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十六章 魚的餌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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過了一會兒,軒轅澈放開沈雪,將琴遞給她,抬手拿下了那個長條形的包袱,輕輕一抖,就見裏麵是一副釣魚竿,看起來就不是普通的魚竿,仔細一看竟然是翡翠製成的,沈雪不由得驚歎!
“拿魚竿幹嘛呢?”沈雪疑惑。
“釣魚!”軒轅澈笑著道。
“釣魚?”沈雪抱著琴,驚奇地望著軒轅澈,“沒聽說過狐狸吃魚的,不是貓咪才吃魚的嗎?”
軒轅澈翻了個白眼,不想理她,又見她局促的樣子,笑著道,“怎麼,沒釣過魚?”
軒轅澈把魚竿放在岸邊,轉身走到一處比較濕潤的地方,摘了根樹枝撥弄了幾下泥地,很快就挑出來了幾條蚯蚓。
“小時候跟大哥二哥釣過。”沈雪走過來,好奇地蹲下,就見軒轅澈把幾條蚯蚓趕到了一起,用一片寬大的樹葉包起來。
“我也很久沒釣了。”軒轅澈站起身,看了看沈雪,“一直想來,就是覺得沒意思,今天不知道為什麼,突然來了興趣。”說著,轉身走回河岸邊,見沈雪很感興趣地盯著他手裏的蚯蚓,就笑道,“想不想試試?”
“嗯!”沈雪點頭,伸手將地上的魚竿拿起來,將纏繞好的魚線解開,拿起魚鉤遞到沈雪麵前。
軒轅澈拿起一條蚯蚓就想掛到魚鉤上,卻見沈雪擺擺手。
“幹嘛?”軒轅澈不解,疑惑地問道。
“不要這麼多。”沈雪用小手指指蚯蚓。
“為什麼?”軒轅澈看了看手中扭來扭去的蚯蚓。
“用一半,另一半放了,它還能活的。”沈雪認真地道。
“真的?”軒轅澈吃驚。
“嗯。”沈雪點點頭。
捏住蚯蚓的兩端,軒轅澈輕輕一拉,蚯蚓果然斷成了兩半。將半截放回了地上,那它就開始一伸一扭地往遠處趴走了,而手上的半條還在動。
“哈……”軒轅澈好笑,將那半條鉤到了魚鉤上。
正要釣魚,突然一陣妖氣傳來,眼前彌漫了一層白煙,煙霧過後,一個老者走出,一頭的白發,一手擄胡須,一手拿著拐杖。
“澈,這個老爺爺是誰啊?”沈雪拉了下軒轅澈的衣服,疑惑地問道。
“蚯蚓精!”軒轅澈冷冷地看了下老頭。
但蚯蚓精也不惱,別說不惱,臉上甚至連一絲的不快都沒有表現出來,從容地笑,邊給軒轅澈行禮,邊說道,“狐王。”
軒轅澈點了下頭,然後就要拉著沈雪離開,一他不崇尚殺生,二來他也不想讓雪兒看到他殘忍無理的一麵,所以拉著她的手就要離開。
“小姑娘請留步!小姑娘心底善良……”見他們要離開,蚯蚓精連忙叫道。
沈雪停住腳步,轉過身來,迷惑地望著眼前的老人。
“我贈送小姑娘一句話,一切皆是因果,莫要信命。”說完後,蚯蚓精又連連搖頭,自言自語道,“哎,說了不該說的話了,說了不該說的話了……”
望著白煙又起來,轉眼那個老頭就不見了,沈雪望著軒轅澈,見他一臉深沉。
“好了,我們去釣魚,不要聽那瘋老頭的胡言亂語。”拉起沈雪的小手,到了河邊,拿過魚竿,軒轅澈抬手,將魚線拋進了河裏。
河邊有一堆堆光滑的石頭,軒轅澈走到一塊邊坐下,將衣服的下擺撩起,鋪在了其中的一塊上,對沈雪招招手,“過來,到這邊坐。”
沈雪走了過去,乖順地坐在了下擺上,緊挨軒轅澈。
“彈曲子來聽吧。”軒轅澈晃了晃手中的魚竿,轉臉笑著看沈雪。
沈雪皺了皺眉,嘟著嘴問道,“可以麼?會不會把魚嚇跑?”
軒轅澈哈哈大笑了起來,“怎麼這麼謙虛,雪兒人好看,曲子彈得也好聽,應該是會把魚兒引過來才對吧?”
這一問一答間,剛才被老頭帶來的沉悶氣憤煙消雲散,兩個人又投入到美景中了。
沈雪也不跟他爭辯,把琴放在了腿上,輕輕地彈撥了起來,似乎是心不在焉,隻是隨手叮叮咚咚地彈著,琴聲清脆悅耳,動聽非常,形成一種輕巧活潑的音調,配上眼前青山碧水,竟有一番不能言喻的輕鬆暢快之意。
兩人就這樣靜靜地並排坐在河岸邊的石頭上,也不說話,沈雪靠著軒轅澈輕輕巧巧地彈著琴。
軒轅澈舉著魚竿,安靜地聽沈雪彈琴,雙眼則是盯著平靜的湖麵,臉帶著難得的平和之意。
也不知道這樣過了多久,久到沈雪撥弄琴弦的手指頭有些酸了,才問軒轅澈,“怎麼還沒釣到呢?”
軒轅澈笑了下道,“你把魚都嚇跑了。”
“你剛才都說不會。”沈雪揉著微微酸脹的手腕子,笑了起來。
“你要不要試試?”軒轅澈把魚竿遞給雪兒。
伸手接過來,沈雪掂了掂重量,發現這種魚竿很輕很輕,魚竿前方有一個凹槽,像是刀子刻出來的,魚線就嵌在那到凹槽裏,緊緊地纏繞了幾圈,感覺很簡單,卻有一種說不出的精巧之感。
軒轅澈見沈雪盯著魚竿在發呆,就伸手拿過她腿上的琴,用一根手指輕輕地撥了起來。
曲調清婉,軒轅澈的琴藝頗有盛名,奏來如豔陽春日,把臂同遊,又好似春回大地,萬物複蘇,令人生出歡喜心情。
一抹弦,自工至羽,曲終。