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九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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石階下,寬敞的道路上放著一個巨大的籠子,高、寬都有十米左右,每一根籠柱都似一個成年人手臂那麼粗,漆黑的外表不知是什麼所致,籠子裏,一隻野獸走來走去,身形高及兩層房屋,而這麼大的籠子隻夠它轉個身,獸身通體金色長毛,體態粗壯四肢如同四根房柱,四掌厚大結實尖爪伸出堅韌而銳利,巨大的頭顱,頭上長毛移動間不停擺動,碩大的金色眼瞳怒視周圍,棕色鼻尖噴著熱氣,裂開的嘴滿嘴尖銳白牙,不時發出嗚嗚怒吼,身上右側原本純色金毛上染了一大片鮮紅血汙,一個黑色血洞在它走動間不停湧出鮮血,順著毛發滴落地麵,籠子裏被血汙與掉落的毛發弄得汙濁不堪,抬頭見台階上有人下來,野獸猛然怒吼一聲,抬起前爪猛擊鐵籠,一聲巨響如同驚雷,而關它的籠子卻溫絲未動,這麼大的力氣扯動腰間傷口,一股血猛的湧出,野獸感覺到劇痛,收回前爪在籠子裏來回走動,眼睛一瞬不瞬看著走近幾人,金色的眼瞳因憤恨而染成赤色,緊咬的牙展現血絲。
抬起頭,南宮神翳看著麵前巨獸,心道這就是百獸之王?又走近幾步,籠子裏的野獸見他靠近,發紅的雙眼似要噴出火來,抬起前爪猛地撲向前麵,巨大的勁力襲來,南宮神翳未動,微眯雙目,那股勁力隻到他麵前半步,就如同被什麼東西阻擋住一般,猛烈僵持一下,瞬時向兩邊分開散去,正好襲向兩邊站立的侍衛,一邊各有兩個被這股勁力擊中,身體猛向後飛去掉落在水池與花叢中,醒惡者看了他們一眼,揮手示意收拾死傷者,連忙過去幾名侍衛查看,一人死亡另外三人受了重傷……
南宮神翳發絲都未飄動,側眼看了一眼被抬走的侍衛,轉而又看向麵前。
“吾與你族相戰數百年,而如今你輸了,關在這鐵籠中,卻還不減你王者姿態,可又有何用?……”
南宮神翳赤色的瞳看著對方,眼中布滿戾氣。
籠子裏的巨獸聞言,停下腳步,盯著南宮神翳看著,似是在想什麼,轉眼看向醒惡者,看到他身後的認萍生微微一愣。
“……使用卑鄙手段,將我族擊敗,又有何驕傲之處?”
籠中野獸頓了半晌,開口說道,雄厚嗓音聽得人耳膜發疼。
“哼……自古兵不厭詐,輸了……就是輸了”
微微一笑,南宮神翳側眼看了認萍生一眼。
這次戰役,認萍生不止研製出對抗解藥,而且還研究出一種麻醉藥,用來對付獸族之王,原本這種方法也試過,但不知是成分太低,還是它有抵抗力,每次都是無效,原本醒惡者以為認萍生這次也無用,可寰宇奇藏決定一試,他們知道獸王‘紈’有一個人類的妻子與半獸幼子,於是在他們身上下手,攻進去後瘋魔惡盜負責去找他們母子,而姬小雙啞殘怨女與寰宇奇藏則是對付紈,瘋魔惡盜在一處隱蔽點,找到抱著孩子躲藏的母子,將他們帶到寰宇奇藏那裏,正好他們正與紈激戰,原本是想活捉他們,沒想那女子見紈被圍住而且受了傷,奮力掙開瘋魔惡盜的手就要衝過去,瘋魔惡盜本就是殺人不眨眼,見這女子要跑,而自己也想加入戰鬥,幹脆一個利爪將她致死,而戰鬥中的紈,早見妻子和兒子被他們捉來,本就心急,此時見妻子被他們殺害一陣心痛,也忘了回擊,轉而衝向妻子,寰宇奇藏看準時機,瞬時發出浸過迷藥的毒鏢,紈還未跨出半步直覺肩上一痛,下一刻眼前一黑跌倒在地,昏迷前眼睛還死死的看著渾身血汙的妻子,與伏在妻子身上嚎哭的幼子……
“嗯……吼……”
聞言想起之前的事,紈喉中發出低鳴怒吼,怒視著南宮神翳,似是醞釀下一次的襲擊。
“教主……”
見狀一邊醒惡者上前一步靠近南宮神翳低聲道。
“若要獸靈必須它本身自願……”
說到這,醒惡者沒再說下去,南宮神翳聞言,抬頭看了一眼紈,頓了下,一笑轉過身,一邊兩名搬著座椅的侍衛見狀,忙上前將椅子放到南宮神翳身後。
“……對於你妻子的死,吾很遺憾,但……你的幼子還安全,如何?想要見他一麵麼”
坐下後,南宮神翳抬眼看向麵前的紈,低頭理過胸前微亂發縷,嘴角微微揚起,帶起一抹邪魅的笑。
“……你……”
聞言,紈怒氣更甚,想起幼子,強壓心中怒火,直視著南宮神翳看他又要如何。
“很簡單,隻要你給了我要的,我就讓你的幼子安然離開”
南宮神翳抬眼看向紈說道。
“哼……若說這麼多年來,我未漲功力也罷,可對於你,卻增了幾分心智,翳流與我族百年相殺,無論我族如何退讓,你就是不放過,現如今更是老弱病殘全數剿滅,如此,還要我相信你能放過我兒?”
