卷二:三千寵愛 陷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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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雅姬似笑非笑地看著我,我緩緩低頭,“大王要見公子香。”
果然,再看雅姬的神情,她嘴角完美的弧度已開始微微不自然。
“呀,臉腫成這樣,可怎麼去見大王啊。”語氣不分驚訝地,我定定地望著雅姬,徐徐開口。
她咬了咬唇,最終還是什麼都沒有說,轉身拂袖離去。
我看著她們離去,隻是鄭旦忽然回過頭來,若有所思地望著我,和……地上那尚未完全消失的字跡。
目送她們從我眼前消失,“司香。”我柔聲輕喚著緩緩轉身,看向那正準備再度開溜的家夥。
司香嚇了一跳,忙拉了拉衣袍乖乖站好,隻是低著頭不願見我。
“怎麼了?”我彎腰,看著他的眼睛,與他平視。
司香有些心虛地看著我,不肯開口。
“怎麼不喚我娘了?”輕笑著,我開口道。
小小的臉兒愈發地紅了起來,司香低頭,半晌不肯吱聲。
我忍不住低低地笑了起來,看著他有些惱羞成怒地轉身拔腿就跑,沒有再去追。
人都走光了,四周立刻安靜了下來,我有些漫無目的地在圓中閑逛,宮中女人雖不見得個個都是國色天香,但卻也必是姿容出眾,那麼多的女人,卻隻有一個男人,曆來後宮都是悲哀至此。
光想到要與那麼多女人搶一個男人,我便開始脊背陣陣發涼。
論心計、論手段,她們當真個個稱得上是“精英”呢,而我懶惰至此,實在是提不起任何興致去同她們搶奪那少得可憐的一點寵愛……
失身雖大,但卻也不至於大到我從此非君不嫁的地步,嗬嗬,再怎麼說,我畢竟也是穿越過來的新人類啊,在那個性交已經泛濫的年代,這應該是再稀鬆平常不過的事吧。
雖然……我自己並沒有償試過……嗬。
“美人精神似乎好得很呐……”一個溫柔得令我毛骨悚然的聲音,“看來孤王該好好檢討一下自己了。”伸手將我擁入懷中,他輕輕在我耳邊嗬氣。
低頭看著在自己身前交握的修長大手,臉頰微微一熱,我沒有吱聲。
“嗯?”伸手扳過我的身子,他看著我眼睛,輕笑。
“你可知道我是誰,王?”咧嘴衝他一笑,我不自覺地開口。
“當然,是孤王的美人呐。”他一臉的理所當然。
“僅此而已?”
“還有其他的嗎?”他看著我,目光炯炯,此時的他,仿佛又變回那一日在夫椒山下含笑殺人的夫差。
“如果我說……”心神微微一凜,我忽然有一種講出一切的衝動。講出一切,是生是死,是囚是放,都憑他一句話,我實在不想留在這吳宮,麵對我不想麵對的人,做我自己不想做的事情,這樣的自己,比以前那個什麼都不會做,每天都混吃等死的千金大小姐還要讓我難受……
微涼的唇一下堵上我的嘴,我微微一愕,伸手想推開他,卻發現他力氣大得驚人,我根本無法如願。
“孤王根本不在乎你是何人,你隻要乖乖待在孤王身邊便可以了。”仿佛有些依依不舍地離開我的唇,他輕輕舔唇,似是一臉的意猶未盡。
“即使……我是禍水?”從些怔愣的表情中回過神來,我淡淡開口。
“嗬嗬,孤王的江山養你一個禍水一定不成問題。”他笑,一臉的狂傲,我明白,他知道我的來意,知道勾踐強加於我的使命,隻是他不在乎。
區區一個女人,又豈可憾動他的江山?
“無論你是誰,孤王也定會留你在身邊!”伸我擁我入懷,他忽然低低地開口,語氣竟我從所未見的認真。
心緒微微一定,我低頭,吳王的下場,曆史早有定論,而我,心底那一個人的陰影卻還隱隱存在。
明知是一場哀慟,我還會義無反顧地飛蛾撲火嗎?
身在這後宮,爭鬥自然在所難免,我早已有此覺悟,隻是沒有想到會來得如此之快。
“夫人,伍將軍有事求見夫人。”梓若在門口通傳。
我有些訝異,伍封應已無殺我之心,此時到醉月閣求見,又所為何事?
心中雖有疑慮,但我仍是點頭,“請將軍在大廳稍待。”
略略整理了一下有些淩亂的衣飾,我轉而去見他。
伍封正低頭坐在客廳,麵有焦急之色。
“將軍何事?”我坐下,示意梓若上茶。
“夫人……”伍封欲言又止。
我微微皺眉,直覺沒什麼好事,“將軍有話但講無妨。”
“家父年老體邁,若有事得罪了夫人,還請夫人見諒。”伍封放在身側的雙手微微緊了緊,似是有些為難地道。
我揚眉,這又是唱的哪一出?
“伍老將軍……他怎麼了?”略一遲疑,我隻得開口道。
“剛剛在朝堂之上,家父因再三稱夫人是……”看了我一眼,伍封有些為難。
“是禍水?”我輕笑,伍子胥說這話的神情我都能夠想象。
“嗯,家父性格耿直,並非有意得罪夫人,隻是大王卻因此在朝堂之上重責家父……”
“西施不明白將軍的意思……”我緩緩開口,不想自惹麻煩,夫差雖然屢次出言戲弄,但如我所見,他絕非曆史上所述的那種昏庸無能的帝王,伍子胥與他的隔閡絕非單純由我引起,我頂多隻算得是此事的一個導火索,若是是夫差想怪罪於伍子胥的一個借口,而且此事事關朝堂,在這個時代,一介女流,實在不宜出麵。
話音未落,便見夫差大踏步進了醉月閣。
我微愣,如伍封所言,他此時不應該是在大殿懲治伍子胥嗎?怎麼會出現在醉月閣?
微微側頭,我瞧見梓若正隨著夫差一路而來,站在門外不停地喘氣,心裏突然有了些不好的預感。
夫差看了看伍封,再看向我,神情陰晴不定。
“美人希望孤王饒恕伍子胥的大不敬?”薄唇微抿,他看著我,開口。
我微愣,休說我根本不打算開這個口,即使我有此打算,他又怎麼會這麼快就知道伍封來醉月閣搬救兵?
看來有人想要我難看呢,隻是這個謊言未免太過拙劣。心裏大概有了個底,我輕笑,開口,“一切憑王定奪。”
轉頭看向梓若,夫差眼神微微有些淩厲,“你家夫人遣你去大殿為伍子胥求情?”
梓若一聽,立刻三魂沒了七魄,轉身跪倒在地,不停地磕頭。語不成句。
我暗自搖頭,若我,既然準備栽贓陷害,定然是死都不會承認,她居然被夫差一個眼神就嚇得什麼都招了……這豈非自尋死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