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十五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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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此,認萍生先告退了”
動了下被壓得有點酸疼的肩膀,認萍生向兩名女子微微一笑說道。
“可否稍等一下?”
女子將南宮神翳靴子脫下,站起身道。
“何事?”
認萍生聞言轉身看去。
“我們要去準備教主洗漱的水,這段時間,可否勞煩軍師幫忙看護一下”
女子臉上一紅,見認萍生很好說話,於是大著膽子又提出請求。
“可以”
頓了下,認萍生回身,兩名女子走到認萍生麵前,施禮答謝,轉身提著燈出門,見她們走了,認萍生轉臉看向床上,見南宮神翳眉頭微皺,黑發散披在紅色被褥上,更加突出他臉色的白,俊美的五官透著邪魅,嘴角微微揚起,任萍生總覺得那笑,暗藏不明意義,走過去,彎身拉過裏麵被子輕輕給他蓋上。
“吾……正在想一件事……”
忽然,右手腕被抓住,未及反應隻覺身體被拉下墜,緊接著耳邊再次傳來低沉聲音,不過,這次卻透著危險氣息。
“……教主,在想何事?”
認萍生身體一震,轉臉看向南宮神翳,卻發現自己與他貼的很近,近的幾乎都可看清對方瞳孔中相映的自己,而他俊美的臉此時看來越發鬼魅,赤色的瞳如同燃燒的火焰般,直視的目光灼熱的讓自己想要立刻避開。
“在想……是不是……現在就該將你殺了……”
聞言認萍生臉上閃過一絲慌亂,猛的收回手站起身,再看向南宮神翳,見他閉上眼,而剛才的話似是醉語……此時聞聽腳步聲,下一刻門被推開,方才那兩名女子,一人端著水,一人提著燈走進來。
“多謝軍醫……”
“不謝,認萍生先離開了”
認萍生說著微微點頭轉身離開。
“勞煩了”
兩名女子送他至門口施禮相送。
認萍生出了房門,見不遠處站著一名女子,提著燈看著自己,走近幾步才發現,是之前為自己更衣梳發四女子之一。
“軍醫……”
女子向前幾步迎上來,施禮道。
“姑娘為何在此?”
認萍生一愣,心道還有什麼事?
“嗬嗬……軍醫說笑了,我們幾位從此以後就是您的下人,主子沒回來自然要來尋,再者,您換了住所,奴婢怕您不熟悉路線……”
女子笑出聲,聲音甜美,打破了這寧靜的夜,說著,還未等任萍生反應,轉身向前走。
“哦?……”
認萍生聞言一頓,跟上女子腳步,心道下人?怎的不見寰宇奇藏他們身邊有人跟隨,心裏微有不適,跟著走了一會,穿過一個月亮門洞,來到一處宅院,認萍生左右看了看,想起,這貌似就是中午所來的地方,難道這裏就是自己新的住所?推門進了房,是一間裝飾豪華的客廳,中間擺著一張桌子,兩邊各有一張舒適座椅,桌子上一個精致托盤上麵擺著一套茶具,左麵一間房掛著垂簾看不見裏麵,右麵裏間似是書房,可隱約看到書架桌椅等。
“軍醫,裏麵是您的臥室,洗漱的水為您準備好了……”
“謝謝,接下來無需勞煩,我自己來便可……”
