。路口的電子眼忠實地記錄著這輛車的行為,閃了幾下光。
富康的司機顯然是飆車的老手,在車流不算稀疏的中環路上開了足有150公裏的時速。
韓光家的小區門口,保安睜大眼睛看著一向規矩開車的“韓光”跟一陣風一樣開來。富康一聲淩厲的急刹車停在門口,保安急忙升起杆子:“韓大哥?你有急事啊?”
戴著棒球帽的“韓光”支吾一聲,就把車開進去了。
保安看著“韓光”下車,匆忙跑向樓道口。“韓光”麻利地按下密碼,門開了。他匆忙跑進去,門關上了。
韓光家裏,大門輕微哢嚓一聲就開了。戴著棒球帽的男人走進來,手裏的藍光棒打開了。屋子籠罩在一片藍光當中,他徑直走到書櫃前,看著那排子彈。他把藍光棒放在子彈旁邊,然後往一顆子彈上撒下一點銀粉。
棒球帽男人拿出一個小毛刷,輕輕在子彈上刷著。在藍光棒的照射下,韓光的指紋清晰地顯現出來。棒球帽男人拿出一個類似數碼相機一樣的儀器,把探測口貼在選擇出來的右手大拇指指紋上,儀器輕微閃了一下光。
一個小小的軟塑料質地片慢慢從儀器裏麵吐出來,棒球帽男人把這張拇指大小的片細心貼在自己戴著手套的右手大拇指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