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三章
    不下點猛藥是不行了！程菱一咬牙，狠心豁出去道：“皇上，自從婉嫦走後，臣傷心欲絕，竟、竟然對女人失去興趣了，無法與女子行房，哎，也許是上天注定，臣這一生隻能有婉嫦一個女人。如果娶妻，臣也隻能娶男妻，臣碰不了女人，隻好男色。”
    話落，程菱前麵便出現以下奇觀——四個原先美得不似凡人的人都進入目瞪口呆的狀態，化身為四隻呆頭鵝立在她麵前。
    欣妃驚訝得一張小嘴開了又合，關了又開。華悟天腦海裏隻有程菱那句“隻好男色”在徘徊，一顆心竟越跳越快。華溫靖反應過來，緊緊盯著程菱，眼裏閃著難以掩蓋的希冀的曙光。
    最後，還是經過風浪的太後先說話，但是，從她顫抖的唇說出的話卻是：“明王，你、你說笑的吧？”
    哎，跟你們說的話就數這句最真了。程菱滿臉羞愧道：“太後，此事關乎臣的聲譽，您認為，臣會拿這種事說笑嗎？”
    看著程菱一副羞愧得難以啟齒的模樣，知道明王向來清心寡欲，再說他和婉嫦的情意是眾所周知的，太後不由得相信，想他好好的一代才子兼將軍，為了一個女人淪落到這樣，不免同情起他來。
    程菱看到太後露出憐憫的目光，心下大喜，正要暗呼她拒婚成功了！誰知，節外又生枝了。
    華溫靖激動地抓住程菱的手，深情款款說：“玦臣，既然如此，你隨我回揚州，我會照顧你一輩子的！”
    華悟天聽了，眉頭皺得跟什麼似地，他的心情很不爽！
    這句話怎麼聽怎麼曖昧！再加上他的動作，哎，他難道不怕太後和華悟天誤會嗎？程菱始料不及，頓覺一個頭兩個大，歎了口氣，她淡淡地從華溫靖抽出自己的手，微笑道：“靖哥哥，謝謝你，你永遠是我的好大哥。隻是，這裏有我的責任，我不能跟你走。”
    他拒絕了！華悟天鬆了口氣，取而代之的是巨大的喜悅，但他把這喜悅感歸咎於他沒損失明王這名賢臣，畢竟是自己的親兄弟跟他要人，如果明王當真答應，他就算阻撓也得費很大功夫。嗯，沒錯，包括他這陣子對明王奇怪的感覺也隻是出於天子對賢臣的喜愛而已，絕無其他！
    “大哥？哈哈，我不要做你的哥哥！”華溫靖突然大喊起來，“我對你，不是兄弟情義，我想要的是，你做我的情人，愛人！而不是弟弟！”以前，他顧及的是玦臣不喜歡男人，可他今天都承認了自己隻能娶男妻，那麼，他還管什麼？他必須讓玦臣清楚地明白自己對他的感情！
    程菱倒吸了一口氣，華溫靖居然當著華悟天和太後的麵向她告白！如果被告白的人不是她，她一定會很佩服他的勇氣，然而••••••
    任是平時再怎麼鎮定的華悟天，聽到自己的弟弟居然親口承認愛上了明王，也驚呆了，一種不知是什麼滋味的東西湧上心頭，總之，那個滋味不好受！
    “荒唐！”太後氣得手都抖了，“你知道你在說什麼嗎？明王也就算了，你是怎麼回事？別忘了，你的王妃還在揚州呢！”
    “王妃？若不是你們當初非逼我娶妻回封地，我今日又怎麼會如此痛苦！和自己愛的人稱兄道弟！”被太後一吼，華溫靖的氣勢依然分毫未減。
    程菱聽著這宮廷八卦，雖然她也是主角之一，但是，她選擇繼續裝鴕鳥！然而，太後看她的眼神已經又剛才的憐憫轉化為憎惡，她那眼神分明就是拿破壞別人婚姻的狐狸精的眼光看她的！這關她什麼事嘛！程菱有苦說不出啊！
    “明王，你••••••”太後指著程菱道。
    聽到太後喊她，程菱抖了一抖，遭了，肯定不是什麼好事，該不會是認為她以下媚上，治她的罪吧！
    “你立刻回府，事已至此，你從此不再與溫王碰麵！”華悟天搶先說了，他竟然擔心他的母後懲罰明王，是心疼嗎？
    好啊，反正她也不想見他！“是，皇上，臣這就回府！”程菱不顧華溫靖喊她立刻走人，逃脫這個是非之地！
    太後奇怪地看了一眼華悟天，怎麼樣這個懲罰也太輕了！但終究沒說什麼，隻道：“溫王，你回去麵壁思過，沒哀家的允許，不準出溫王宮半步！半個月後你就回揚州吧。”
