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 第十六章 千絲萬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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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八珍?是啊……他現在鐵定在自己的房間裏複雜著呢!’寒子盈聽爹提起了八珍,心裏下意識的暗暗地想道……
“可是……”梅暮雪沒有把下麵的話說出口,因為他看出了方才的一點異常,他望了一眼寒子盈,寒子盈立刻便意識了過來,“那,爹我去叫八珍吧。”
八珍躺在床上,正如寒子盈所料,他沒有睡覺,這會兒兩隻蕭瑟的眼睛正木然的望著天花板發著呆呢,那眼神中隱隱地透著一夕心思,他想著什麼,也許隻有他心裏清楚,他翻了個身,閉上眼,想什麼都不用去想,而這時候,門被敲響了,門外傳來了寒子盈的聲音。
“八珍,我要和青竹、暮雪出去,爹他,”說到爹子盈停頓了下來,之後緩緩地吐出了下麵話……“爹他……一個人……忙不過來……”
那扇門是緊閉著的,裏麵的人沒有發出一點聲音。
子盈有些失落,“八珍……娘她……一定不想看到你怨爹……八珍……你我雖無血緣羈絆,但我……一直把你看做親弟弟……”
八珍躺在床上刻意的捂住耳朵,對於子盈的話他一個字也不想聽。
“八珍,你……”子盈磨著話,“是在逃避……”說完這句話,他便轉身默默地走了……看著子盈離去的背影,有些落寞……
子盈走後,八珍從床上坐起來,他知道子盈走了,而子盈的話卻殘留在了他那混兮的腦海中。
“我這是在逃避嗎……?”他問著自己,也許是這樣……
思緒回到了童年,兩個天真、無知的孩童,一起玩丟沙包、一起玩跳格子,一起幫爹娘曬藥、搗藥,一起聽娘講故事、彈琵琶,一起數天上的星星,一起跟著爹上山采藥,一起,一起……
從小到大,有太多,太多的一起,那些個曾經的記憶在八珍腦海中翻騰著。
回憶處,焉能發覺其實自己真正怨的是自己,“子盈哥……”
八珍仿佛明了了許多,可臉上的表情依舊不堪,充滿了惆悵,‘義父……’一想到義父,他似乎多了些懊惱,其實說來,義父一直待他如子,從未對他做過半點傷害他的事,而義母的事兒……那是一個突發的意外,怪不得義父,怪不得呀……
八珍自小無父無母,從他記事開始,他便到了寒家,對於自己的過去,他一無所知,義父沒有對他說過,義母更是沒有,他也一直沒有問過,這些年來,他已把義父、義母看做了自己的親生父母,這問了又有何意?
想著,他便下床穿上了衣裳,套上了鞋子,出了房門。他要去和義父說他從沒怨過他,從沒恨過他,一切都是因為自己的無知、無能,他怨自己,恨的是自己,他一路跑到前廳。
寒康剛好為病人開好方子,話才說到一半,“這藥的……”
“義父!”八珍一跑進前廳的門,就喊了聲,打斷了寒康要說下去的話。
寒康拿著處方的手顫抖了下,他好想回頭,可眼前有病人,當下還是逼自己鎮定了下來,“這藥的吃法和煎法,這單子上都寫好了,回去之後你就按這方子上的做就好了。”
“好好,謝謝寒大夫。”
病人一走,寒康便猛然的站了起來,頭轉向了那扇門,八珍朝他一步步的走來,從門到看診桌那兒,明明是那麼近,現在走來卻是那麼遠……
寒康看著八珍一步步的向他走來,他的心就止不住的顫抖,因為或許這就意味著八珍還會和從前一樣叫他義父。
果不其然,八珍走到了他的麵前停了下來,喊出了那久違的稱呼,“……義父!”
寒康眼中雖無淚,擔心卻很感激,“再叫一聲……好嗎……?”
“義父!”八珍哭了,哭了雙膝便發了軟重重的跪了下來,“都是孩兒不好,都是孩兒讓義父傷心了,孩兒從未怨過義父,都是孩兒的不對,恨隻恨,孩兒當年太小,不懂義父的喪妻之痛,義母她……一直很疼八珍,八珍好沒用,沒能救得義母……”
說到這兒,寒康不禁歎道,“不怪誰,是玉娥的命到了,該走了……八珍啊……你快起來,快起來吧……”他扶起八珍,八珍的眼淚還未流盡……
寒子盈在大門口的門邊處,聽見了裏麵的談話微微地笑了。
前廳有兩個門一個是從裏屋道前廳的門,還有個就是對著外麵的大門,這門出去就是街道。
梅暮雪、雲青竹陪在他身邊,看著他放得欣然的微笑,“你是故意這麼做的?”
這話是雲青竹問的,寒子盈笑笑對他說,“算也不算……”說著便麥凱樂步子,“走吧……”
他沒有路過門口,就這樣悄然的離開了。
“去哪兒?”梅暮雪問道。
寒子盈看了一眼梅暮雪,說道,“雪裏嶺。”
這會兒,白貞瑕一覺睡醒了,他伸了大大的懶腰,便站了起來,當然還是在屋頂上,他先觀望了下藍天白雲,之後坐了下來,打開了他隨身背著的小包袱,這個包袱他從不離身,裏麵裝著他降妖除魔的寶貝,另外就是一柄根本就吹不響的雅蕭,他拿著那柄雅蕭盯著望了許久,簫身如凰翼由十三根細竹組成,長度稍短些,上麵鑲著一隻旋於空中的雌凰,“這簫……當真能吹響?”不知怎地他對這簫總有一種莫名的熟悉,有時候他真想把它給扔了,可往往就是這種感覺,讓他舍不得丟棄它,他一直都覺得疑惑,這簫真的如師傅所說,能吹出傳世之曲,‘天地無涯’嗎?“師父說,隻要找到這簫的另一半就可以,可是我上哪兒找去啊……師父……”想到這兒,他不禁又起了,那八個字,‘鳳凰雅蕭,天地無涯……’如果有,就讓我快些找到吧!
另一頭,李白正在節度軍中替郭凜儀求情了。
哥舒翰聽了李白的話,沉吟了半響,才說道:“見了學士,本當敬從,隻是學生平時節製部下軍將,賞罰分明,這次郭凜儀失火燒了兵糧,軍法難從,此事關係重大,理應要奏報聖上,學生不敢擅自做主,當其放人,學生也很難辦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