卷二:三千寵愛 狩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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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周一片迷蒙,這是哪兒?
“姐姐。”有人喊我?姐姐?是衛琴嗎?
我回頭,一身紅衣的衛琴站在那一片迷霧之中,讓我看不清他的存在。
“姐姐……”他遠遠地站著,輕喚。聲音很輕很輕,但我卻能夠聽得清清楚楚,清楚得連我的心都被震得微微發疼。
霧氣似乎越來越大,撲天蓋地地湧來,衛琴的身影漸漸被霧氣覆蓋,我想上前,卻發現自己寸步難行。站在原地,看著衛琴在漫天迷霧中笑得一臉溫和,我忍不住微微抱緊雙臂,遍體發寒。
忽然,我感覺自己被擁入一個溫暖的懷抱之中,是誰?是誰?
“美人……”感覺到背後有人在輕舔我的耳垂,我微微一顫,那樣溫暖的懷抱……該不會是……呃……應該不會是他吧……
“美人……以身相許如何?”那個聲音又陰魂不散一般地響起,徹底打散我的幻想。
話未說完,一直祿山之爪便向我肩上襲來……
我一怔,感覺肩上微涼,該不是……
緩緩回頭,便見他放大的臉龐向我壓來,薄唇輕揚……
我一驚,猛地睜開雙眼。
“起來!快起來!”一睜開雙眼,便見那小男孩正站在我榻前,手中捧著被褥,橫眉怒目的。
我感覺身上有些涼涼的,才發現自己的被褥全被那小家夥捧在懷裏。
剛剛那個……是夢啊!
我微微低頭,真是汗顏,居然做那種夢……算是春夢嗎?
“還不起來,什麼時辰了!雅姬她們都已經在宮門口了!”小男孩仿佛是受不了我如此遲鈍,大聲嚷嚷。
我抬頭看著他漲紅了臉一副恨鐵不成鋼的模樣,不由得失笑,忍不伸手捏了捏他那明明很可愛卻偏偏裝成熟的臉蛋。
“快點起來。”見我如此,他有些別扭地甩開頭,不太自然地咕噥。
我揚唇,無聲地輕笑,起床披上外袍。
梓若不知何時已經進來,手中托著水盆和漱洗用具,垂首站在一旁,戰戰兢兢的模樣,與平時的她判若兩人。
“快點幫著更衣梳頭啊!”小男孩回頭不滿地大聲道,“嗯……要穿窄袖的,方便騎馬,發飾也要簡單一點,以免礙事……嗯,就這樣!快點啊!”可愛地皺眉想了想,他又道。
“是。”梓若忙不迭地答應了,上前來幫著我梳妝。
見我開始更衣,他負著雙手背過身去,一副小大人的模樣,我忍不住揚唇,與他那不良老爸比起來,他可是個小古董呢。
在小家夥再三的催促下,我終於及時趕到了宮門口。
“美人姍姍來遲啊。”一身明黃色的長袍在朝陽的照射下亮眼至極,長發高束,依然未盤成髻,長長的發絲在風中張狂飛揚
我低頭請安,心裏卻忍不住嘀咕,這身打扮,他果真是要去打獵嗎?還是去比美?
忍不住抬眼偷覷他,卻被他含笑逮了個正著,不知為何心虛,我立刻低下了頭,腦海中卻忍不住想起夢中的景像,唉,如果那個夢被這家夥知道了,肯定會被他笑死!
“西施好大的架子呢,居然讓大王等著。”冷不丁地,一個聲音突兀地響起,不用抬頭,我便知是那雅姬。
緩緩抬頭看向她,她亦是錦衣長袍,仍是一副宮廷打扮,再看向她身後的幾名女子,華眉、鄭旦都在,在入吳的女子中,撇開香寶不說,便是華眉鄭旦的姿色最為出色,看來夫差眼光不差嘛。
隻是大家都是一副宮廷裝束,再看我自己依了那小家夥所言,穿的這一身淡藍色窄袖勁裝,倒是顯得突兀了。
“美人如此打扮,真是令孤王刮目相看呢。”夫差的聲音又不高不低地揚起,“喜歡什麼馬,美人盡管自己挑選。”他指了指一旁幾句牽著馬的侍童道。
我順著他的手看去,眼睛忍不住亮了一下,雖然本人對馬對無研究,但眼前幾匹皆是毛色光亮,體格健壯,與以前在武俠劇見裏那種經過境頭修飾的全完是天壤之別,雲泥之差。
尤其當中一匹,四蹄踏雪,連頸部也是一圈白色,如項圈一般,甚是漂亮,而且我似乎曾經在哪裏見過它。
我忍不住走上前,輕輕撫了撫他的耳朵,看著它輕微地甩了甩頭,耳朵微微跳動。
嗬,連性子都那麼可愛,真是愛烏及烏了,我伸手從侍馬的小童手中拉過韁繩,牽著它走出了出來。
“呃……”那侍馬小童麵色微微有些為難。
我回頭,看到夫差微微點頭。
那小童才徹底放開那韁繩,任由我牽著。
“美人真是好眼光呢。”夫差輕笑著開口。
我抬頭狐疑地看向他,我挑了什麼奇怪的馬嗎?
“此馬是大王的戰馬。”一個聲音突然響起,我嚇了一跳,回頭,是他?!我這才注意到一個夫差身後左側的護衛,竟是那一日在花園遇到與雅姬糾纏的男子!他眼中有著深深地警告意味。
驚訝過後,我忍不住揚唇,看他眼底深處略帶驚慌的神情,想來他剛剛第一眼看到我時,他定是嚇了一跳吧,會不會後悔當初沒有一劍殺了我呢?他該是沒有想到我便是那個後宮中傳得沸沸揚揚的西施吧。
收回放在他身上的目光,我回頭看向那馬,嗬,夫差的戰馬,看來我的眼光真是不可思議地好呢。那一日在夫椒山腳下與夫差共遇強盜時,他所騎的便是這匹馬吧,難怪如此熟悉呢。
回首望了望夫差座下的馬,他為何不用這戰馬呢?
“之前吳越之戰,十分勞累了它,原想讓它歇歇……”夫差道。
我微微揚眉,他不舍得?揚唇,我翻身上馬,那馬隻是微微掃了下尾巴,竟是紋絲未動。
“啊,看來孤王的馬也是比較喜歡美人呢。”夫差輕笑,一語雙關。
“大王。”是勾踐的聲音?
我回頭,果然,一身粗布衣服的勾踐正跪倒在夫差馬後。
他身側,是史連和範蠡,皆是雙雙跪倒。
我心下了然,君已跪,臣又如何能不跪?縱然驕傲如史連範蠡者,此時也不得不對著吳王曲膝吧。
“嗯?越王有何事?”夫差揚眉,笑道。
“臣聽聞大王要外出狩獵,因臣一直感念大王對臣下的大恩,故日夜思報,懇請大王準許臣下為大王牽馬,以示報答……”勾踐長長一拜,道。
“越王真是有心,如此勞煩了。”夫差俯視著此時一身狼狽的勾踐,薄唇輕啟,道。
我看夫差雖是揚著唇,但眼中,卻是一片冰冷。
是嗬,為父報仇之事,在他那一臉邪魅的笑容之下,想必是一刻也未曾釋懷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