紈每一句話,每個字都透著無盡怨恨,而他的聲音更似針刺般使人耳膜發疼,南宮神翳與醒惡者、認萍生還可承受,但兩邊的侍衛均出現眩暈與吐血狀態,可南宮神翳沒有發話,他們也不敢妄動萬分,心裏祈求教主的談話能快點結束。
微微一愣,南宮神翳轉而看向醒惡者,醒惡者一時也無言,確實,當初為了擊敗獸族活捉紈,使用了不少計策,自然有者陰險狡詐,如此也不怪對方不信任。
“教主……不知認萍生可否進言”
認萍生看了紈一眼,想了下,轉而看向南宮神翳低頭說道。
“先生,請說”
聞言南宮神翳看向認萍生,原先充滿戾氣的眼,轉而變得柔和。
“據我所知,教主要的,主要是獸王之靈,而其他的獸族卻無輕重可講,而現在,就算將他們放出去,失去領導者,以他們的修為也無法反撲翳流……”
認萍生說著看了一眼紈,見他側頭似是在聽自己說話,向前一步靠近南宮神翳,微微俯身靠近南宮神翳耳邊低聲道。
“而就算再戰,若教主有了獸王之靈,他們也不過螻蟻,如此,倒不如先放了他們,而獸王之子先留下來……”
一陣幽香襲來,接著是低緩好聽的語調,南宮神翳不喜人太過靠近,卻絲毫沒有對認萍生產生排斥,反而很喜歡他身上的氣味,以及低聲細語,第一次聽,卻想……聽得更多……
“……如此,就聽先生的”
想了下,南宮神翳轉臉抬頭看向認萍生,而認萍生還未起身,這麼近距離與他對視,南宮神翳忽的被他淡色的櫻唇吸去注意力,而心裏猛的產生一種怪異感覺,從未有過的感覺,卻不討厭……
“教主,不可……”
一邊,醒惡者離得近,他們低聲說話,紈聽不到,醒惡者卻聽得清楚,頓時心裏不滿,心道認萍生不過中原流放過來的犯人,而到了這裏首先是寰宇奇藏給予厚待,之後南宮神翳不知何因,對他也不一般,就連稱呼也帶著恭敬,本就有意見,而現在他居然說要放了抓來的獸族,南宮神翳居然也答應了。
“嗯……”
聞言,南宮神翳回神看向醒惡者,抬手製止他接下來的話,轉而看向紈站起身。
“如此,就讓你親眼見他們安然回去……”
南宮神翳說著招過一名侍衛,和他說了幾句,那名侍衛轉身離開,過了大概一刻鍾,那名侍衛回來,走到南宮神翳麵前低聲說了幾句退回原地站好。
紈不明南宮神翳說的什麼意思,看著他叫了人去了又回,臉上滿是疑惑,醒惡者見南宮神翳執意要這麼做,心裏頓時不滿,轉臉看了一眼任萍生,卻見他也看著自己並且對自己笑了笑,輕哼一聲,醒惡者轉臉不去看他。
南宮神翳向籠子走了幾步,抬頭看了一眼紈,抬手畫了一個手勢,瞬時一股紅色氣流從他指尖生出,麵前的籠子下與他腳下,隨之也展現出一個紅色光圈,先是淡的,隨著南宮神翳的指尖遊動,光圈越來越明顯,隨後成為一個紅色法陣,而南宮神翳麵前也畫出一個完整法陣,隨著他的腳下與籠子下的發陣成型,麵前這個法陣瞬時消失,南宮神翳微微側身,腳下光圈轉動隨著氣流湧動,他身上寬袍後擺浮起飄動,黑色的發也被腳下的火光熏染成赤色,如水波般輕擺,法陣生成,南宮神翳看了一眼紈,見他臉上帶著疑惑,雙目微眯,右手手腕翻轉又畫了一個弧度,頓時腳下光圈浮起,托著巨大鐵籠與南宮神翳緩緩升起,從一開始的緩慢到後麵迅速身升高,在上空數丈處停下。
“前方……”
停住,南宮神翳看了紈一眼,伸手指向下麵前方。
紈低頭看去,見原本高聳的樹木此事盡在腳下,而如海一般一望無際,一條小道上,奔跑著一群人,細看下去竟都是自己的族人,有的因戰鬥而恢複原身,有的受傷了被攙扶著,或背著老人,或抱著孩子,迅速疾走不時回頭張望,不一會,他們的身形逐漸消失在密林中,紈微皺眉,他現在雖然被關在籠子裏,可功力並沒有被封印,聚神觀察四周,前方與周圍卻無其他氣息,又過了一會,樹林中從一開始約隱約現這群人的蹤跡,到感受不到他們氣息,南宮神翳看了紈一眼,才降下法陣回到地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