龍虎鳳 第六十章:久遠回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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喜歡?那是多麼久遠以前的事情呢?
魚仙人思緒不由得飄向了久遠以前,自得道以來近萬年的時光,自己似乎並沒有產生過喜歡的感覺,更沒有說出來過,可是,印在靈魂深處的印記卻在提醒他,他曾經深深地喜歡過一個生物,無論過了多久,那人都始終珍藏於心底。那種強烈的感情讓他無法平靜,他有預感,自己總有一天還會再遇見那個人,所以,他一直,一直在等待,等待與那個人的相會。
他本來是抱有這種單純的想法,淡淡的等著相遇那天的到來,可是異世界羅千秋的出現,打亂了他的心神,他看見了無數個緣起緣滅,他看到了兩人相互糾纏過程中,那個人和周圍人悲慘的命運。即使強大如他,也鬥不過命運,他怕了。看到命中子無數次被命運玩弄,他卻毫無辦法,不管做什麼都不能改寫結局。如果再次卷入命運的漩渦,怕是羽皇這樣強大的近友也會被命運消滅在時間的長河中,更別提無數次來到他身邊卻又被命運帶走的那個人。
如果那個人不會再來到他身邊,也許就不用遭遇如此折磨。魚仙人第一次產生了這種感覺。如果小的不再愛你了,你就不會再被吸引來了吧?你就可以正常的平凡的的走過一生。
這不祥的愛意有誰能承受呢?如果當初不去愛,也不會產生後來的事情吧……
為什麼當初會喜歡上那個人呢?想到這裏,回憶便斷了線,想去探尋,得到的隻有無盡的痛苦與哀傷,入眼的是無盡的黑暗,和黑暗中斷斷續續傳來一聲哀傷綿長的鳳鳴。
見魚仙人異樣的皺起眉,一臉痛苦之色,阿正心中那又悲又怒的情緒一下子被擔心填滿,他眼疾手快的扶起痛的要跌倒的魚仙人,把他圈在懷裏,關心道:“阿瑞,你怎麼了?”
見魚仙人痛的臉色發白,感覺到魚仙人細長的手緊緊抓著他的手,阿正忽然想起了輪船上的那個夜晚,那時候是他痛的求助魚仙人,這才恰恰相反。也是因為那次遭遇,魚仙人才會在他心裏留下了波痕,久久回蕩著,醞釀著。
因為擔心魚仙人出事,阿正和大明一合計,決定把魚仙人送回幫裏,那邊有職業的醫生可以幫忙查查。抱著魚仙人出了樓,上車前,阿正看了一眼天氣,隻見原本平靜的夜忽然變得風起雲湧,濃重的雲層又低又厚,迅疾的翻滾著,躁動著。無聲的閃電忽隱忽現。
到了幫內的宅子裏,巢行等人也剛好談完回來,聽說魚仙人身體不適,一幫子都大感意外,竟沒有一人見過他神遊天外以外的神情,紛紛表示難以想象。
大明看著床上閉眼躺著的人,愈發感覺,這人也不過是一個普通人,也會生病,也會痛苦。本來他以為魚仙人為了勸回阿正才裝病,現在看來似乎並非如此。不過這並不重要,因為魚仙人成功達成任務,把阿正勸了回來。
“他怎麼突然變這樣了?我走的時候還好好的。”巢行問大明。
“啊……”大明有些不安道:“阿瑞想去和阿正哥談談,談著的時候就突然這樣了。”他當然不會提是他慫恿魚仙人去的,畢竟,沒有他帶,魚仙人也找不到阿正,也不會主動地跑過去……估計。
把一群看熱鬧的人打發走,巢行隻留下阿正,準備和他好好談談。
“阿瑞這是怎麼回事?你們談了什麼?”
“他去找我,讓我留下,讓你安心。”阿正悠悠道,“我問為什麼,他說他喜歡你。之後就這樣了。你別太擔心,醫生來看過了,沒有大問題,隻說情緒波動得太厲害。”
沒想到魚仙人會說這種話,巢行不禁懷疑道:“阿瑞真這麼說?”
“我倒是希望他沒說過這句話。”沒有錯過巢行臉上一閃而過的喜悅,阿正的心又開始沉悶起來。
“那你呢?是走是留?”巢行調整心態,現在談正事要緊。
“你先跟我說清楚,你們打算去幹什麼?為什麼要拋棄幫派?”
“阿瑞和你說的?”巢行笑道,“那隻是一個暢想而已。阿瑞想帶我去修煉,修到長生不老,這樣就可以一直陪著他。”
看到阿正一臉看傻子的神情盯著他,仿佛再問他你就為這種荒唐事要放棄整個幫派?巢行也不由覺得臉上無光,摸了摸鼻子,失了正視阿正的底氣,轉移了視線。
阿正看看床上臉色蒼白的人,心道,沒想到這人平日裏心裏想的盡是這些神神叨叨的東西,這麼一來。他平日裏的脫線舉動倒也能理解了。
“當然,這隻是暢想,不一定會實施。雖然他想走,我會說服他的。”
“他會聽你的話?”阿正有些懷疑,畢竟這是一個脫線不按常理出牌的人物。
“會的。所以,你怎麼打算?我希望你能留下來,因為你是我最信任的好兄弟。”巢行定定的看著阿正,眼中的兄弟情毫無保留。
被強調了這麼多年的兄弟,這一刻最讓他心灰意冷。他敗給了一個脫線的自閉症,他沒想到巢行會喜歡這樣的人,就像他沒想到自己作為殺手,居然喜歡上了自己的獵物,感情就是這麼奇怪的東西,他的到來完全無跡可尋。
看著魚仙人,阿正悠悠道:“你讓我再考慮考慮。等我想通了,我會回來的。”
巢行有力的大手拍在阿正肩上,爽朗笑道:“我在這裏等你!”
送別阿正,巢行來到魚仙人的床前,怔怔的看著床上的人,心裏反複念叨著——他說他喜歡我……
腦海裏不禁又浮現起那個平行世界發生的事情,那時候自己不知為什麼鬼迷心竅,強抱了他,不停地折辱他,心裏充滿了莫名的煩躁,恨他平日裏什麼都不在乎的表情,恨他什麼都不說,恨他是羅千秋的哥哥,恨他無視自己,恨他不給自己任何一個反應,隻有強抱他時,那隱忍低沉青澀的呻吟,能給他一點點慰藉,隻有感受著他的體溫,才能感到被填滿的滿足……現在想來,他渴求的不就是對方的一個喜歡嗎?
另一個他得不到的東西,被他得到了,這是何等的幸運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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