打斷女子的話,認萍生轉身看向她笑道,女子微微一愣,續施禮退下,看著她離開,房門關上,認萍生左右看了一圈,房間很大,比之前自己所住的大了不止三倍,而擺放的桌椅等,也比之前的考究,轉身走進裏屋,伸手掀開珠子穿成的垂簾,臥室燈光昏暗,靠牆一張大床,床兩邊各有一個矮櫃子,櫃子上各有一盞燭燈,罩著厚厚的燈罩,所以光線才這麼昏暗,臥室很大,所以原本看起來很大的床,比較起來也似一般,右麵靠牆壁是一麵等寬的櫃子,看似存放衣服的,左麵是窗戶,窗前一張圓桌兩張凳子,眼睛掃到桌子上,見自己的煙管平擺在上麵,走過去伸手拿起,轉身坐到椅子上,點上煙管吸了一口,心裏不禁又想起方才南宮神翳的話,是對自己所說,還是醉酒後的夢語……
底下牢房,是翳流關押犯人地方,其中也有從中原捉來做實驗的人,沉重的鐵門打開,順著漆黑石階走下去,牆壁上幾步就有一盞油燈,但卻被這似是深淵般的空間,吸去那僅有的微弱光芒,所以依舊漆黑一片,前麵一名紅衣獄卒提著一盞紙燈走在前,認萍生緩步跟在其後,昨日提起獸王之子的事,接下來就是他被封軍醫一職,一忙亂,南宮神翳也忘記吩咐這件事,一早起來,有人前來告訴他,讓他稍後,人馬上領到,貌似也沒其他事,認萍生就隨那人一起前來,那幾名女子聽認萍生要去牢房,也隨著他來了,到了之後獄卒帶著認萍生來到地下,那幾名女子留在上麵等候。
狹窄的一條道通道,兩邊是一間間牢房,前麵是鐵質牢門,有幾間裏隱約可見湧動的人影,耳邊時而傳來痛苦的呻吟與喃喃低語,發黴的空氣中摻雜著腥臊氣味,認萍生邊走著,邊兩邊觀望,眉頭時而緊皺,前麵領路的人在一間牢房前停下,伸手拿出鑰匙打開牢門。
“軍醫,人在裏麵……”
獄卒說著要進去。
“我來就可”
認萍生伸手擋住獄卒說道,轉身走進去,腳下雜草傳出細微滋滋聲,感覺得出這裏很是潮濕,而進來之後感覺空氣更加渾濁,昏暗中看清地上躺著一個小小身影,細聞,鼻息微弱,任萍生微微皺眉,彎身將他抱起,很輕,轉過身走出來,獄卒隨後關上門,提著燈快步走到認萍生前麵帶路,出了地下牢房到了外麵,刺眼的陽光讓認萍生忽悠不適,低頭看向懷裏,是一個瘦弱的孩童,渾身沾滿汙垢,棕色的頭發一縷縷黏在一起,兩隻尖尖的耳朵也無力的垂落下來,臉上也被汙垢覆蓋著,但還是可以看出五官精致,身上隻穿了一件單薄衣衫,此時早已染滿汙垢破舊不堪,小手臥成拳頭身體因寒冷卷曲著,此時感覺到認萍生身上的熱源,迷迷糊糊的在他懷裏蹭了蹭,似想在靠近一些,認萍生將他抱緊了些,手下突然感覺異樣,拿起那絨絨的東西一看,原來還長著一條棕色尾巴,那四名女子看著認萍生從地牢中抱出一個長著獸耳獸尾的孩童,都好奇的走近幾步打量。
認萍生抱著懷裏孩童帶著四名女子回到住處,到之前自己洗浴的房間,親自給他洗了澡換上幹淨的衣衫,孩童一直沒醒,給他洗好後,將他放到自己床上蓋上被子走出房間,讓四名女子在這裏看護,認萍生離開住處來到僰醫人的院子,在他略微驚異的眼神中借用了藥爐,想了片刻,從懷裏拿出一個紙包放進爐子裏,加上水,又從一邊架子上找出幾株草藥放進去,燉了半個時辰將藥鍋端下來,找了托盤端著回到自己院中,打發那幾名女子離開進了臥室,見床上的孩童還熟睡著,走過去將托盤放到矮桌上,把藥汁倒進碗裏轉身走到床前,彎身扶起孩童將藥緩慢灌進他口中,放下碗將他嘴邊藥漬擦去。
“……爹爹”
認萍生將孩童放下躺著,剛要起身,衣袖忽然被抓住,轉臉看去,孩童微微睜開眼,拉著他的衣袖湊近一下,嘴裏輕輕喊道。
伸手撫摸他的發,洗幹淨後很柔滑,想了下,側身坐到床上,衣袖沒有抽出讓他抓著,伸手拿起煙管想要點上,頓了下又放回去,轉臉看向窗外,天空開始陰沉,似是要下雨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