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一斷殘琴殤離別 ∮ 第45章 傳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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屋內,蘇然對鮮於聖開心的講述著這些天的幸福時光,鮮於聖就像個悠閑的聽眾,含笑不語,直到,明亮的龍眼,偶然間飄到蘇然手中的竹笛,想到那一曲心心相印的和鳴,不禁惋歎。
“殘念是個不可多得的琴師。”自己好不容易下定決心選中的琴師,卻要隱居,而一直看著長大的蘇然。。。。鮮於聖大感世事無常,這會,他回天陌,又將孤老終生。
“皇上,你若是想聽殘念彈琴,我們每個月初都回一趟天陌,可好。”生活了十年的地方,皇上是他在那裏唯一牽掛的人。
“每個月。。。。”這個被蒙在鼓裏的孩子,纖塵不染,一臉的天真,看的鮮於聖有些發酸,悶悶的回道:“好。”轉而不敢再看那人,謹防控製好的虛假心情一掃而空。
他起身打量起小屋,普通簡單的擺設,沒有奢華多餘的奢侈品,無心走到案前,若說唐突的物品,就是案上的古琴。他細細的觀摩一陣,似乎在哪見過,樟木淡色麵,麵上是一副百鳥朝鳳紋。看似一架完好的琴,對於看慣了琴的他來說,有些瑕疵還是能被發現的。手指觸摸了下外緣一道極細小的縫橫,他奇道:“這架琴曾經隻有一半嗎?”
蘇然驚愕,蹣跚走來,小心回複每一個字,以免陷漏什麼:“它跟我一樣,經曆了那場大火,琴身被燒毀了一半。”
鮮於聖頷首低垂,“一半嗎。。。。。那是塵幫你整好的?”
“恩。”含糊的回著,戰栗的注意著鮮於聖的動靜,隻求他別再過問琴的事情。
塵會花費時間修複一架半琴?對自己兄弟的了解,他還沒到了無知的地步。再入微觀察琴身,鮮於聖越看越眼熟,突感吃驚,難道這琴。。。。。。不安的將琴身豎了起來,如果那地方沒有被燒毀,或者他的猜測是真的,那麼,琴的背後,一定有字。
蘇然滿頭霧水的看著鮮於聖豎琴的動作,然後仔仔細細的在琴背後,尋找著什麼,最後,細查的目光,停留在原先琴身差點被燒毀的地方。蘇然順著鮮於聖的眼光,看到上麵,竟然有個刀尖輕輕劃在上麵的小字‘懷’。蘇然暗叫糟糕,這個懷,定是餘懷書的意思,他以前也沒注意到這個字,現在皇上卻能一時間查到,顯然皇上是非常熟悉這架琴的,剛開始沒有一眼認出,隻是因為琴被整修過,與原貌有些出入。
“這是誰的琴?”抖動的擺放好手中的琴,鮮於聖握緊兩側的手掌,激動的問。
蘇然咬著牙,師父以前就告誡過他,這架琴,誰都可以見到,唯獨皇上。不知道他們感情糾葛的時候,他隻當師父的話奇怪,等明白了,也就清楚了師父的為難,他是擔心皇上發現餘伯伯愛著師父,才不想惹皇上傷心。現在情景,似乎有什麼不一樣,若說這琴是師父送給餘伯伯的,皇上為何還要問他是誰的呢?
“蘇然!!”得不到回複,鮮於聖胸中怒火燃燒,回頭暴喝。
門外的殘念與藍顏對視,不明蘇然說錯了什麼,引起鮮於聖的憤怒,也不管什麼禮節,匆匆跑了進來。
“告訴朕,這架琴,到底是誰的!”
蘇然苦口難開,他怎麼能告訴他,說了就等於暴露了餘伯伯的事,那麼,皇上的一片癡等,全部成為虛無,這樣的打擊,皇上豈能承受。
“皇上,你不用問小蘇了。”明白了大致,殘念上去,將左右煎熬著的蘇然摟進懷裏,心疼著他。他們已經準備放下過去,需要清理的事遲早會降臨在他們身上,上一代的悲痛隻有他們自己去解決,無關下一代。“這是我父親的琴”
鮮於聖微微眯起眼,滿臉不信,“殘念,欺君可是死罪。”
“我本名為餘銘,我父親,餘懷書。”這樣,夠清楚了。
鮮於聖想到殘念彈奏的那首斷腸,沉下臉,“你是他兒子?那你進宮。。。。。。”威嚴的龍顏,流動的餘光,再看到有些緊張的蘇然,緩了下,放棄般的說,“這事我下次再找你。”他沒忘這次來的目的,孰輕孰重,一目了然。他恢複常態,“明晚將軍府有個晚宴,這次朕來,希望你們都能夠過去一趟,以後。。。。。大家再相聚,又不知是何時。”
蘇然與殘念互望一眼,蘇然笑得蒼白,回鮮於聖:“皇上,我們一定會去。”
“恩,時間也不早了,朕就不打擾你們。”最後留戀的望了眼明羽,不再逗留,離開小屋。
屋內的藍顏心不在焉地走在鮮於聖後麵,思索片刻,頓足,回頭給蘇然施眼色,蘇然不明狀態的隨著藍顏走到一邊。
“明天的晚宴,也許沒有想象中的簡單。”藍顏從身上掏出一個小瓶子,遞給蘇然:“這瓶藥,如果明天你們沒事,就可以丟了。”
蘇然霧蒙蒙的拿著藥,對於藍顏,似乎沒有剛開始那樣討厭了,“謝謝。”
鷹眸露出一絲笑意,蘇然楞了下,問:“我們以前,是不是見過?”