    “母後！”華溫靖無奈隻能跟著前來帶他的侍衛走了，暗道他一定會想辦法的！
    十來天後，就在程菱以為她的小日子恢複以往的太平寧靜時，她正上完早朝要回明王府，突然，一位公公神秘兮兮地跑過來告訴她，皇上要見她。
    左拐右拐，程菱跟著那位公公越走越心疑，這條路不是去禦書房的，華悟天想約她去哪裏呢？該不會認為她是破壞他親親弟弟婚姻的狐狸精，來個人不知鬼不覺的殺人滅口，除了她這個禍害吧！？越想越心驚，正要拔腿逃走。
    “明王，您進去吧。”公公把程菱帶到門前，便走了。
    這麼快，逃走已經來不及了。算了，是禍躲不過，程菱推門進去一看，一位華衣男子背對她負手而立，冷峻飄逸，那背影竟然有著說不明道不盡的寂寞，他轉過頭，對著程菱一笑：“玦臣，過來。”
    華溫靖！？程菱驚訝地說：“不是說皇上叫我來的嗎？怎麼是你？”
    華溫靖狡黠笑道：“不這樣，你怎麼會來？”眼裏卻是掩不住的落寞。
    說得也是，如果是華溫靖傳她來，她一定躲著。程菱走過去：“可是，太後不讓我們見麵，你這樣假傳聖旨叫我來，又何苦呢？”明玦臣已經死了，何況他喜歡的是婉嫦，她更代替不了明玦臣，華溫靖的情意是注定得不到回應的！程菱不禁同情起華溫靖來。
    “你原來是怕皇上和太後？”華溫靖像是抓住希望的曙光，落寞的眼睛頓時欣喜起來，“不用怕他們，我怎麼樣也是一王爺，他們奈何不了我，隻要你跟我走，我一定護你周全！”
    程菱看著華溫靖眼裏那濃得化不開的深情，歎了口氣，說：“對不起，靖哥哥，就算沒有太後的阻止，我也不會答應你，在我心裏，你是我的好大哥，我對你隻有兄弟情義。”
    “為什麼？為什麼你就是不肯接受我！難道就因為我是男人？”華溫靖不甘道。
    “不是，男人也好女人也罷，真正的原因是，對不起，我不愛你。”程菱平靜說。
    “你現在不愛我沒關係，你又沒有喜歡的人，隻要你跟我走，我一定對你好，你會慢慢喜歡上我的，不，你不喜歡我也沒關係，你隻要呆在我身邊就夠了，玦臣，你不是說我是你的好大哥嗎，你就舍得讓你的好大哥這麼傷心！答應我吧？”華溫靖哀求道。
    原本冷峻的臉孔突然變成楚楚可憐，看得程菱都快要心軟地告訴他，其實明玦臣已經死了，她隻是個冒牌貨，然而，理智還是占了上風，這要讓華溫靖知道真相，他可未必會對她心軟！程菱一咬牙道：“對不起，我要走了。”說完她便轉身。
    華溫靖對著程菱的背影，絕望地閉上眼，心裏有個聲音一直告訴他，不，不能就這麼讓他走了，身體已經先做出動作，他一把樓住程菱：“不許走，你就這麼狠心，丟下我不管！”
    程菱掙脫不了華溫靖突然的懷抱，氣憤道：“溫王，請你自重！”
    連靖哥哥都不叫了！華溫靖就像是別惹怒的獅子，狠心道：“我不管，你一定要跟我走，你不答應我就強擄你走！”
    看著突然暴怒的華溫靖，程菱不禁有點後怕，她是不是低估了這男人的能力了！？怎麼說對方也是個王爺！心裏卻叫屈，怎麼你們姓華的都這麼喜歡強逼人做事的！但程菱還是程菱，她依然是冷靜理智的，身體動不了並不代表腦子也動不了，對於生氣的人隻能智取不可力敵，她動用起所有的腦細胞想辦法。
    “那個，靖哥哥啊，我•••••••”程菱要跟華溫靖商量的話全淹沒在他親過來的嘴裏了，四片嘴唇正親密連接。
    剛才看到程菱不說話，華溫靖以為他已經默許了自己的擁抱，既然如此，心心念念的人兒在懷，他又不是坐懷不亂的君子，當然一吻為先了。
    程菱堅守陣地，死死咬住牙齒，不讓華溫靖的舌頭伸進去，沒辦法，她被強吻多次了，這是經驗之舉。咱程菱還是程菱，即使是這個危急時刻，她依然是冷靜理智的，她已經算好時間，正要使出當年師父教她的防狼術，突然，門開了——
    “你們在幹什麼！？”一聲怒吼，氣震山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