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 第4章 言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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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姐,起床了。”鵝黃色便服凸顯出完美身形,幹淨清爽;但是層層衣服下隱約的緊緊的肌肉,卻表明身體的主人蘊藏著無限力量。
“嗯,你去準備一下馬車吧。”收拾了一塌糊塗的睡相,悶頭睡了片刻,起身細細穿戴。從裏到外全是素淨的白色衣裳。
絲影架子上的溫水推近梳妝台,在下雪天竟也熱氣騰騰。
花雨梳起高髻,綴了一個綠玉簪子,古樸大方。掬一捧清水濕潤麵部,然後將溫熱的毛巾覆蓋麵上,放鬆昨夜因看賬本太晚而僵硬的麵部。
“小姐,馬車準備好了,公子已經在廂房等待了。”絲影看著女子,害怕她像以往的睡過去,小聲的提醒道。
“嗯,知道了。”語氣中帶著些許不願,不過還是無可奈何地說道,“多謝。絲影,你穿厚點衣服,今天陪我出去,別冷著了。”取下毛巾。
隨後拍點美白營養露,唇上抹上玫瑰露,披上白色狐裘。就已經看見換好衣服的絲影立於門口靜靜等候。一身紫袍襯得靈動。
“讓公子久等了。”一欠身,眉眼稍低,微微一笑,當做問候。
“是我來得早了。”男子一點頭,當做回禮。
如果愛情隻是一幕“公子這廂有禮,小姐生的好生俊秀”是不是太過蒼白?但,是否也免卻了那麼多糾纏?
“這是絲影,我的好妹妹。”花雨如此介紹道。兩人相互靜默的點頭致意。
“那小姐還未說出自己的芳名是?”男子隨即轉頭詢問道。
“絡花雨。那出門吧。”女子挽著絲影出門。
對我的名字這麼不感興趣嗎?男子鬱悶的抽了兩下眉角。
“嘿,花雨!”一個身著藍色袍子印著牡丹的男子從遠處騎馬而來。“籲!”跳下馬背,和花雨親密的交談起來。
“哥哥。”花雨溫暖的一笑,眉角帶著一絲喜悅。
“昨天我正好聽說今日城中有盛會,準備找你玩但怕你沒時間。不過現在肯定不要緊了。今天可要玩得盡興點。我們先去。。。”男子興奮地陳述著自己的計劃。
“好的。這幾日哥哥來,我都沒好好陪著。我也特別的歉疚呢。今日正好。”花雨眼中也有隱隱期待。“不過,多一個人不要緊吧?”花雨轉向男子。
“嗯。”男子和來者對視了一眼。明明我成真的陪襯了。。。
“花雨,要不要吃雞腿?”馬車外傳來絡淩詢問的聲音。
“要的,你幫我買吧。”語氣中帶著絲撒嬌和歡快。
車簾外的男子向裏看了一眼。
“喏。給你。”手伸向車內。
“謝謝,哥!”一雙瑩潤豐腴的手接過。
“公子,你該不是本地人吧?”女子揭開窗簾,向在左邊騎馬的男子雖是問句但也已經十拿九穩了。
“嗯。”男子頓了頓。
“哥,你講講這裏的人文風情吧?”
於是,絡淩從這座城的曆史,趣聞,人文到附近聞名景點滔滔不絕。
一樓,一塔,一湖,一院,一府,一橋,六朝,十將,百官,千年曆史,在他嘴下活靈活現。
而男子隻是淡淡的搭了幾句話。
不過,這一路上,許多懷春的女子都被這孤高冷傲的男子吸引,發出一陣陣驚呼或者竊竊私語之後是一陣調笑。
行至郊外,“公子不感興趣?”
“不是。在下隻是不善交談罷了。”男子抿著嘴回答道。
“哥,看你靜不下來的樣子。你帶絲影去集市那邊吧,待會兒可要記得回到這裏來。”女子眨了眨眼,一陣揶揄。
絡淩聽到這句話,心裏一陣歡喜。
而絲影隻是淡淡的瞥了絡淩一眼,然後再看了男子一眼,然後自顧自的走開。絡淩則在後麵,“絲影等等我!”
女子坐在馬車上,拍了拍旁邊的位置,示意男子坐過來。“一路上看你都不怎麼高興啊?我還怕你無趣,特意叫我哥哥來陪你。畢竟他來了,熱鬧點。”
“我倒覺得隻是這樣和你呆著,我更舒服。”男子半仰望著這一片白茫茫的世界。馬打了一個響鼻。
“如此,倒是我多此一舉了。”女子笑了笑。
“沒有。兄長能說會道,通今博古。”
“別唬我了。我還不知道我哥哥,講得大多數是奇聞異事,沒幾件正經的,所以,你才聽著一副很無趣的樣子。”
“不是。我隻是想聽你講。”
“我可沒幾件懂的。我不愛記那些年代和名稱,隻記得幾首還念得順口的詩詞。說來很沒味道的。”女子笑笑。
“你對花有偏好吧?”男子靠著車廂門,閑適問道。
“本來以為沒有的。不過後來細究起來,卻是最愛青蓮吧。早年間也像大多數人那樣喜愛‘出淤泥而不染,濯清漣而不妖’之句,不過,如今卻最喜‘中通外直,不蔓不枝’之句,一個人最難得便是不偏不倚,保持中正之心。”
“倒也是。不過,我倒是比較喜歡臘梅。曹雪芹‘看來豈是尋常色,濃淡由他冰雪中”之句。不過陸遊之‘更著風和雨’和王安石之‘淩寒獨自開’亦不錯。隻是欠缺點豪情,多了點沉鬱。”
“如果是梅花,我倒是恰好記得一句詩‘疏影橫斜水清淺,暗香浮動月黃昏’,非常喜愛。隻是偶然讀得,但卻是不知出處。”
“這是北宋林和靖之句,原詩為‘眾芳搖落獨喧妍,占盡風情向小園。疏影橫斜水清淺,暗香浮動月黃昏。霜禽欲下先偷眼,粉蝶如知合斷魂。幸有微吟可相狎,不須擅板共金樽。’”
“哦。如此。”女子受教的點點頭。“我倒是可以去查查他的詳細故事了。”
“我看你喜愛之句,多為或高潔或恬淡之句,為何會經商呢?”男子看著沉溺於自己世界的女子發問道。
“有果必有因,何必這麼深究呢。”女子隻是一帶而過,沒想在這問題上追究。
兩人絮絮叨叨,又將沿途的風景與故事演說探討一遍。待得絲影和絡淩回來,兩人也聊得意猶未盡。不過隻得就此作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