“見與沒見,都不重要了。蘇然。。。。。你保重”如果命運再給我一個重新遇見你的機會,我寧願帶你遠離天陌,也不願塵將你卷進他們的恩怨中。
送走鮮於聖與藍顏,蘇然他們憂心忡忡的回到小屋。
“殘念,藍顏和皇上都好奇怪,明晚,真得會有什麼事發生嗎?”蘇然把藍顏對他說的話告訴殘念,不安心的攥緊手中餘溫的藥瓶子。
殘念雙手圈住蘇然,明天即使有事,也不是他們能阻止的,兵來將擋水來土掩,這是他們唯一可以做到的措施。“我們拋開俗事恩怨,恩怨卻拋不開我們,小蘇,不管明晚發生什麼,你一定要寸步不離的在我旁邊。”
“恩。”
當晚。
鮮於聖坐在無塵屋內,俊臉上壓抑著狂風暴雨,對麵的白衣冷漠男子,事不關已的研究著桌上大大小小的瓷瓶,瓶口內五顏六色的液體,是他剛從一些有毒的珍禽奇獸上采集的。
屋外林中,一抹黑影走出,緩步靠近小屋。
“殘念是餘懷書的兒子,你早就知道,為什麼不告訴朕!”大發雷霆的怒火,牽製住黑影的腳步。重重一拳,哐啷的桌腳倒塌聲,瓶子依次滾落的摔碎聲,刺耳的振動黑影的耳膜,黑影退了幾步,不敢再進混亂的屋內,轉身跑出竹林。
屋內的人,一個站著,氣的渾身顫抖,一個坐著,冷靜異常,他們中間,一張上好的檀木桌,四分五裂的塌倒在地。無塵僅僅可惜的瞥一眼狼藉的地上,冒著氣泡的各種液體,轉身走到檀木櫃子前,淡淡語氣,透露不屑:“說了又能怎麼樣,難不成你還想當麵告訴他,壓著他父親承歡了數年的男人就在眼前嗎。”
鮮於聖憋紅著臉,殘念來天陌,定是對當年的事了解大半,宮廷樂師隻不過是他接近皇宮的一個障眼法,還有小蘇,看似一個無關的人,卻是塵一手安插在宮內,原是三條斷線,卻被糅合成一條直線。
“你隱瞞了朕十年的事,遠不止這些,塵,你跟藍顏,到底在朕的背後,還做了什麼不可告人的事情。”
冰眸瞬間染上哀傷,我在你心裏,就是大逆不道的做著傷害你的事嗎?取下櫃子內眾多瓷瓶中的一個,死死的握住,隻要多一分力,就可以輕易捏碎瓷瓶。擺了,鮮於塵,你為他做的再多,也是徒勞。放鬆手中的瓶子,再回身,眸中又是冰寒。“你該想的,以及你不該想的,都已經發生,現在再去追究責任,就能避免一切的悲劇嗎。”
“什麼悲劇?”
無塵走到毒液處,撥開瓶子的塞頭,毫不可惜的手一揚,瓶口內的白色粉末飄散在五顏六色的毒液上,一陣微弱的青煙消散,地上的毒液已被去除毒性。如此一來,收拾屋子的人,也不會勿染毒素,受到影響。轉而一想,將軍府的丫鬟小廝是不會闖進這裏的,從他住這的開始,就有言在先,無需旁人伺候,平常幫忙清理小屋的,都是那個男人。
“我們皇家曆來就有一則古老的禁忌傳說,據說這個傳說的內容隻有每一代繼承皇位的人才可窺見,無關的人,若是不小心得知,定會遭到迫害。”無塵有許幸災樂禍的看著鮮於聖,“皇兄,從你獨攬大權,掌控天陌命運的那一天開始,禁忌的傳說,就會猶如夢魘,糾纏你的一生,使之無法再去得到所要的人。”
“你看過內容?”鮮於聖膽戰心驚的指著無塵。
“皇兄,你大可放心,我還不想因為這種無聊的事被處死,我剛才說的可不是皇家的秘密。”
“不可能。”塵分明就偷看了那卷傳說的內容。
無塵丟掉手中空蕩的瓷瓶,背向鮮於聖,看著屋外漆黑朦朧的竹林,說著與他無關的一件震撼人心的事:“藍家,才是開啟帝王悲劇的始末者,我知道的,僅僅是藍家的詛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