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十九章 囚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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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視了十分鍾,我們在沉默中相互鬥爭著。
可慢慢地我感到無力與頭暈,我知道那是因為失血過多造成的,襯衫與牛仔褲早已被染得血跡斑斑。男人的眼神漸漸流露出不耐煩,而我的眼神則越發迷離起來,他的樣子也模糊不清了。難道我會死嗎?死亡離我還真是近啊。上次想起這個問題是什麼時候呢?好像是和何琪在一起,何琪,我的朋友,你在哪裏呢?如果我聽了你的話,不來約會的話是不是就沒那麼多事了呢?
“把他帶到2號隔離室,也許見到熟人他就會招了。”男人的話中明顯帶著怒意。我竟出乎意料地感到有些滿足,愉快地笑了。但身體再也撐不下去了,我劇烈地抽搐了一下,男人鬆開抓著我的手,我猛地摔倒在地,閉上雙眼等待黑暗將我吞噬。
水,有水滴落在我的臉上,一滴、兩滴、三滴……下雨了嗎?奇怪的是這雨下得並不猛烈也不冰冷,反而還很溫暖。又有一滴落在我的嘴角,我伸出舌頭,舔舔嘴角,鹹鹹的味道頓時在嘴裏擴散開來。
我張開眼睛,又換了一個陌生的環境。艱難地從床上坐起來,渾身上下沒有一個地方不疼的,這說明剛才的一切並不是白日做夢。但我已經換上了一套白色的新衣褲,傷口也被人包紮過了,看來他們暫時不會想要我的命。不適應強烈的燈光,我揉搓著眼睛,忽然發現臉頰濕漉漉的,看著手上透明的水跡,嘴裏殘留著淡淡的鹹味,我明白這裏沒有下雨,一定是有誰哭了吧?
環顧四周,整個房間裏隻有我一個人。這是一間很大的房間,房間的正中央擺放了一張床,而這張床是這個房間唯一的一件家具,顯得怪異而又突兀。所有的牆壁都被刷成了白色,像是為了追求純潔無垢,就連連日光燈也白得有些異樣。
在這樣一個雪白的環境中,我感到很恐慌,就像一個病患被囚禁在醫院中一樣,總覺得再也出不出去了。我連滾帶爬地下了床,一下床,我就倒吸一口冷氣,立馬爬回床上。好冷,非常非常的冷!這些地板太冰冷了,就像是冰塊做成的。這裏是什麼鬼地方?我隻好從新躺回床上,地板上雖然冰冷,可床上卻一點也不覺得冷,真是奇怪!
我直勾勾地盯著雪白的天花板,這裏究竟是什麼地方?沈佳琳又是什麼人?我發現自從調查樓異明事件以來,越來越多的疑問在積聚,越來越多的神秘人物相繼接踵而來,但真相也越來越模糊不清了。
“我沒時間了,我告訴你,千萬不要去約會!千萬不要再到那個地方去了!如果你不聽我的話,你絕對會後悔的!”何琪的話再次回蕩在我的耳畔,是的,如果我聽了他的警告,不去約會也不會被囚禁於此!但如果何琪的話是對的,那麼這裏指的是“那個地方”,而“那個地方”我和他都去過。難道這裏就是那幢怪異的異樓?
天啊!真是踏破鐵鞋無覓處,得來全不費工夫!我找了異樓好久可毫無線索,現在我竟然已經在裏麵了。但上次我去過的異樓完全像普通的廢棄居民樓,現在怎麼看都像一家醫院?!突然,我想起了第二本日記中記錄的內容,這裏有進行人體實驗,根本就是一個研究所!
“要不要派人把你的腦子打開來?”昏迷前男人的恐嚇又刺激了我,看看我身穿白衣,像極了一隻即將被開腸剖肚的白老鼠。難道他真的準備把我的腦子取出來?想想我就覺得一陣惡心,扶著床的一角,開始劇烈的幹嘔起來。
異樓應該是一個非常可怕的地方!
我使自己平躺在床上,折騰了很久才平複了惡心的感覺。困意慢慢地襲來,我索性順其自然地閉上眼睛,反正船到橋頭自然直,現在更為重要的是養精蓄銳!此時我沒有注意到門口閃過一抹黑影,她露出了一個陰險的笑容。
周圍很安靜,我很快就睡得深沉。
“過來,快到這裏來。”遠處的黑暗中傳來飄渺的聲音。
“誰?在叫我嗎?”我疑惑地搜尋著聲音的來源,很快我發現這個聲音很熟悉,好像在不久之前就聽到過。
“我在這裏,我遇到了麻煩,你能幫幫我嗎?”那個聲音急切地懇求起來。
“你在哪裏?我怎麼幫你呢?”知道無邊的黑暗中還存在另外的人,我的興奮遠遠超越了恐懼。
“我在北麵,你快過來。”得到我的回應,她的話語中明顯帶著喜悅。
在伸手不見五指的黑暗中,哪裏還能辨別出方向?我隻能追隨著聲音邁出我的腳步。哪知剛邁出第一步,我就重心不穩地摔了下去,看來剛剛我所在的地方可能是一個高台。不過高台的高度並不是很高,感覺隻有半米左右吧。雖然不高但摔在地上也牽扯了全身的傷口,還是疼得我嘶牙咧嘴。
不一會,我就感到周圍彌漫起了濃濃的煙霧,這煙霧仿佛是從西伯利亞來的冷空氣,迅速將我包圍起來,我冷得牙齒都不由自主地顫抖起來。
“你在哪裏?怎麼還不過來?”女人的口氣一改之前的溫柔開始發怒了。
我從地上勉強爬起來,手交叉環抱住自己,並不斷揉搓著雙臂,希望使自己暖和起來。赤腳在好似寒冰的地麵上艱難的前行,這種感覺也好熟悉,就是怎麼也想不起來了。
疼痛慢慢被寒冷麻痹,寒冷又使我手腳漸漸僵硬,我像行屍走肉一樣在黑暗中漫無目的機械前行。
我渴望聽到那個聲音,但她沒有再呼喚我。就這樣不斷地走著,我感覺自己已經遊蕩了幾個小時。
不知不覺我停下了腳步,雖然什麼也看不見,但直覺告訴我不能再向前走了,不然會有生命危險!我長大眼睛企圖窺視眼前黑暗中的物體,卻一無所獲。
突然,腳下一緊,有冷冰冰的東西抓住了我的腳踝,它一用力,我整個人就滑向了黑暗中。
雙腳被抓住,被強行拖著向下滑。剛才在眼前的難道是一個巨大的坑?我現在正被不知明的力量往坑裏麵拖!
經過這一變故,我混沌的腦子瞬間清明起來。我不是應該在那個像病房一樣的房間裏嗎?怎麼會到這個鬼地方?一個最有可能的答案已了然於心,這是在夢中!
但夢中的話,我身邊的種種感覺也未免太過於真實了!特別是腳上那個觸感根本就是一雙隻有骨頭沒有肉的爪子。我馬上想起了那個可怕的骷髏頭,想到那個詭異的笑,我禁不住打了一寒顫。
“嗬嗬,總算抓到你了。”女聲再次響起,這次我對它再也沒有什麼好感了,我總算明白為什麼,我覺得那個聲音如此的熟悉,這不正是那個骷髏頭的聲音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